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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杨言从身后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肩膀上。“我存了点钱,我们去开个小公司吧。”
我跳起来,转过身对他横眉怒指,“你居然背着我存私房钱?!”
杨言的表情是这样的:=.=
“你有没有看过我给你的银行卡里面有多少钱?”杨言问我。
我呆滞地摇摇头。
“是不是忘记密码了?”杨言无奈。
我点头。
“密码是你生日。”杨言叹气。“里面一共存了二十一万,是我攒了四年的稿费。”
我震惊,立刻跑到卧室里开始翻吸金神器交给我的银行卡。
他从客厅走过来,把我拖到床边坐下。
“别找了。”杨言说。“上次你差点当小广告扔掉的时候我就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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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房价涨得快,这房子卖掉的话应该还能筹不少。”杨言掰着手指算。“几十万的本金可以先开个小本公司,以后赚多了可以改行。”
我皱着眉努力思考。“你会经商?什么时候的事?”
“蠢货,我家是经商的,看了这么多年都看会了。”
这种事情能看的会?!我娘洗了这么多年衣服我还是不会洗衣服啊!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行了。”他习惯性地揉乱了我的头发。“这种事情我来操心就好。”
“杨言。”我看着他的眼睛,十分严肃。“我觉得我被包养了。”
“你不是被我包养好几年了吗?”
“不。”我认真地说。“我只是想要强调一下,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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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不想让他离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宠他。
往天上宠,能多宠就有多宠,最好是宠到他脾气蛮横非你不能容忍,宠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失去你后饭都不会吃。
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要这样拼命宠着他。然后毫无眷恋一走了之。
你走之后,这个人必然丢了全世界,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长达三年的时光,我夜夜失眠,饿着肚子也要买酒买烟,只因没有它们就再也无法进入梦乡。
那人临走的话语一直响在耳边,像魔鬼的魇语一样挥之不去。
“周臣,我想我腻了,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多好的一个词,好聚好散。
就这样闯入你的生活,照顾你,爱着你,宠着你,将你从里到外地改变,让你非他不可,再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远走美帝,再无音讯。
我曾经无数次指天怒骂,我周臣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恨我这么深,处心积虑地如此对待。
可想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只让自己更加无奈。
——我并没有得罪他,他也并不恨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认了真,而他还记得当初说的话。
我曾经试图联系过他,只有一次,被掐断的国际长途将我的自尊撕了个粉碎。
那段时间身体很不好,我病得迷迷糊糊时床前的母亲毫无怨言。我偶尔会发傻,想去问问他,杨言,若你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这么凄惨,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呢。
时间总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何况母亲鬓发上出现的银丝一而再地提醒着我,我不是他杨大少。
慢慢地,分开的时间超过了在一起的时日。慢慢地,我学会了在社会中摸爬滚打,藏起自己的情绪。
当年他留下来地分手费一分钱没有动过,厚着脸皮托老同学转交给他。
不过是失恋嘛,谁没有过,大老爷们伤春悲秋要到几时?
站起来,游戏花丛,纵横职场,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但是他妈的,老子刚走出情伤,你这时候重新出现了,跟没事人一样说要复合?!
艹你二大爷。
十八
我最终没有成功辞职。
原因很简单,我需要吃饭,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年代,工作不是街边小摊子上的人字拖任君挑选。
母亲去年病故了,作为一个孤家寡人,我想得过且过应该是一件很容易习惯的事情。
不过是顶头上司偶尔的性骚扰,没什么大不了。
“周助理,你的表情好可怕”。隔壁桌的小刘说。
当然可怕,我正在脑补将那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周助理,晚上有生意要谈,你和我一起去XX酒店吃饭。王八蛋敲了敲我的桌子说。
我机械地点头。
饭局上,谈生意反而是顺便,灌酒才是真正要做的。
我至今无法理解那些生意人为何一个个都像酒桶一样拼命地喝,不过这不妨碍我和他们一起往死里灌自己。
喝了这么多年酒,还是增加不了我的酒量。
迷迷蒙蒙间,我闻到熟悉的味道,身体似乎被人搀扶到一个舒适的地方,外衣解开,身下是柔软的床垫。
——不要走。
那熟悉的体温似乎要离开,有一点不舍得。
——是你先勾引我的。
好像有人这么说。语调好熟悉。
——别哭了,我不走。那个人这么说。
皮肤裸露出来,接触到空调下冰冷的温度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翻身,用自己沉重的身体将他压住。
——好好好,让你在上面。不能喝干嘛喝那么多,又没人逼你。
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是你逼的。
我一边把鼻涕擦在他身上一边说着。
似乎听见极度忍耐的抽气声,鼻间萦绕的铁锈味被空调风带远又带回总也散不去。不管他,真的太舒服了。
好像很多年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我爱你。
我说。
——我知道。
有人这么回答。
十九
如果你一早醒来发现你上了自己的上司,而且一切都像个强X现场,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趁着上司没醒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简直是噩梦。
“小周啊,你这么慌做什么。”小区守门的张大爷问。
“没什么。”我僵硬地笑,拉了拉外套,确保它已经将衬衫上的血点遮得严严实实。
三步并作两步逃回自己房间,打了电话去人事部请假,我就钻进被子开始发抖。
完了完了,杨言那个性子,睚眦必报啊,我玩完了!
不不,我是喝醉了。纵然牙齿还在打颤,我也努力安慰自己。说不定他能体谅。
体谅个鬼啊!
以前大学时代哪一次我上了他事后不是被狠狠地X回来的!
更何况老子才拒绝他的求好啊!
我捂着自己的小菊花默默泪流。
菊花啊菊花,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完整地存活在我身上了。
二十
睡到中午,电话才响。
接起来,是很长的一段沉默。
“总经理?”我的嗓子是不是在发抖。
“嗯。”
“总经理早。”
“已经中午了。"
“呃……”
“睡饱了就来上班吧。”总经理说。
“好。”
又开始沉默。
“昨晚……”我试图探口风早点搞明白自己会怎么死。
“昨晚的生意谈的很好。”总经理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声音有点发闷。
“我们……”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所以……”
“所以一夜情没什么,过了就忘了。”
“……”
“挂了,速度滚过来上班。”总经理说。
电话里响起嘟嘟声,我有些瞠目结舌。
这不像杨言啊。
卧槽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上完人提了裤子就跑的人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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