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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诬陷太多了,多的他都懒得解释,村上一有人死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全都赖到他的身上,火烧,刀砍,作法一次比一次残忍,但他就是死不了,这一次也是一样,火把齐聚,这荒凉小院又要遭难了。
“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怎么有机会可能杀人呢!”
“你亲眼盯着他?寸步不离吗?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杀人---”
笑话,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他杀了人?难道也是亲眼所见不成?
繁离月只是想替不善言辞之人解释两句,没想到这些村民情绪激动,冥顽不灵差点群起攻之,认定了人是瘟神杀的。
这下可激起了繁离月维护正义之心。
“他为什么要杀了阿西姑娘?动机呢!”
“杀人还需要动机吗?他可是瘟神啊!”
“是啊是啊,他是瘟神,他生性反复无常,杀人全凭喜怒哀乐,他还需要什么动机啊---”
“胡说,他又不是怪物,他也是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就是因为那股气味就要任由你们诬陷吗?”
“这两个人被瘟神摄了心魄,失去了心神,疯了,疯了---”
一时间,村民炸开了锅,繁离月很是无奈,只是因为他一生下来就跟别人不一样,就要遭受这世上这么灭人性的诋毁?
“是你们丧失了理智疯了才对,我正常的很,才没有被谁取魂摄魄,我看是你们被鬼迷了心窍!”
繁离月气的直跺脚,“夫君,他们简直不可理喻!”
瘟神见到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能为自己据理力争甚是感动,可这一切谁都改变不了,村民对他的厌恶改变不了,致死之心也改变不了。
“姑娘---多谢---”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超过年龄的看淡生死,仿佛他不想活在这样世上。
村民中也不知有谁大喊了一声,“烧死他们,他们是一伙的,我亲眼看见阿西姑娘被那男子勾去了魂魄---烧死他们---”
“你说什么呢!”繁离月大喝一声,瞅准人群直奔而去,一把捉住那人衣领,动作快如闪电,“那是我夫君,你再敢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去了鬼界也不得轮回!”
“救命啊---杀人了---”一个大男人,身高五尺八被繁离月揪着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不用拼命挣扎也能挣脱,可他太害怕了,大喊大叫,甚至尿了裤子---
手拿火把的人群往前晃动着,谁都不敢靠近,火把驱赶烈女。
她手里的大汉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繁离月听他吵得厉害,立马放了他,那人摸摸自己的胸口,检查了一番,立马大声叫唤,“我没事,我竟然没事,快捉住她---”
顿时间,一大群村民围住了繁离月,夜望舒眼疾手快在那人大喊之际立马前来拽她,只是围上来的村民像是得到了军令,呼啦一下如潮水,让他们退无可退!
“先杀瘟神再杀同伙!”
一群人高呼,火把影影绰绰,一时间瞧不见瘟神那边的动静,夜望舒将繁离月护在身后,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进。
“放了他们,他们不过是外乡的一对苦命人---”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发什么善心,瘟神,你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先烧死他们两个。”
那被吓尿的男子立马趾高气扬,火焰壮了他的胆子,火把在夜望舒面前摇晃着,他在作死边缘试探。
夜望舒也是识时务,若是真动起手了,这么多人打一,怕是也能将他打成肉酱,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是浪费浪费口舌看看。
所幸,那群村民只是围着他们,并没有采取下一步措施也没有要杀死他们,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们针对的是小院里的那个男人,他们一定要他死。
瘟神两手伸出,握紧的拳头是最后的反抗,“烧死我吧!他们是无辜的!”
夜望舒盯着旁边的瘟神,那斗笠下的容颜似乎也没有那么急于解释清楚,只是淡漠的盯着这一切,仿佛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一条人命而已,他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场景,死了又岂只一次两次,这样的日子他都麻木了。
“放火---”
一声令下,百把火把齐落小院,瞬间火光冲天,繁离月大喊着要冲出人群却被夜望舒拽住,为了平复她的情绪,反而将她护在怀里。
“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你们是魔鬼,没有弄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你们凭什么决定一人生死----”
繁离月气到绝望,目光盯着那隐约能看出人形的大火呼呼燃烧着,“夫君---他不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却也不只是一个凡人!
夜望舒安抚着她,让她不要情绪激动,他像是洞穿了一切一样沉稳淡定。
无助绝望在繁离月心里翻了个,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受冤枉的人被大火烧死,她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左右他的命运,不能阻拦这场劫难。
大火烧了很久,大火过后那小院残渣不剩,地上的一个黑漆漆的人形是瘟神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见证了,随着时间飞过,大雨冲刷,他或许过不了多时就会被人淡忘---
一群村民见小院化为乌有并没有要为难他们两个,甚至都不看他们一眼,整齐划一的转身离开---
“等等---”
夜望舒大喊一声,他们根本没有听见,只顾一群人离去,活脱脱像是被人摄了心神的怪物,面无表情,动作僵硬。
繁离月蹲在那黑乎乎的人形面前暗自抹泪,“若是我有灵力,他就不会被冤死了,一定能还他个清白。”
“清白立于天地之间,就算没有灵力,他的清白也不可能被抹灭,只怕---”
繁离月依偎在他的怀里,甚是伤心,“只怕什么?夫君可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
夜望舒点着头,盯着那地上的人形发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瘟神并没有死,这只是一场形式,做给人看的形势,而且重复了无数次。”
“---”
繁离月的智商还是挺在线的,但这形势确实惊了个神魂出窍。
“夫君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那阿西姑娘的死也是假的?”
“不---这一切都是真的---”
繁离月瞪着大眼不明白,“夫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到今夜午时再看看。”
繁离月有些失望,那些伤心一扫而光,
“离儿,我们要管吗?”
此话从何而来,为何不管,阿西死的不明不白,瘟神也死的冤枉,这村子也古怪,反正三年闲来无事,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也好让村子柳暗花明。
“夫君是害怕了?”
害怕——笑话!
夜望舒只是担心牵扯到一些人事,到时候会很棘手。
“离儿要管,我们就管一管!”
繁离月就见不得他那一眼万年的眸子,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揭不下来。
夜望舒盯着荒凉的小院,没有残墙断壁,只有一个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留下的空地,烧焦的野玫瑰,还有一池子的黑漆漆---
“夫君,那鱼儿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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