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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罪该万死的不正是华家吗?”人群中一人道,“华家人两面三刀,既想要两全其美,为何不善待少将军?”
“对啊——”不少人附和,“少将军能答应华正平同时纳娶,可见心胸宽广,那华正平和妾室为何不能容下少将军?三人携手和和美美不好吗?”
“这…”京城举人又瘪了嘴。
盛言楚想起那日在瑶山寺看到的华琦云,琢磨一番后方道:“华正平是不是不喜少将军?”
“正是呢!”京城举人握拳往马棚上一锤,“答应要娶少将军的?人是华正平,厌恶少将军样貌不如妾室的?也是华正平,少将军自记事起就呆在军营,容颜当然不如娇养的弱女子。”
“那年皇上命华李两家和离时,那华正平还当着李家人的面一个劲的指摘少将军的?不是。言及少将军粗手大脚不温柔,还说少将军好忌妒,是个乱家凶悍妇人。”
“不止这些。”
又?一京城本地举子走过来补充,“少将军惨死后,李家勒令华家退还当年的嫁妆,然那华正平却将李家告上了京兆府,说少将军不止擅妒,还犯了七出中的?‘口多言’以及不顺父母、无子等等大罪。”
“少将军是个举止泼辣言辞犀利的人,平日里的?确对华正平的儿女私事管教颇多,加之少将军嫁到华家多年未给华正平添上一位男丁,桩桩件件一连起来,便是皇上有心替李老大人报仇也跨不过‘七出’祖制,因此李家只拿到了和离书,至于少将军的?嫁妆,哼,都被华家给?扣下了!”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好个卑鄙无耻之徒!”
“一尸两命啊,皇上就这样饶了华家?”
京城举子叹了口气,道:“前头我就说了,那华家运气好。”
众人一愣:“?”
“其实华正平那位小妾身份大有来头,说起来并不比少将军的?家世低。”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京城举子缓缓道:“华家可以拿‘七出’之罪护着自己,但一个妾室谋害主母自当绞杀,然而当李大人拉着那小妾去见官时,皇上突然下了赦令。”
“啊?”
“这是为何?”
“那小妾到底是何等身份?”
京城举子不知味道:“那女子祖父原是记录皇上一言一行的?史官,其祖母则是官家的奶嬷嬷,皇上一次醉酒后胡言乱语辱骂朝臣,史官二话不说全记下了,事后皇上大怒命其撤掉当日的荒唐事,史官义正言辞的?拒绝,扭头就将皇上威胁史官的?事一并写进了朝策,皇上大发雷霆,找了个借口将那史官举家流放西北……”
“气消后,皇上忏悔不已,忙命人去西北寻史官,可惜人去楼空,只剩一堆枯骨。”
“史官几房后代死得死,病得病,唯有华正平那小妾存活了下来,那妾室嫁给?华正平前并不知道皇上这些年一直对她祖父一家报有悔恨,故而委身做妾也毫无怨言,后来不知怎得打听到皇上一直在寻史官后代,那小妾便站出来自报了家门。”
“核实了吗?”盛言楚问。
古代顶替他人身份的案子可不少。
“核了。”
京城举子道:“那小妾的确是史官之后,因史官绝户是由皇上造成?,故而皇上不好出头再斩杀史官唯一的?后人,李老大人不想让皇上陷在华李两难之中,便退了一步,要求华家今生都不准扶正妾室,皇上同意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人群中有人不满,“凭什么?她是史官之后就不用下狱?”
“是啊,少将军的?仇不报了?”
盛言楚面色发寒,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假,但皇上害了史官一家,若再斩杀华正平小妾,史书中定会?留下一笔有关当今圣上凶残暴虐的?罪名。
人都是自私的?,天子也不过如此。
三岔口的法事终于做完,堵在贡院这边的马车陆陆续续地往外?挪动。
盛允南担心盛言楚的?手,便贴心地站到一旁帮着撩起车帘,这时一道霞光从东边地平线上升起,柔和的?光线倾泻在京城大地上。
盛言楚眯着眼抬头看向天边,只见久违的?日光越过层层云朵站到了半空,光线柔嫩,却照亮了整个京城大地。
盛允南嘟囔一声:“好奇怪,华家三更天做法事的?队伍才撤走天就大亮,难道华家的?邪祟被除了?”
