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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一部电影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镜头中的姜温温人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那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鼓胀起来了。
因为孕吐反应严重的问题,姜温温体重骤减。
她人很瘦,瘦到不像个孕妇该有的样子。
穿着宽松点的衣服,微微隆起的小腹也看不太出来。
杀青当天,她穿着繁复华丽的婚纱倚靠在男人身旁。
镜头中,她就像娇怯懵懂的少女,即使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却仍带着少女的娇媚。
她身旁的男人西装革履,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像一位儒雅的绅士,一举一动间,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这不像是一组杀青合照,更像是真正的婚礼照。
姜温温也从来都没想过,沈修远会真的将拍摄现场变成他们的婚礼。
她不知身上的这套婚纱是沈修远半年前定下来的,婚纱裙摆层层叠叠,缀了许多宝石碎钻,是由几百名心灵手巧的手工匠人耗费近两千个小时才缝制完成。
还因为她怀孕腰围有所变化的缘故,几名设计师熬了数多个通宵修改设计图纸。
她现在穿上身的,是设计师们连夜修改后的更适合孕妇的婚纱。
姜温温还纳闷呢,她低头扣扣婚纱上的珠宝。
看着像是真的,不像假料。
组里怎么这么有钱还订这么贵重的婚纱来给她当戏服?
意识到裙摆上缀着的东西都是真货后,她就不敢动了。
弄坏了,得要她赔偿的。
姜温温乖乖站在教堂门口,等着导演说开始。
她低头摆弄时,身旁忽有人靠近。
导演喊:“A!”
她抬头,立刻进入状态。
一扭头,看见的却不是她戏中的父亲。
而是穿着黑色西装的姜亦己,他今天看起来正经极了。
姜温温诧异:“哥?”
姜亦己嗯了声,侧身站着,修身长立。
他曲起手肘说:“挽着。”
姜温温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她低头,抿着唇,迟迟没有动作。
等了许久,她才伸手轻轻搭在臂弯处。
庄严厚重的教堂门打开,姜温温抬头看去。
教堂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即便是在脑海内想象过千百次,当这一幕真的成了现实,她还是觉得想哭。
姜亦己带着她进入教堂,站在两旁的家长皆是满眼慈爱。
缓缓走向尽头时,他说:“你小时候就是个黏人精,我?走到哪儿你就要跟到哪儿,离开一会儿,你就哇哇大哭,我?没办法啊,只能像个老父亲一样把你带大,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飘忽感叹:“哥哥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话音落,路也到了尽头。
姜亦己握着她的手,转过身来。
他眼眶泛红,嘴角却带着笑容,抬手,揩去她脸上的泪珠:“哭什么,妆都花了。”
姜温温泪眼模糊。
姜亦己握紧了手,长叹口气,终于狠下心来,握着她的手,交到了久候多?时的男人手中:“我?把她交给你,如果未来你让她不开心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懂吗?”
沈修远目光沉静,点头。
姜亦己松了手。
沈修远顺势紧握。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势均力敌。
他们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做了交接。
从此,他这个哥哥退居幕后。
她的世界,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疼她爱她宠护她。
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往后,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
一生平顺安康,幸福美满。
沈修远握着温软的小手,看着她哭花的小脸。
依稀记得许多年前,那个揪着他衣服固执的不让他离开的小豆丁。
含着两包泪,撇着小嘴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不要走,你走了,就没有人娶我?了。”
而现在,小豆丁长大了。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款款而来,成为了他的小新娘。
……
又是一年毕业季。
姜温温为了论文焦头烂额,加上怀孕带来的生理上的不适,她这一个月过得尤为不舒坦。
夜里总是不肯睡,缠着老男人要亲亲抱抱。
白天就睡不够似的,像软骨虫一样黏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她要参加毕业答辩就没办法了,老早就被老男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
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坐在床上发呆,连换衣服都要老男人效劳。
老男人将人抱去了洗漱间,捏着小娇妻软乎的小脸蛋说:“张嘴。”
她乖乖张开嘴,挤好了牙膏的电动牙刷塞进?了口中。
她还犯困呢,眼睛都睁不开。
嫌弃老男人粗鲁的举动,她皱着眉头怨念的瞪了他一眼。
老男人好气又好笑:“自己拿,小懒虫。”
她含糊不清,叽里咕噜了几句,听也听不清。
见他不搭理她,抹了白沫沫在下巴上要刮胡子了,她才乖乖握住了电动牙刷。
电动剃须刀嗡嗡的,电动牙刷也嗡嗡的。
她睁着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眼睛乌亮懵懂。
她伸手,白嫩的小爪子握住了电动剃须刀,看起来像是对他刮胡子这一行为很感兴趣的样子。
老男人停下来问:“你要帮我?”
她高兴地点头,嘴里含着牙刷,手里握着剃须刀,找到了开关后,剃须刀又嗡嗡地开始运作?。
她举了会儿就觉得累了,不肯再帮忙。
晃荡着的小脚丫蹭着男人的腿撒娇。
老男人吸了口凉气,抓着软软的小脚警告:“别乱蹭。”
小娇妻眼底晶亮亮的,使了坏,她偷偷得意。
结果刷完牙洗完脸就被老男人逮住,捏着后颈皮深深亲了一口。
亲的她四肢绵软无力,趴在他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送她送到校门口。
老男人捏着她的耳朵再三嘱咐:“别乱跑,晚点我来学校接你。”
姜温温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老男人也很无奈,她怀孕以后就变得更娇气了,像是突然被按了某个开关,人也变得叛逆起来。
他说东,她一定要往西走,偏偏他又拿她没办法。
她怀里还揣着个宝,自己也是个娇滴滴的宝。
他都怕他一不留神,这娇宝就揣着小宝偷偷跑掉。
老男人亲眼看着她跟朋友汇合,看着她们朝他挥手,看着他们进了学校大门才放心离开。
蒋瑶偷笑说:“沈老师现在可真像一位管着叛逆少女的老父亲。”
老父亲形容的非常贴切,姜温温点点头,又猛地扭过头,瞪着杏眸奶凶奶凶地说:“谁叛逆了?”
蒋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说:“你就作吧,等你卸了货,还不定沈老师要怎么收拾你呢”
她这么一说,姜温温瞬间又老实了。
参加答辩排队等候的时候,在侧旁等了很久的女同学,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姜温温,顿时眼前一亮,拔腿就冲了过去。
两人被吓了一跳,蒋瑶下意识挡在姜温温面前保护着她不被冲撞。
女同学很狼狈,妆都没化,黑眼圈很重。
姜温温一时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很疑惑地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拦着她路的正是之前捡到了她戒指未归还的徐可可。
她这几个月是受尽了折磨,自从被穆青撕了一次后,每天都有人来微博骂她,她关了评论跟私信也没用。
她的个人信息也不知怎么就泄露出去了,一开机就是无止境的辱骂短信,甚至还有人打电话来骂她,害得她连手机卡都给掰断了。
她也不敢来学校,因为她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原本都准备要签她的经纪公司突然反悔了,经纪人说:“对不起,我?们公司不会签行为不端品德不正的劣迹艺人。”
她没了前途,连仅有的事业都保不住。
曾经,她也尝试着开直播道歉,可是没有用,大家还是不会原谅她,骂声连连。
她无路可走了,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忽然断了生活来源,她连房租钱都交不起被赶了出来,现在住在八百一月的破旧单间里,没有厨房没有单独的洗漱间连上厕所都要走两条街去公共厕所上,她受不了这种困窘的生活。
更让她绝望的是在这种时候,她竟然收到了法院的传单。
沈修远,她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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