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母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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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念慈的婚事因为当事人坚决反对，适龄男子拒绝配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此后杨铁心屡屡提起要为穆念慈招亲，包惜弱也拿出娘亲的架势开始打听太湖上有哪些家底殷实的才俊，巧舌如簧的媒婆。虽然包惜弱为了思念杨铁心一直保持着在牛家村清苦的生活，但实际上赵王是不会让包惜弱受苦的。你想想一道菜在外观上要像农家的粗茶淡饭，在味道上要达到南宋御膳的水准，这得多为难那些从南宋皇宫劫掠回来的御厨呀！大概是因为做了十几年王妃的原因，包惜弱所见的完颜宗室王孙达官显贵子弟虽有纨绔的一面但无一不是挥金如土风度翩翩之辈，当然有些个斯文败类也不敢在六王妃这个长辈面前放肆。所以在挑选女婿时，包惜弱的条件难免有些苛刻了，才高八斗丰神俊朗腰缠万贯，她的条件一开出来，媒婆们都有些抽搐。包惜弱也挺为难的，她不过想为念慈找一个良人。

“夫人的眼界这般高，老婆子敢说方圆百里之内恐怕只有陆家庄的少庄主陆公子能满足夫人的要求了。”媒婆道。包惜弱又开始细细向媒婆打听陆公子的家世人品。

李式微听那媒婆吹牛吹得都快没边了，旁边穆念慈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索性拉了穆念慈出去走走。

“念慈，名义上我是郭靖的长辈，但我们年岁相近，你便是叫我一声姑姑，我也是不敢应得。不如我们平辈论交，你叫我诗诗吧。”李式微厚着脸皮减去了自己的岁数，想起自己傻了吧唧的取了个假名叫“喂死你”，心里暗啐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诗诗。”穆念慈从善如流。

“念慈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别怪我多嘴。”李式微说。穆念慈点点头。“当日你拒绝你义父的提议时，为何要朝子熙看一眼？”

穆念慈脸上一僵，垂下头。

“你对他有好感？”李式微问，一见钟情这种小概率事件怎么听怎么不可靠。

穆念慈沉默了半晌，说：“顾公子年纪虽不大，但武功人品皆不一般，若是再过几年不知有多少女子会倾心于他。”

李式微一听便放心了：“那你……”

“念慈与义父相依为命闯荡江湖，见过的少侠才子不在少数，男儿薄幸也亲眼目睹过不少，对世间的男欢女爱早已心如死灰。郭大哥确与那些男子不同，他是一个好人，但念慈真的只将他视为兄长。我那日望向顾公子……唉，此举实属无奈，给顾公子添麻烦了。”穆念慈拉住李式微的手，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被李式微慌忙扶起。

这都什么事儿呀，莫名其妙！

李式微和穆念慈不着边际地闲聊了一会儿。前脚送走了穆念慈顾子熙后脚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臭小子，怪不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李式微道。

“我和她才认识多久，恐怕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说上，怎么可能就变成她的意中人了，自我感觉再良好也不至于好到这个地步。”顾子熙撇撇嘴，也就娘亲瞎着急，他早就看出来那个穆念慈纯粹是不想成亲，把他拿出来当挡箭牌。杨铁心属意的是靖哥，结果被女儿拒绝了，女儿又流露出对人家二弟的意思，杨铁心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提出来。

“江南四怪送走了吗?”李式微面朝大湖，湖上一艘木船远如墨点。

“在大漠呆了好几年，江南四怪早就归心似箭了。”顾子熙说。李式微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全真教和赵王府呢？”

“放心吧，当日我和王处一去拦截时，都是乔装打扮过的，那赵王爷现在恐怕正在准备和蒙古开战。”顾子熙笑道。

“你个小滑头！你靖哥和杨康怎么样？”李式微的语气非常淡然。“还能怎么样？既然靖哥想认别人当结义兄弟，我这做弟弟的一定将杨康打包送给他。”顾子熙不置可否地说。“靖哥那人就是太死脑筋了，一点都不像娘亲。也是那个丘处机多事，郭杨两家关他屁事，什么都要管上一管，要不是他和靖哥说些什么郭杨两家世代交好，都是忠良之后，靖哥也不会心心念念想着要把杨康找回来。他就是小时候听说书人的胡编乱造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