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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春娘抬手紧了紧睡散的发髻,取下墙上挂着的围裙边套边道:“我身子好多?了,对亏了你带来的姜茶糖,吃了几?块已经没觉得不舒服,你进去吧,铺子有我就成。”程菊笑着‘哎’了一声?钻进了后院小屋,程春娘则挽起袖子开始满堂跑。
巴柳子位置靠走廊,程春娘一时没关照到?。
自从程春娘出来后,巴柳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程春娘的身子,盛言楚伸手在巴柳子眼前晃晃:“巴叔,你看什么看的这么仔细?”
“看你…娘。”
意识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巴柳子说?完后像个?偷鸡被抓的黄鼠狼,猛地捂住嘴,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笑不停的盛言楚,巴柳子苦笑道:“你也别笑话巴叔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是想跟你娘说?说?话,只是之前素姑娘那事惹的你娘对我成见很大,我如今断然不敢再惹你娘了,能够这样远远的看一眼已然满足。”
提及素姑娘,盛言楚笑容顿了下。
他现在还犹记的他娘说?起巴柳子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样,其实素姑娘那桩事,巴柳子何尝不是受害者,他娘那般想未免有些钻牛角尖。
但?说?来说?去,他娘觉得巴柳子一个?大男人处理不好情感,多?半是因为优柔寡断没狠心,那时候他娘一直想找一个?能顶天地理护着他们娘俩的男人,说?实话,之前的巴柳子的确有些达不到?他娘心目中的标准。
经历了和?渣爹盛元德这段婚姻后,盛言楚发现他娘似乎是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没有哭泣也没有整日西子捧心的哀叹连连,而是一改之前的懦弱,撑起了这个?小家。
在另一半的抉择上,他娘更倾向?于男人有能力?护着他这个?儿子,再然后是爱她自己。
巴柳子正好相反,爱意浓浓情真意切,唯独素姑娘的事让他娘觉得巴柳子还没他一个?十岁娃有手段。
加之他娘身子的缘故,这段二春的感情不得不半途而废。
“素姑娘的事,也不能全怪你头上。”
盛言楚很同?情巴柳子,巴柳子不对素姑娘下狠手,正是因为巴柳子心善,若巴柳子是个?狼子野心的男人,且不说?将投怀送抱的素姑娘收入房中,便是不喜欢直接找人将素姑娘打死了事,可惜良善的巴柳子做不出这等?惨无人道的事。
巴柳子懊恼的双手抱头,心里膈应的厉害,断断续续道:“我若是知道那女人会诬陷你娘,我定?会早早的收拾了她…后来闹出事后,我也想过一刀了结了她,可那样的话,我这辈子就得坐牢里了,与你娘怕是永生不得再相见…”
盛言楚叹了口?气:“不提她了,事情过去这么久我娘早就不怪您了,您也是吃了素姑娘亏的人。”
巴柳子沉浸在后悔中缓不过来,因而没注意到?程春娘抿紧唇角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楚儿。”程春娘咬紧牙关尽量不去看抱头呜咽的男人,眼眶红红的看向?盛言楚,“那几?桌吃完了你过去将账给结了。”
“马上来。”盛言楚双手撑着矮桌站直身子,指着惊愕回?头的巴柳子,笑容满面的道:“娘,刚才我去大船边喊客,不巧巴叔在船上听到?了我的声?音,左右离开船还有些时辰,我便拉着巴叔过来吃了点?东西。”
“春娘…”巴柳子搓手挠头一系列动作都给安排上了,清了清嗓子赶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坐到?对面,“春娘,你坐你坐…”
柜台前的盛言楚趁着算账收银子的间隙瞟了一眼他娘,他娘头低的很深,巴柳子却跟看花一样,一双眼睛抡圆觑着他娘都不带眨眼。
两人具体说?了什么盛言楚并?不知情,只是当大船开动的号角声?传过来时,他娘突然嗖的一下站起来,旋即头也不回?的进了后院小屋。
巴柳子脸上的欢喜一下褪的干干净净,窗外号角声?越吹越响,铺子里的食客纷纷起身结账往外走,盛言楚忙的脚不沾灰,等?收好了银子后发现巴柳子还走。
“巴叔…”盛言楚略略沉思了一会,走过来道,“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不拘这一时半伙。”
探头看了眼窗外,盛言楚推着定?定?站在那看后院的巴柳子往外走。
“别看了,再不走船就要开走了。”
“楚哥儿,你娘还是没原谅我,要不你帮我说?说?好话?”
巴柳子被推到?门外一点?都不着急,顾左右而言他,站在外边看着台阶上的盛言楚,苦巴巴的哀求:“我知道我比不过外头那些撑门外的男人,但?我发誓,像素姑娘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我…我能护着你们娘俩的!”
