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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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徵在谋划些什么,易承昀一眼能看出来,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厚实的双掌几乎是本能般从宽松的衣摆潜入,易承昀的掌心感觉到那人身上还没干的水汽,以及被触碰时身体轻微的颤抖。得益于常年在马背上的锻炼,闻徵身体线条流畅优雅,肌肉紧实有力,体态均匀得没有一分赘肉;皮肤则是滋润柔滑得像水豆腐一样,夜里每每对他稍用力的话,那双小鹿般眼眸就真会掉下眼泪来。
“呼……”
因为易承昀在身上的动作,闻徵下意识到吸一口气,那人的手心温热,指腹上有一层薄茧,当掌纹摩挲过他的背后,像有酥痒酥痒的火苗在四处窜起。易承昀的点漆双眸里,只有身前人的影子,目光中还有一种猛兽捕猎的蠢蠢欲动,反让闻徵浑身快要烧起来一样。
他早领会过,易承昀在这事上控制欲强得惊人,换作以前闻徵一定会骂他变态;嗯,现在变成边哭边骂,但闻徵心底知道,自己并不讨厌。
眼看易承昀箍紧双臂,两人鼻尖快要碰上时,闻徵仅剩不多的理智驱使他,堪堪按下那人的胳膊,双手挂在那人身上。这时两人姿势暧昧至极,只差一分,就要差枪走火。
闻徵微微俯下头,感觉到易承昀的气息因自己而凌乱,心中暗暗涌起几分得意,大胆贴上那人耳边,学着对方惯用的技巧,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反应出乎意料地好,闻徵确切感受到那人同样在动摇,知道差不多,有意压低声:
“易先生,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鼻息间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奶香浴盐味,易承昀双手还在睡衣内流连忘返,心不在焉问:
“什么?”
闻徵勾住他的手缓缓往下滑,五指似有若无撩进他松开一颗扣子的衬衣中,用气音道:
“那时你说,你知道我是被人下药的,但你没有,而是全程清醒。但谈到一半你扯开话题,没告诉我,为什么明明清醒还要和我到酒店套房‘打双排’?”
话音一落,闻徵感觉到易承昀在他身上的手动作一僵,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问:
“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易承昀哑声问。
“是你自己坦白到一半没坦白完,我好奇。”
看起来易承昀想扯开话题,闻徵倒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他缓缓抽回手,像没事人一样退后、站直身,眯起眼道:
“我先去睡了,你自便。”
易承昀想伸手抓住他,却没想他身上的丝绸太过光滑,像一尾灵活的鲤鱼,刚还在怀里的人,转眼就从他手中滑走。
无可奈何,易承昀眼睁睁看着闻徵冷静掀开被子,自顾自背对他睡下,而自己被他撩起的火还烧得正旺,那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屏住气息躺了一会,闻徵听到背后传来推门的声音,然后是一段水声,易承昀大概是在洗澡。
敌不动,我不动,闻徵这么想,来日方长,他不觉得易承昀每次都能淡定忍下去。
没过多久,他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身边床垫塌下去一块,易承昀躺到了他身边。
“睡了吗?”闻徵听到背后的声音,睁大眼睛不说话,看他有什么打算。
下一秒,闻徵后背便贴上一片暖热,易承昀喜欢搂着他睡,那人的手臂从后面搭上来,无声与他十指紧扣,听见低哑的声音:
“我一点点说,你保证不能生气,成交?”
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闻徵默不作声,静静枕在他胳膊上。
知道闻徵这个反应是默许,易承昀轻轻把下巴枕在他背后,偷偷嗅了嗅他身上的奶香味,平静开口:
“那晚我本来打算在酒吧外面等你出来,再把你摁到冷水里清醒清醒。”
感到闻徵暗暗踹了他一脚,易承昀用手圈住他,不让他乱动,接着说:
“没想到你后脚就追出来,二话不说扯住我的衣领,连珠发炮质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边说边哭:‘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我有哪里比不过你’……”
“好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闻徵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自己这种黑历史,快要窒息,用被子裹着头,巴不得钻到床底:“不要再说了。”
“好。”嘴上那么答应,易承昀没有完全停下:“反正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为了证明自己……”
就用光了酒店里面的气球!闻徵忿忿想,这么多年终于露出了禽兽本色。
“哪天你再心血来潮问,我可以再详细说说。”
易承昀一本正经道,那天晚上闻徵说的一字一句,他全深深刻在脑海里。
这个从来不愿意对他坦承的死对头,一边哭,一边骂他,眼角带泪的样子,一下就把易承昀这么多年藏心里的火都拱了起来。
他不想闻徵因为别的事情哭,除去被他摁在怀里,抽抽噎噎跑不掉,只能涟涟那种哭,他实在太喜欢了。
如果再来一次,易承昀从不怀疑,哪怕依然要冒着被闻徵杀掉的风险,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我要睡了,不准再说。”闻徵这时不是一个人,而是卷成一坨的仓鼠。
话说回来,易承昀未免太可恶,直接把那晚上的事全部甩锅到他身上,证明也不用耗光酒店所有存货来证明吧?
但是,闻徵心下一沉,如果是别人,同样这么挑衅,易承昀会怎么做?
听到那人隔着被子的问题,易承昀揉了揉他的头发,云淡风轻说:
“如果是别人,我就让他永远站不起来。”
闻徵:这么可怕的话不要说得像例行公事一样!
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易承昀轻笑一声:
“但只对你,我必须身体力行来证实,知道为什么吗?”
闻徵下意识竖起耳朵,耳边传来欠揍的声音:“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我们再说,睡觉吧。”
以为自己在说书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是不是?
闻徵:切!
将头埋在闻徵的黑色碎发间,易承昀没有在说话,试图用行动来抚平他的小脾气。
一条鱼,在放到新鱼缸的时候,不能直接把它抛进去,得连着之前的水慢慢地让它游进去,这样才不会吓到小鱼,易承昀明白这个道理。
闻徵晚上怕冷,但自从被易承昀搂着睡以后,好像多了一个天然暖炉;特别是这人的腹肌,软绵绵有弹性,摸着睡觉特别催眠。因此每天早上醒来,闻徵已经习惯了自己在睡觉时,会对易承昀这样那样,两人身上的扣子,睡醒时总解开了大半。
正当闻徵暗搓搓把手从易承昀的睡衣里抽出来,他听到那人带着睡衣的声音:
“昨晚睡得好吗?”刚醒来的易承昀不像平日西装革履时那么严肃审慎,他的头发有点曲起,睡衣被敞开大半,五官依然是那么英俊,却又平生多了几分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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