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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面前的书生就是春娘锅子铺的少东家后,少年说话不再遮遮掩掩:“盛秀才有所也不知,去年那场大雪后,城中好多肉铺都关了门,开春后那些铺子跟外边的商队断了粮食,这几个月便是有心想卖下水也没肉啊。”
一头猪才一套下水,肉铺的掌柜的只能跟商队合作,可惜商队遭了去年冬季大雪的打?压后,好几家商队都垮了本钱,加之上半年忙着?播种,所以运肉的商队便歇息在家了,没有商队运肉进来,肉铺的掌柜只能挨家挨户的上门收下水。
兔下水倒是挺多,可惜量小,卖了几回后就没货了,只能干看着?盛家春娘锅子铺的下水卤肉流动担子满街跑。
春娘锅子铺的卤肉实?则并非都是下水,下水肉是少数,更多的是盛言楚小公寓里的火锅牛肉卷和羊肉卷,反正取之不尽,盛言楚便将薄薄的牛肉卷裹上时蔬卤起来,食客们一尝发现是牛肉后,有钱的人家能一口气将锅里的剩余卤肉都抡圆。
穷苦的平民百姓也愿意拐几道弯来码头买一文钱两大串的卤肉,一斤牛肉要三四十文,他们花个十来文就能凑一盘子卤牛肉,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这些牛肉的来路,盛言楚也有说辞。
年初的时候,桂氏拉了十几头牛给张郢,盛言楚发动家铺子里的赵谱还有木氏以及他娘都去衙门排队买牛肉,好不容易等到了卖黄牛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不得薅一层毛下来。
只不过黄牛肉贵,能像盛言楚这样半扇半扇的往家买的是少数,那时候好多人还笑话盛言楚不会过日子,寻常百姓顶多割一点回家炖汤暖暖胃就成了,谁会学盛言楚那样如买大白菜一般买昂贵的牛肉。
盛言楚起初也不敢,毕竟那段时间刚经历了桂氏和蔡氏兄弟半夜偷盗的事,但?也很凑巧,因为他娘教授妇人们织毛衣,所以那几天家里总是会有衙门的人蹲守在那,所以无人敢将手伸过来。
黄牛肉在后院雪堆里冰冻了一个多月后,程有福和柳安惠驮着斧头将牛肉砍成小块风干,不好啃的骨肉被程春娘码起来炖高汤用,剩下的肉挑好的拿来涮火锅,其余的则都晾在廊下,每天卤多少就割多少。
当然了,程春娘会往里边掺一些小公寓里的牛肉卷。
有小公寓在,卤肉摊子总之是不会亏本,三五日的对账时发现盈余还挺多,见?状程春娘便下定决多弄一些蘸料,那些跑腿的少年郎也越来越多,跑了码头就去跑内城。
这不,少年卖卤肉卖到盛言楚眼皮子下边来了。
盛言楚拿了几串卤牛肉给夏修贤和马明良,又?对少年道:“剩下的你拿回家去吃吧。”
桶里还有十几串,刨除少年今天挣的还有多余,少年感激涕零,开心的背起担子飞快的往家跑。
马明良经盛言楚‘撺掇’后,这段时日一直在准备八月的院试,学的比较辛苦,愣是消瘦了十来斤,见?盛言楚白白送了他几大串卤牛肉,马明良笑着?作揖。
“得,下酒菜有了,要不咱们去喝两盅?”
夏修贤排开扇子,一把揽住盛言楚的肩膀,打?趣道:“有肉无酒不如喂狗,去喝点?”
盛言楚大口大口的嚼着卤肉,扭头将夏修贤的手打?掉,鼓着?嘴拒绝:“要去你们去,我还得回铺子帮我娘的忙。”
陪两人去茶楼喝点茶行,酒就算了,好不容易等来散学休假的日子,与其跟着?两个混蛋喝黄酒,还不如回铺子逍遥。
自从开张那天衙门‘倾巢而出’,周围的食肆摊子都不敢对春娘锅子铺有任何想法,尤其是当衙门隐隐放出张郢即将迎娶程春娘的消息后,静绥的百姓恨不得在程春娘身上盯出好几个窟窿。
生了一个秀才儿子本来就已经很惹眼了,如今儿子又?和临朔郡守攀上了父子关系,谁能料到程春娘还能将自己送了出去。
老百姓们咬着牙羡慕又?嫉妒,然而程春娘对此却苦不堪言。
盛言楚进了铺子放下书箱不久,黄正信就跑了过来,见?盛言楚在铺子,便道:“盛秀才,你让你娘晚上多备些菜,等会天黑了大人要请客吃饭。”
“又?来?”给食客片了一碟子生鱼肉交给木氏端过去,听到这话,程春娘秀眉蹙起,“这一个月都来四五回了,每回来都穿着?乌泱的官服,前几次就吓跑了我好几桌的客人……”
木氏小声道:“秀才娘,大人这是给您拉客呢,衙门里的人一来就来好几桌,吃的东西又多,且给足了银子,左右铺子里有钱赚就成了,秀才娘咋还不乐意?”