“巴叔……”盛言楚觑了一眼后院微微动荡的门帘,叹口?气小声?道,“我不都说?了吗,素姑娘的事我娘早就不怪你了,您跟我娘成不了事是因为我娘的缘故,她身子是什么情况我原先跟您说?过的。”
巴柳子迎着风口?大摇其头:“不用孩子也罢,我这样的独人要子嗣也没用……”
“可别这么说?。”盛言楚拉着巴柳子往码头上走,巴柳子三步一回?头,最终还是拗不过盛言楚上了船。
船岸边,盛言楚挥挥手,等?船驶了几?丈后他才抱起盛小黑准备离开。
巴柳子一直站在船板上望着岸边,见盛言楚要回?去,巴柳子铆足了劲高喊:“楚哥儿,我年底就回?来,到?时候还来吃你家的锅子——”
拖抱着盛小黑屁屁的盛言楚闻声?转头,刚准备回?话时,却见一个?男人走近巴柳子,男人蒙着面,带着斗笠,然而盛言楚还是一眼瞧见了男人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子。
他急忙放下盛小黑,将手中的油灯抬高了些,眯着眼凑近看,谁知男人忽然背过身跟巴柳子说?话。
船渐渐开远,留给他的只剩下男人和?巴柳子随风吹来的笑语。
回?到?铺子后,盛言楚将心中的疑虑跟程春娘说?了。
此时铺子外已经挂上了打烊的牌子,过来帮忙的程菊和?柳安惠吃了顿火辣辣的锅子后就抱着女儿回?了柳家,打杂的赵谱和?木氏也已经家去,眼下铺子里就剩盛言楚和?程春娘两个?人。
“楚儿,你是说?在船上跟巴柳子说?话的男人是咱们之前来静绥路上碰见的那个?大胡子?”
程春娘惊恐的捂住嘴,手指发抖:“那人是朝廷通缉的犯人,你巴叔咋跟他搅合到?一块去了?”
盛言楚想起适才巴柳子下船时腰间佩戴着那枚短刀,见他娘神?色着急,顿时不敢将短刀的事说?出来,只道:“我远远的看了一眼,似乎巴叔和?那人关系很好,指不定?是我认错了人,娘,你别胡思乱想了。”
程春娘掰着手指犹自惴惴不安:“楚儿,孟官爷脸上的疤痕不就是那个?大胡子划拉的吗,你还记得孟官爷之前说?那人逃到?哪去了?”
想起孟双脸上的疤痕,盛言楚心咯噔往下一沉。
“是不是逃南域去了?”程春娘拉拉儿子,嘴里小声?叨叨,“我记得是南域,没错,是南域,你巴叔也在南域…”
“娘,没那么巧。”盛言楚稳住程春娘,低低道:“南域比临朔郡还要大,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巧碰上,定?是我看花了眼。”
程春娘心气有些不顺,关心过度显得她对巴柳子多?上心似的,倒惹得儿子笑话她,可不多?问问,她又提着心肝放不下,总归是哪哪都不舒畅。
“但?愿是楚儿你看走了眼,那人正邪不定?,你巴叔又是个?老实人,那人若对你巴叔起了歹心,你巴叔势必是凶多?吉少。”
一口?一个?‘你巴叔’,听得盛言楚冒酸水。
“娘,你要是放心不下,不如儿子替你写?封信给巴叔?”
程春娘闹了一个?大红脸:“楚儿咋知道他留了住址给我?”
盛言楚兴味一笑:“巴叔一向?心细,这种小事他肯定?会交代。”
程春娘眉眼笑的弯成月牙,忽而笑容渐止:“要不,你去驿站写?个?信问问?”
盛言楚笑而不语,程春娘忙补了一句:“娘没别的意思,娘不过是…”
“是”什么程春娘半天说?不出来,盛言楚眼睛发亮,嘿嘿道:“娘,你不用说?太明白,我懂,等?明儿天一亮我就去驿站送信。”
程春娘忧愁许久的脸上现出笑容,微红着脸背过身对着屋里的佛像拜了拜,嘴里嘀咕的无非是那些祈求的好话。
盛言楚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就他娘这种一副盼君安康的模样,搁谁谁不觉得她跟巴柳子之间有点?东西?
巴柳子对他娘有情,他娘亦是,两个?人加起来岁数都快古稀的人了,何必还搞别扭这一套,早早在一起得了。
只不过巴柳子家中子嗣是个?问题,他娘不能生,巴柳子家中又无男丁……
要不也收养一个??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盛言楚瑟缩的耸耸肩膀,暗骂自己瞎想什么馊主?意。
巴柳子和?卫敬不同?,卫敬好歹还有族人,跟他讨要一个?儿子过去养着是为了百年之后有人养老上坟烧香,巴柳子没有族人,养一个?没有血缘的人在膝下还不如绝户算了。
程春娘不跟巴柳子在一起考虑的正是这个?问题,她既然不能生,那就不去耽误巴柳子。
母子俩各有心事,出了后院后,两人默契的没说?话,低着头收拾着铺子里的残局。
盛言楚跑到?柜台前将里边大的银子给挑了出来扔进了小公寓,剩下一些铜板和?碎银没动,程春娘则舀了瓢冷水将灶台上的火给熄灭。
一切就绪后,母子俩锁好门往城中盛家小院走去。
初夏的晚风凉飕飕,码头上提灯的更夫敲了梆子慢悠悠的走远,午夜之后,白日纷纷攘攘的码头终于归于宁静。
这时,几?道佝偻的身影做贼似的翻进了春娘锅子铺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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