盛言楚翻了个白眼:“苍天若无眼才会?庇佑华家,华家造孽深重,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一语中的?,华家法事才过去不到三天,华家大院便传出了清脆的?砸盏声音以及哭泣声,原来华正平小妾流产了。
盛言楚此时正在跟应玉衡几人在前门大客栈里吃酒,得知此事后,桌上几人纷纷痛快地举杯:“要我说这就是报应,妾室谋害主母乃是死罪,少将军枯骨黄泉,那小妾能苟活在世已属万幸,还想抱子?哼,痴心妄想到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说来李老大人也是个顽童,今早华家的?事刚在坊间闹开,李老大人就带着人跑到华家敲锣打鼓,据说那小妾听到后气得吐血。”
盛言楚失笑,温言道:“李老大人当年为了皇上才对华家退让,其实心中一直有一股怨气,如今那小妾失子,最为高兴的自然当属李老大人。”
应玉衡喝了口酒,啧道:“有皇上的?赦令在,李老大人又?不能打杀了那女子,只能借着这事爽快爽快。”
一提赦令,桌上几人默了默。
雅阁里,江南府一举人怅然开口:“皇上不想杀了史官后代脏了自己的?名声,难道就忍心看着残害自己老师亲人的?凶手逍遥法外??”
“住嘴吧你!”应玉衡重重掷下酒杯,瞪了那人一眼,“这话休得说出口!隔墙有耳,若是传到官家耳里,你一人下狱是活该,你还想拉着整个江南府一道吗?”
江南府举子经应玉衡一骂,顿时惊慌地站起来环顾四周,见无人往雅阁这边走,当即松了口气,拱手对在这的?人致歉:“原谅则个,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盛言楚敛眸,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右手裹着的?绷带,见桌上有几人对应玉衡投去不满的目光,当即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也别怪应兄发脾气,实则应兄是为了大家好…杏榜下发前,朝廷会秘密派人去各大客栈监察我等,若你我言语上有失,别说一人落榜,在场诸位都不会?有好前程。”
何况说得还是一些谴责皇上的?话。
乱说话的?那位江南举子脸色顿时变白,缩着身子不停地擦汗。
有关华家的?事不便讨论,盛言楚话锋一转,问起大家殿试的?安排。
“哎,盛贤弟说笑了,且别说殿试,我能不能中贡士都不好说。”
有丧气的?,自然有美滋滋的?人在。
“殿试定在四月二十二,说来咱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盛贤弟不是有个在翰林院当差的同窗吗?可否和愚兄说说殿试咱们都要注意些什么??”
盛言楚笑:“我那同窗最近忙着散馆,连我去找他都见不着人影,我又?怎能从他那套到殿试的?消息?”
几人一阵惋惜,应玉衡很淡定,缓缓道:“你们问这个不是为难盛贤弟吗?科举殿试无非考策问,策问答什么?端看皇上的?心思,盛贤弟又?不是皇上肚里的?蛔虫,他哪里会?知道殿试要考什么?。”
盛言楚冲应玉衡感激地拱拱手,嘴角一弯:“考什么?我属实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岂不成?精怪了?”
一番玩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玩笑后,几个有把握能高中贡士的人凑到一块讨论殿试,而那些觉得自己把握不大的举子索性告辞出了雅阁。
没有那几个愁眉苦脸的举子在,留下来的人说话顷刻放开了。
“往年殿试策论无非考各地的灾情,”应玉衡作为江南府的?榜一大佬率先站出来滔滔不绝,“…前两年临朔郡等地遭了雪灾,但这事已经由前科贡士辩过了,所以临朔郡等地的雪灾可以放一放,大家不用再花心思去查这些。”
底下几个准备查阅临朔郡等地雪灾的举子重重点头。
应玉衡坐下后,盛言楚当仁不让的起身,思索后道:“应兄说得在理,但我倒觉得今年殿试未必会?考水患地动这类的策论。”
“哦?”应玉衡笑着看过来,“盛贤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
盛言楚挥袖拱手,沉声道:“不知诸位有没有发现今年会试题和往年截然不同?”