木氏觉得程春娘有些不识好歹,张大人年轻家世又?好,看上程春娘是程家烧了高香,程春娘哪来的自信在那挑三拣四。
送走黄正信后,木氏找到盛言楚:“盛秀才,你娘嫌衙门的人来的勤,刚跟我说晚上不开业了,借口身子疼,我瞧着不妥,要不你带你娘回去休息,今晚我来操持吧。”
木氏和赵谱两人是去年盛言楚招进来打杂的下人,春娘锅子铺搬到码头上开后,木氏和赵谱紧跟着?过来了,现如今赵谱带着少年郎们在外边跑腿,铺子里除了她娘外,就只有木氏在身边帮衬。
他娘之前跟他咬耳朵,说木氏有些嘴碎,喜欢多管闲事。
听了木氏的自荐后,盛言楚微微一笑:“今天是十五,过了酉时会有一辆官船进来,我记得上个月船上下来了七八桌人……”
木氏讪讪一笑:“对对对,今晚不出意外是要来一堆人。”
“既如此,我去看看我娘,若我娘身子难受的紧,我得找我菊表姐过来看着?铺子。”盛言楚边说边往里边走。
木氏见?盛言楚决口不提让她操持的事,脸色有些难看,嘴一歪:“瞧盛秀才这话说的,莫不是觉得我一个老婆子镇不住场子,还是说盛秀才担心我在铺子里偷鸡摸狗?”
最近这一个月,盛言楚对账时发现每日柜子里总会少几文钱,刚开始他没在意,只不过后来见木氏换了一身水红的裙子后,他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投到木氏身上。
对这种?顺手牵羊的事,盛言楚本来不打?算计较的。
从前租桂氏的铺面时,木氏就很喜欢偷偷摸摸的将后厨没用完的菜和锅底往家里搬,一两次倒没什么?,只是后来次数多了程春娘便当面说了两回,木氏燥的脸通红,发誓以后不再做这等子事。
偷菜的事的确没再干,却干起了偷银子的勾当。
盛言楚打?算等这个月做完就辞了木氏,见?木氏话里有话沉不住气,盛言楚转过身,思量了下:“木婶子想岔了,我请我家菊表姐过来是想分担一些事,毕竟今晚衙门的人也要来,光木婶子一人恐怕忙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木氏尴尬的笑笑,知趣道,“那就劳烦盛秀才去喊柳家小娘子过来吧,我…我先去忙。”
铺子后边有一间小屋子,程春娘此时正倚靠在床头吃着?饭,见?盛言楚掀帘子进来,一肚子气聚在胸口,哼道:“我说我身子不适,她一个在我家干活的下人不说去医馆给我抓点药来煮着吃就算了,她倒好,竟背着?我跟你要权,打?量我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吗?”
盛言楚笑而不语,挤了条滚烫的毛巾给程春娘擦脸,程春娘边擦边嘟囔:“每回衙门人过来都会多给一些赏钱,若是让她操持今晚的锅子,哼,那些赏银指不定就进了她的银袋子。”
“肚子还疼吗?”盛言楚又?挤了一条热热的毛巾给程春娘。
算算日子,程春娘这两天应该要来小日子了。
程春娘背过身躲在被窝里将毛巾小心的叠在肚子上,热气蒸的小肚子暖洋洋的,一抽一抽的痛楚明显减轻了很多。
见?儿子又?给她端来姜糖茶,程春娘心软的跟棉花糖似的,酸酸道:“也不知道我这么?好的儿子以后会便宜谁家女儿。”
盛言楚羞赧一笑:“娘,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担心他娘等会还拿他开玩笑,盛言楚赶紧泼一桶冷水:“您可别忘了,儿子我还欠着?卫家一个男丁,仅这一条就能吓跑一堆姑娘家。”
提及过继子嗣,程春娘乏味的砸吧嘴,肚子倒是不疼了,头却开始疼。
盛言楚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娘,等会我去一趟菊表姐家,今晚没她可不成,铺子光木氏一人我有点不放心。”
“你把柳家大郎也喊来,他家姐儿一并带过来,我今晚身子虽不爽,但?哄他家姐儿睡觉还是成的。”
盛言楚点头,套上轻薄的外套就出了铺子,铺子外边赵谱正领着?几吊铜板在那分发今日的跑腿钱,人群中一个少年见盛言楚走出来,立马蹦起来招呼:“盛秀才——”
闻声看去,是下午在书院门口见过的少年郎。
少年一天能挣二十多个铜板,是几人中赚的最多的,在账本上摁了手印后,少年跑到盛言楚身边,得知盛言楚要往主街走,少年立马笑开:“巧了呢,我正好要回家。”
少年姓宁,过了六月的生日就十五了,然而少年至今都没个正经的名字。
“家里人都喊我宁狗儿,盛秀才若不是嫌弃,也可以这么?喊我。”
“宁…狗儿?”盛言楚喉咙一哽,视线落在他脚边摇着?尾巴的黑色小狗身上。
盛小黑:“……”你喊他的时候看我干什么??
盛言楚含糊的喊了一声‘宁狗儿’,心里却暗自叹气,他家盛小黑是条真的狗勾却有名字,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个人,却叫狗儿。
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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