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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柠点头,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手就被握进了温暖的掌心,向来沉稳从容的男人此刻眼中却多了几分紧张,“柠宝,对不起……”

骆柠皱眉,陆云川这反应不像是暗恋被发现,倒像是出轨被捉奸,她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川……川哥,我说的是那张作文纸和那幅画,你说的是这件事吗?”她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陆云川,生怕他摇头说“不是”,然后讲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当听到男人低低地说了声“是”的时候,骆柠才放松下来,没有别的秘密就好,她搞不懂川哥在纠结什么,索性直接问:“那川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陆云川低垂着眉眼,沉默片刻,“因为川哥太笨了,自己总是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他说着轻叹一声,把骆柠揽进怀里,轻轻吻她的发心,“不过没关系,以后会补回来。”

骆柠花了半晌理解陆云川的话,试探着总结:“川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我?”

陆云川抿了抿唇,“现在知道了。”

骆柠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开他,认真问道,“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陆云川摇头,“我不知道。”第一次有这个想法是骆柠刚去美国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生活一下又变得安静,像是看过彩色电视机以后又换了黑白默片,每晚做功课时都会想象小丫头跑进来捣乱的场景。

他一开始只当自己是习惯了有小丫头在旁边捣乱的生活,时间长了就会好。可半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从那种失落里走出来,隔壁骆济霖收拾屋子,要把骆柠留下不用的书本都卖了,他的心里像是被挖了个洞,空空的发疼,最后还是没忍住跑过去帮忙,从里面找出了那篇作文和那张画稿,撕下来偷偷藏在怀里带回了家,学习压力大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不自觉就会眉头舒展,唇角上扬。

他分不清自己是不舍那个人还是有她的那段记忆。他更不知道这份不舍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还是别的什么。

接下来的很多年,她始终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霸道地不让别人进来。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她,有时候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唐,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只存在于记忆里的人呢?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关于她的消息,全部来自于骆济霖的转述,以及他自己的脑补。

这叫什么喜欢?他甚至因为这件事求助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是换一个环境,接触新的人。

他于是去国外访学,到处开讲座,可心里的那个小人儿却像是扎了根一样,他不会刻意想起,却从来没有忘记。

直到机场那次相遇,他就知道他的那些办法一点用都没有,对他好仿佛成了一种本能,不需要任何的思考,问他为什么,他依旧说不清。

书上说喜欢是有保质期的,可他对骆柠的感情却像是一坛尘封的酒,这么多年过去,这坛酒里有亲情、有喜欢、有执念,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已经醉了,哪里顾得上分清这些成分。

骆柠噘嘴,果然好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闹不明白,可是反过来想想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云川的。

她眼珠转了转,换了个简单的问题,“那川哥喜欢我什么?”

谁知陆云川还是摇头,“我不知道。”他有些无奈,在骆柠的事情上,他向来是理不清楚的,越想越头疼。

骆柠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你就说喜欢我唱歌好听嘛。”

陆云川皱眉,“喜欢你唱歌好听的人那么多,我和他们不一样。”

骆柠一想也是,她挠了挠头,“哎算了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陆云川笑着轻吻她的脸颊,既然是喝酒,就不必追究酒是如何酿成的,只要他们一同沉醉,这就够了。

“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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