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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依凝着他:“既然错了,怎么会错不在我?”这话听来,便犹如悖论。
“就像你拎着菜刀赶白洪亮出门,不知情者以为你错了,其实没有。”
拂依长长地“哦”了一声:“懂了。”随即又是盯着他,“既然错不在我,你怎么不肯说?”
“拂依,大火焚烧的痛,是我不曾考虑到。过去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嗯嗯嗯!”拂依想起那般痛楚,立时点了点头。
长安道:“我们还是尽快走吧,尽快去实现你的梦想,尽快去得到你这一世想得到的东西。”
拂依望着月亮已经往视线的正前方移了过来,她许久没说话。直等得长安暗自犹疑,那桩事是否要告诉她?他琢磨不出一个定论来,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说。这利与弊都太明显,又分不出输赢。
他正费心纠结着,拂依这时才缓缓开了口:“长安,其实我没什么梦想了。我想要的已经得不到,只好拎一些有趣味的事。”
她企盼母亲能够回来,可回不来,她只好想些别的有趣的事。
“譬如?”长安道。
“追肖阳。”
长安低低“嗯”了一声:“你想追到什么程度?”如果可以,他愿意促成这一桩美事。拂依被亲情伤透,能够收获爱情也不错。
长安说着,拂依眼前便浮现出肖阳那张脸。他是童星出道,虽说小时候演过一两部剧,以后就开始专心上学,一直到这两年才又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但最新的那部剧角色人设极好,拂依便是那时候入了坑,随即坑底躺平。
她唇角不可自已地泛出花痴的笑意来:“最痴迷的时候幻想过我是他的枕边人,每天看着那样一张脸入睡,大概做梦都会笑醒。”她说着脸颊有些发烫,吸了口气才又道,“冷静的时候又想,见一面就好。那么好看的人,怎么着也该见一面?”
长安对于拂依垂涎肖阳美貌一事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曾有很多人痴迷于你。”他仿佛陷入沉思,眼底是岁月积淀的深邃不可琢磨。
拂依没在意,默默幻想了一下刚才出现在镜中的那张脸,长长地叹息一声:“哎!容颜不再,现在是我痴迷于别人了。”
……
次日。
拂依以为会有很长时间的平静,只维持到傍晚,大门就被人敲响。她在厨房,手上正握着菜刀。
她放下刀走到门口的时候,长安已经先一步到了。
来人一声唤“依依”,拂依便听出了是谁。
这一年来,白洪亮时不时造访,连带着白志国也是时不时来。
是拂依想错了,她以为那一把菜刀挥出去,能得很久的平静。可她忘了,白志国他们不能被当做寻常人。
白志国以为,她是病了,得了精神病。
拂依没开门,隔着门问他:“有事?”
白志国紧扣着门上那个圆圆的扶手,他拧不动,知晓拂依这时没打算开门。他这口气登时冒了上来,当时就要发火。这两年,他的脾气越来越大,尤其在自个家做小伏低,到了拂依面前,便有些撒气的嫌疑。
只是,这院子临街,这个时候天色凉爽,早早吃过饭的邻居这时有的抱着孩子玩,有的拎了小板凳在做手工。白志国是想发火,但也得瞧着情形对他是否有利。
“依依,你开开门,咱们有话好好说。”
“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没事的话就请回去吧!”他又假做那个好人,她也不好上来就翻脸。只是,偏不开门。
白志国这时回头看了看在一旁的左邻右舍,讪讪地笑笑,忽然又道:“依依,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问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亮亮说,你昨天都把菜刀拎出来了,你这样就有点太过分了。”
拂依闻言,将脑袋从左侧偏到右侧去,又懒懒地松了松脖颈。她现在懂了,白志国这么说,就是想让外面的邻居误以为她是那个恶人。
都拎刀了,可不是恶人么?
拂依索性打开门,却不是请白志国进门,而是自个走了出去。她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怎么了?我一个女孩子,无亲无故的一个人住着,老有人过来骚扰,我还不能自保了?”她说得可怜,看得人愈是觉得白志国这人有病,且是病的不轻。自己的女儿不好好养着,好端端的去养别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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