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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眉心一蹙,继而回过身,泛白的光照下来,他半边脸隐在光线中,冷峻无情,薄唇轻启,朝怀桃抛出两个字:“过来。”
怀桃怔住,旋即破泣为笑,小跑着朝他而去。
大总管不?敢拦。
太子殿下要?带人进去,没人拦得住。
她进了御书房外间,扯了扯太子的袍角,高兴地同他道谢:“谢谢殿下带我进来,待我见?了皇上,我一定……”
太子语锋一转,刻意压低声音,又冷又沉:“谁说你能见父皇的?”
娇滴滴的美人很是不解,“我都已经进来了……”
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孤只是带你进来,并非要?带你去见父皇,给孤老实在这待着,不?准发出声音。”
说完,他转身就走。
美人却不识时务地拉住他,温软软的小嗓子,饱满幽怨:“我可是皇后呀……”
太子一巴掌打落她牵扯袍角的手,头也不?回,往里而去,轻飘飘留下一句:“孤称你为皇后时,你才是皇后,不?然你什么都不是。”
他已经吩咐外面的宫人,不?准通传怀桃的到来。
皇帝身边伺候着的人,无一不?是聪明人,该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心中全都有数。就连大总管做起事来,也是以太子的意愿为先。
太子入了里间,皇帝与其他几位大臣已经等候多时。
皇上病容倦怠,虽有好转,但依旧大不?如前,病怏怏地问:“太子,方才你在和谁说话?外面站了谁?”
太子面容平静,声音亦如清泉缓流:“今日晒得很,儿子怕宫人伺候得不?周到,累着父皇,所以多吩咐了几句。”
皇帝笑道:“你倒有心。”
聊了一会,皇帝渐感困乏,不?想早早地回殿卧榻,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众人围着他,除了太子。
太子悄悄地走到外间,撩起帘子,望见?怀桃正端着宫人送来的茶,一口未抿,茶盖根本就没动过。她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探,像是能探到什么宝贝似的,等着谁从里面走出来见她。
等是等到了,却不是她要?等的人。
太子极为不悦,呵地冷笑一声,道:“皇后娘娘好别致的兴趣。”
她幽怨地看着他,小嘴嘟起,“殿下什么意思?”
太子往前逼近,忽地一下将她拽到墙边,她背靠着墙,双手端着茶,怯生生地想要从他的禁锢中挪开。
太子低头,吐气如兰,黑邃的眼仿若深不?见?底的湖泊,暗涌窜动。
“皇后,你未免太饥不?择食了,竟连六旬老人都不肯放过,你就这么怕独守闺房吗?”他的声音如玉石,字字清晰悦耳,语气中虽无嘲讽之意,但句句带刺,毫不留情。
美人泪汪汪的眼瞬时有如洪水崩堤,豆大的泪珠往外掉,她哭着看他,委屈至极:“我……我要?见?皇上……”
太子反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扣住她的后脑勺,她下意识往墙里压,只能贴着他的手,不?至于挣扎的时候撞了脑袋。
太子挨得更近,一张薄唇与她的擦蹭而过,只隔毫米,他的气息几乎渡到她嘴里去,恶狠狠说着惹人恼怒的话:“孤让你见?,你才能见,你若再敢像今日这样轻举妄动,孤便让你一辈子老死冷宫。”
他略微停顿,唇角勾起笑意,“当然,你若是想要提前殉葬,孤也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美人一张小脸皱巴巴,抽噎着颤颤巍巍,声音被泪腔冲得模糊不?清:“你……你要?杀我吗……”
太子愁眉不?展。
狠话说过头了,要?再收回去,似乎有点难度。
美人恰到好处的害怕给了他台阶下,她垂眸低喃:“我还不?想死。”
太子冷冰冰的话里多了几分哄人的意思:“不?想死就听话。”
美人苦着脸没有应话。
太子欺身覆去,硬朗的胸膛压她身上,“嗯?”
美人沙哑着细细的声音:“我听话就是了。”
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人胆战心惊,她手里的茶杯没端稳,嘭地一下摔倒在地。
她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地上的碎片,也不?是去看里间的动静,而是去探太子的神情。
可他显然已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一点慌乱的神情都没有,反而慢条斯理地攫住她的手腕,趁她不备,忽地一下高举过头。
太子伏在她肩边,笑意疏淡:“皇后真是娇生惯养,连端碗茶都会摔碎。”
话音刚落,里间传来皇帝的声音:“太子,是你在外面吗,什么声音?”
太子动作缓慢,贴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薄唇一张一合,蹭着她的耳垂,温文儒雅地扬起音调同里间回话:“父皇,儿子口渴寻茶,不?小心摔了茶杯而已。”
皇帝有气无力:“你要?喝茶,叫外面的人进来伺候便是,何必亲自动手。”
太子不?再回话。
皇帝转了注意力,重新同大臣们聊起朝堂之事。
怀桃想要挣开,挣不开,太子有意抵着她,她越是反抗,他眼中的碎光就越是闪亮。
娇娇人儿,自作聪明。
“我……我难受……”
美人忽地不挣扎了,糯软的小嗓子换了语调,像是要央求他些?什么。
太子:“嗯?”
美人哭噎着撒娇:“鼻涕快流出来了,殿下替我擦擦。”
他还以为她眼泪掉太多,哪里不?舒服,原来是想让人替她擤鼻子。
太子放开她。
美人腾出双手,忙慌慌地就要?找丝帕,太子递来一张莲花刺绣的手帕,她刚想接过,他却没有给她,而是直接将手帕贴到她鼻间,隔着手帕捏住她。
她一抽一抽地往外擤鼻,尽量压低动静。
她鼻间通畅了,下意识拿手去揉眼,脸上浸了泪水,指尖全是水渍。
太子抽出另一张干净的手帕抚上去,一点点揩掉她脸上的泪渍,啧地一声嫌弃道:“妆都哭花了。”
她红着一双泪汪汪的眼,不?太自在地垂下长睫,声音跟蚊子叫似的,语气倔强,喃喃道:“就算哭花了脸,我也依旧是全皇宫最好看的女子。”
太子又是一声冷笑。
她捕捉到他的不?屑,抬眸问他:“怎么,难道我现在很丑吗?”
太子本想答,丑。
可她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招人,他的手帕已经用尽,不?想再脏了自己的衣袍给她擦泪。
于是他难得耐心一回,说了实话:“不?丑。”
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此刻笑得比蜜还甜,翻脸比翻书还快,哭红的脸泛起晕红,得了肯定的话,温顺得跟绵羊似的““我要?回椒殿了。”
太子:“你是该回去了。”
话毕,他反手捞起她的袖袍,“孤正好顺路,送你一程罢。”
作者有话要说:阿琅:怎么办,感觉以后就算太子殿下在御书房暗光明正大将小姐就地正法好像也没人能挡得了他。
灿灿:那可真是……太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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