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子非子,母非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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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任何人会对他伸出援手,她们抱着的只有一个看猴的乐趣,又岂会在意他的反抗,挣扎与害怕。说不定对她们而言,只要自己挣扎得越厉害,越能勾得起她们发笑。
毕竟一动不动不会挣扎反抗的猴子哪里能比得上凶神恶煞,满脸狰狞写着害怕,扭曲之色的猴子来得有趣。
等人都快到齐的时候,那位一家之主。满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镇国公,方才在她的第三房小夫侍的陪伴下姗姗来迟。
“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的将二少爷给绑了起来,就算人家做错了什么也不能怎么将人给绑起来啊,人家在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少爷。”男人故作矫揉造作的嗓音,闻着就像是那种已经过期了的浓稠蜂蜜。
“哪怕是二少爷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可好歹也是侯府的二少爷,侯爷您可得问清楚二少爷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来才好,莫要冤枉了人。”一身大红色绣紫薇花裙,涂脂抹粉的妩媚男人正依靠在他那好母亲胸前,娇娇柔柔的吹着风呢。
“管家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镇国公唇瓣扬起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意,伸出手拍了拍柳姨夫的肩膀处,以示安慰。
有时候做戏就得要做全/套,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打人的时候都会想出不少为他好,或是他单纯犯错了的借口。
“侯爷,奴婢昨天就是看见二少爷偷偷摸摸进了院子里偷了侯爷的首饰。”镇国公身边的大管家,碧莲满脸愤怒的走了出去,厌恶的对裴南乔啐了一口浓痰,眼眸中折射/而出的满是幸灾乐祸的好笑之意。
裴南乔从头到尾都不曾为自己辩护半句,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就像前面的很多次一样。
到头来不过就是给他们的茶余饭后在多添几抹笑谈,他不傻,相反的还很聪明。
何况在她们眼中自己有没有偷拿珠宝首饰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只是想随意找个借口来狠狠的折磨他。哪怕没有这个理由,还有成千上万的理由,即使他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何不留在那点儿力气呢,说不定他这次会和前面很多次一样。
“既然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是我的儿子也不例外。”镇国公脸含悲天悯人的笑意,就像一个居高临下之人掌管着生杀大权之人,根本不会听他的半分解释,更别提他连解释都不曾解释过半分。
女人目不斜视的看着这身上同样流淌着自己血脉之人,满是厌恶之态,就像是在看一条从恶臭下水沟与腐烂尸体中爬出来的蛆虫。
毕竟这人可是那人的孩子,她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之人。
如今看着那张同那男人与之有几分相似的脸像一条癞皮狗一样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模样。更是很大程度的完美取悦了她,若非是那个男人早死,她定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不过折磨不了本人,他的骨血未曾不可。
那人已经死了,死时连一张草席都没有的下场。而他的儿子,她会给他一个更完美的地狱,一个生不如死的地狱,用来报复他当初做过的一切。
可别说她没有半分母子之情,她有,只是不屑给这种留着肮脏血脉之人。
镇国公看着被绑在长凳上,嘴里强/塞了乌黑抹布,因疼痛被打得眼泪鼻涕齐流之人,脸上笑的孤度越发加深,眉眼间都带着灿烂到了极点的笑。
那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傍晚。裴南乔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淋的浓稠之血流了满地,因着天热不知吸引来了多少前仆后继的苍蝇与蚊虫。
黑暗的,空气不曾流通半分的柴房中,干涸的血撕扯着皮肉与冰冷的破布黏在伤可见骨的肌肤上。身下是已经完全干透了的暗黑血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边上缠绕飞舞着的恼人得想要借此在他伤口产卵与繁衍的虫蚁。
半死不活,早已出去多进气少的他。就这么随意的被扔在空气不流通的柴房中自生自灭,彼时间,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会牵扯到全身的伤口。疼得他呲牙裂嘴,冷汗涟涟。
牵一而发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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