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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露台的藤椅?……”苏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
“十天前!”苏荷叫道:“你怎么不早点来?”
“他不准我来。”漫霏终于忍不住哭了,“这几天我都是背着他偷偷来的。其实我也很矛盾,我劝过他‘长痛不如短痛,苏荷不配你这样对她。’”
“他当时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但我离开的时候,却看见泪水从他眼角缓缓地流下来。我从来没见他哭过,就是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也不肯在我面前流泪,反而一再对我说:要坚强,要坚强。”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当时真恨不得拿刀宰了你!”
车到愚园,苏荷刚下来,就见豆豆箭一般地从房子里窜出来,来不及向她撒欢,就咬起她的裤脚死命往里拽。苏荷心中一惊,唯恐沐寒有什么差池,顿时感到两条腿发软,上台阶的时候没留神被绊了一下,裤子磨破了,膝盖一下子给蹭掉了一块皮。她也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里面跑。
推开门,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走进了医院的某间病房,室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床换成了医院可摇起的病床,周围摆放着氧气瓶、输液架,心电检测仪,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一名40多岁的男医生和两个护士站在床前,正在劝说沐寒接受治疗。
苏荷轻轻走过去,见沐寒双目微合躺在床上,轻蹙眉头,像在竭力隐忍着不耐烦的情绪。
才两个月不见,他瘦多了,脸色白得发青,眼窝深陷,下巴上还冒出些许凌乱的胡茬。输液架上挂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地注入他的身体。
苏荷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挨着床头跪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他黯淡无光的额头,一下、两下、三下……
沐寒微微睁开眼睛,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刹那间,他神情激动,呼吸骤然急促,一阵剧烈的咳嗽排山倒海般袭来,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噜噜”直响。
医生和护士急忙围上来,苏荷赶紧后退,让出位置。沐寒却焦急地将手奋力向她伸过来,她忙用双手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禁不住泪如雨下,连声说:“我在,你放心。我一直都在!”
一名护士扶他侧卧,另一个替他击打背部帮助排痰,咳喘稍定,他能勉强开口,便积攒着微弱的气息,费力地说:“傻丫头,别……哭。”
苏荷更加泣不成声,道:“你想丢下我不管了是不是?你答应过,再也不让我伤心了。”
他用饱含深情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放在她淌满泪水的脸上,“对不起……”
苏荷抓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上,用力地亲吻着,任凭汹涌而下的泪水将它浇湿。
“是我错了。我答应你,做一辈子朋友!”
苏荷向医生详细了解了沐寒现在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一名护士进来换药水,苏荷问:“这是什么药?”
护士说:“白蛋白。他吃不进东西,白蛋白可以提供营养。”
沐寒目光躲闪,象个闯祸的小孩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苏荷问:“能不能让他试着喝点汤或者稀粥什么的?”
“那当然好,只要他不吐。”护士回答。
苏荷亲自洗手下厨,做了苡米百合粥端来。
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晾着,又帮他把床摇起来,自己也挨着床边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
她顺着沐寒的目光,看到自己刚才裤子被磨破的地方,赶紧用手去遮,道:“这是最新款,嬉皮风格的。”
“胡说。把裤腿卷起来……,让我看看。”沐寒说话仍然有气无力,苏荷只得把薄薄的休闲裤腿卷起来,只见刚才被蹭掉皮的地方已经变成鲜红的了,边上还渗出了黄色的组织液,衬着她白生生的肌肤,的确有几分触目惊心,她这时才感觉到火辣辣地疼。
沐寒赶紧按铃,把护士叫进来,给她处理。
苏荷见护士用碘酒清创的时候,沐寒有意别过脸去,便强作笑颜,说:“没事儿,谁没有磕着蹭着的时候啊,不疼的。”
“你不疼,我疼。”他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两人都不言语了。
等护士包扎好出去,苏荷捧起床头柜上的粥说:“下次我会小心。来,喝粥吧,我亲手做的。”说完,她自己先尝了一口,不凉也不热,正好,便一勺勺喂给他吃。
沐寒听话地一口一口吃得很认真,吃完了,还气喘吁吁地说:“早知生病这么享福,巴不得多生几次呢。”
苏荷笑了,“美得你。这回赖我,下次我可不伺候。”
沐寒有护士24小时轮流值守,但她还是不放心,决定留下来照顾。
她打电话给妈妈,说想在愚园多呆几天。
沐寒夜里比白天咳得厉害些,苏荷就睡在他以前的床上,只要他一有状况,便马上起来,协助护士帮他翻身拍背、端水喂药。
其他诸如喂粥,按摩,吸痰,做雾化,甚至换引流袋,这些本该护士干的活儿,她也尽量抢着做。
起初,他总拦着,说:“很脏,你别弄。”
“我不嫌脏,我不是你的傻丫头吗?”
“有护士呢。”
“我是带着感情的,我来做,你准保好得快一些。”
的确,沐寒的康复速度连医生都感到惊讶。
林若愚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探望沐寒,苏荷觉得此事因自己而起,很愧对他。倒是林若愚象完全不知情,见到她仍然和颜悦色的,还向她道辛苦。苏荷想:他的气度果然不一般。
到愚园的第五天早上,苏荷正在服侍沐寒吃药,忽然手机响了。
她把水杯交到沐寒手里,站开几步去听电话。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提醒她下周就要去单位报到了,应该回家准备准备。
“苏荷,我们不想过多干涉你,但是,你自己也要知道轻重,不能什么都由着性子来。——听到没有?”
妈妈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声调,有些严厉,苏荷生怕被沐寒听见,朝他瞥了一眼,还好,他正在吃药,没往这边瞧。
她只想快点结束电话,顺从地小声应道:“知道了,妈。”
沐寒突然被一口水呛到,猛烈地咳起来,杯子里的水几乎全洒到了床上,苏荷慌忙掐掉电话跑过来。
沐寒狂咳不止,中间几次喘不过气来,苏荷想按铃叫护士,无奈双手被他死死地攥住,丝毫挣不动,幸亏护士闻声赶来,好一顿折腾,才让他渐渐平息下来。她不敢去看沐寒,双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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