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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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白垂眸看向自己左手中指的指环，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你会知道的。”

少年抿起嘴角，眸光暗沉，“你喜欢他吗？”

闻秋白的视线扫了少年两眼，而后开口道：“我还是挺喜欢猫的。”

少年低头看了守在闻秋白脚边的黑猫一眼，微蹙起眉头，“你已经有猫了。”

黑猫晃了晃耳朵，看着少年一脸嫌弃，茶绿色的眼睛折射出暗光，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脸上。

少年咬了咬下唇，上前抱住了闻秋白，把头埋进闻秋白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说道：“那你在外面养只别的猫好不好。”

闻秋白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后脑勺，权作安抚，这孩子太粘人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别闹，让你找你的名字，你找到了吗？”

“名字……”少年抱着闻秋白不肯松手，眉目间有些苦恼浮现出来，他不记得这回事了，怎么会这样呢，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同样也不记得这个人说过的话。

闻秋白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他好像太纵容这家伙了，到头来恃宠而骄，遭殃的还是他自己，“不是说了，找到名字之后再来找我？”

“我……”少年抱得更紧了，然而想了半天，也只能低声吐出一句话，“我不记得了……”

闻秋白放缓声音，语气堪称温柔，“放开我，对你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你的名字，千万记住了。”

少年仍旧环抱着闻秋白的腰，只是稍微往后撤了撤，以便自己能够看到闻秋白的脸。他的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说不上来是孺慕或是其他，连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到最后只剩下了浓浓的占有欲。“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闻秋白不由轻笑了一声，“你都追到这儿来了，还问这个问题？”

少年微微垂下脑袋，耳根泛红，“我……我不记得了……”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黑猫直接放弃治疗，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不，这个人他不认识，他绝对不认识，呵呵，太蠢了，简直无可救药。

闻秋白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目光淡淡，但在看向少年的时候目光还是不自觉软了几分，“孩子，你该走了。”他说不清楚对这孩子的感情，大抵上是出于长辈的慈爱心理，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这种人类特质明显的情绪了。

少年松开抱着闻秋白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然后拉着闻秋白的手，将匕首放进他的手里，握紧，连同他的手一起，将匕首的尖端送向自己。匕首轻易地刺进少年的腹部，少年缓缓勾起嘴角，然而嘴角的弧度尚未成型，便被血液淹没，“这次，可不是血袋了。”

少年的话音刚落，便向着地上倒下，闻秋白收回放在匕首上的手，在少年落地之前将他揽进自己怀里，视线撞进少年眼底时，心头微微一颤，让他不由地紧抿起唇角。好吧，他承认，他做不到漠视这家伙的死亡，哪怕是假的。

少年的身体在闻秋白的怀里化为虚影，最终彻底消失。

闻秋白在原地呆愣了良久，脑子里稍微有些混乱，或许，他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这孩子在他这里的重要程度。只是个孩子而已，或许，是因为太会撒娇了吧，永远在犯规，偏偏他生不起责罚的心思。

黑猫走过来，在闻秋白的腿上蹭了蹭，眸中溢出些许依赖和微不可察的得逞意味，表面乖顺，颇为活跃的尾巴却已经暴露出了他雀跃的心情。

闻秋白垂眸看了那只黑猫一眼，淡淡地开口：“小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黑猫的身体一僵，差点儿炸毛，只能僵硬地接着蹭了两下，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闻秋白把黑猫从地上抱起，向着大门走去，边走边道：“进这里时那个奇怪的停顿，是因为你吧？”

黑猫干脆闭上了眼睛，当了一回鸵鸟，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听不见听不见。

闻秋白轻笑一声，弹了一下小黑的脑门，倒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黑猫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真的，不需要这么敏锐，真的。

闻秋白抱着黑猫走出大门，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只剩下地面低洼处的积水还在演唱无人听的吟游颂歌。古宅的外面完全被雾气笼罩，连近处的事物都不清晰，更何况是远处。

闻秋白走进雾气当中之后，并没有被立即传送出游戏，而是向着浓雾深处走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看到的那一双赤红色的眼睛，便来自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