会?试结束后,贡院会将所有学子的?考卷送往吏部考功司,就连考生们做算术时用得素纸都不会?流出来,故而大家很难找到往年的题目。
一听盛言楚这话,几人摇头,但也有人点头。
山无绝人之路,虽说朝廷不对外公开会?试考卷,但只要有心去寻,肯定能找到会试的?蛛丝马迹。
从前就有考过会?试的?举子因记忆绝佳,出了贡院后将会?试考卷一字不漏复述了下来,那一年会试的?考题一份卖价竟高达十几两。
别看价钱高昂,有得是人买。
有些落榜举子看到其中的?商机后,便不再追求高中做官,入贡院后只顾背考题,三年一轮回,到头来竟比那些做了官的?人还活得有滋有味。
盛言楚微微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将前些年的会?试和今年的会?试做了比较,顿了顿后,道:“皇上近几年尤为的喜欢考时务,我押殿试也是时务。”
应玉衡押得是策论,见两府解元各执一词,在场的举人犯难了。
有人会说,就不能两手抓?
没时间抓啊,距离殿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策论要写得内容太多太杂,有时候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将知识点收集完毕,而盛言楚提得时务比策论还要头疼。
谁能保证接下来不会?有新鲜事发生?说不准殿试四?月二十二当天皇上当场改题都有可能,时务论就跟天上的?云一样,飘忽不定。
筵席散后,应玉衡喊住盛言楚。
“盛贤弟。”
盛言楚应声而立,笑眯眯道:“应兄可是想问我将宝压在时务论上有何依据?”
有才之人都有点恃才傲物,应玉衡也不例外?。
“时务论的?确是近几年的新潮,这点我承认。”
应玉衡大步走过来,昂首道:“但贤弟是否忽略了一点?”
盛言楚歪歪头,示意应玉衡继续往下说。
应玉衡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当今圣上年岁已然不小,太子也立了好几年,朝廷隐隐有传官家今年有意禅位给?太子。”
盛言楚眨巴眨巴眼:“所以呢?”
“还所以?!”应玉衡轻哂一声,“盛贤弟今日怎么这般糊涂?若那流言是真,皇上必当在今年殿试上问起常州水患,借此挑一些八斗之才好留给?未来的新帝啊。”
盛言楚窥着应玉衡认真?的?模样,暗道到了这一步他若是还跟应玉衡唱反调,应玉衡心里应该会不舒服,但应玉衡这个朋友盛言楚很喜欢,思忖片刻后,盛言楚不急不缓道:“应兄说得是没错,但……刚应兄问我是否忽略了什么?,这句话我得还给?应兄。”
应玉衡满头雾水:“?”
盛言楚身子往前倾,哑着嗓音低低道:“且不说咱们皇上愿不愿意放权给?太子爷,就说新帝登基这事…连小孩都笑唱‘东宫有二子’,有四?殿下在,太子爷能顺利地登上龙椅吗?”
应玉衡瞳孔骤然放大,无声地张大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盛言楚拍了拍应玉衡的肩膀,笑笑:“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人之言,至于殿试到底考什么?,谁又?猜得准呢?”
应玉衡猛地一拍脑袋,头皮发麻:“一语惊醒梦中人,盛小弟,若没你的?提醒,我差点就误进了错巷啊!”
盛言楚扯扯嘴角,不再多说。
和应玉衡分开后,盛言楚便窝在家中休养,期间,赵蜀、裘和景等临朔郡举子来盛家拜访,聊起殿试时,盛言楚并没有藏私,将对江南举子说得话一并和赵蜀等人说了,结局不出他所料,依旧是一半人站时务,一半人站策论。
和举子们聚了几回后,盛言楚甚觉无趣,便以温书为由婉拒那些日日上门求吃酒起诗社的举子,没了外?人的打扰,盛言楚终于可以进小公寓开始准备殿试。
三月后,京城开始回暖,就在城中百姓认为今年京城依旧没有花开满园的春天时,京郊大瑶山似是一夜春风拂过,山上那些不知名的?花儿开得遍地都是。
阳春四月,京城上空像是笼了一层层甜香的?糕糖,满山的?六瓣仙人杏争相高挂枝头。
杏花一开,众书生祈盼多时的杏榜踏着晚春的步子如约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就像瓜田里的猹,咔嚓咔嚓的不停咬瓜吃,差点耽误更新!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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