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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牡丹宴会后,洛阳城的牡丹过了花季,?盛转衰,渐渐凋零。
这天朗气清,宜踏青,宜出行。
城外凌云台,一个?身着白色圆领长?袍的公子正?在与人品茶,他的衣袍领口与袖口处,是用水红色轻纱所?制,一眼望去?,犹如雪中红梅入山来,坐在他对面的身穿朱草色麒麟补子长?袍的公子,面如白雪,眉如柳叶,站在两?人身边的烹煮雪水的,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小侍童,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漱滟,”朱宇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玉扳指,放在石桌上,“你瞧这扳指如何?”
程迦拿起那扳指,细看?了两?眼,见?这扳指白玉身,底端则是沟壑起伏的朱色,那形状宛如起伏的远山,像是一滴胭脂墨水滴在白色的天幕下,自?晕染而?成的,“北庭不愧是美玉盛出的宝地,这天?的赤色山水扳指,我在洛阳尚未见?过。”
“这是今日比试,我添加的彩头。”
程迦闻言而?笑,“宇兄,看?来你对今日的比试,十拿九稳。”
结绿琉璃盏中盛着清透的水,果盘上放着一片荷叶,荷叶中又摆着荔枝,红果儿饱满圆润,是用千里马从岭南送来的妃子笑,果下则放置着年初花溪结凛时?凿下储存的冰块。
“天下没有我找不到的人。”朱宇在寻人这点上自信到自负。
程迦听他这样肯定,兴致来了,也跟着添了彩头。
他拿出了一枚白玉羊纽章子,放在了石桌上。
“哦?”朱宇好奇地问,“这是?”
“我父亲的侯印。”
朱宇震惊于他的解释,不是他不信,而?是程迦的语气过于平淡,好像那只是一件平凡的物什……他拿起印章,掀底一瞧,赫?写着程佑也的名?字,“漱滟,给你一次收回那句话的机会。”
“我既?敢拿出来,就不会收回。”程迦泯了一口清甜的雪水,“宇兄,恕我直言,你的玉扳指虽?稀奇,论分量却不能和这侯印相比。”
“你想让我再添些彩头?”
“嗯。”
“什么?”
程迦笑了笑,他的笑容温和随性,“不是贵重的东西,等我赢了,再跟你讨。”
他的话,朱宇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笃定了自己会赢。
他的嗅觉,天下第一。
程迦即便聪明睿智,但在这件事上,不可能胜过自己。
“既?漱滟如此大方,我愿让出一株香的时?间,请。”
程迦不再退让,他把印章装回袖中,起身下山。
“漱滟。”在程迦离开前,朱宇喊住了他,笑着对他说:“多亏你那日来得迟,发现了那只偷听的鸟雀,咱们今日才有得玩这游戏,多谢。”
程迦顿住了脚步,半晌后,他才回头,“谢什么?我等着收你的谢礼。”
朱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扣桌面,那小侍童读懂他的意?思,开始为他剥荔枝。
对于找到那天偷听的女子,他已有线索,并十拿九稳,程迦不可能赢他。
“你们世子身边的侍童,无论换了多少,都是这样的贴己呢。”
小童不敢回答。
“你可要仔细伺候。”朱宇对小侍童说,“否则当心得罪了我,我告诉你家主子,他将你变成……”,朱宇目光寻觅四周,找到了一棵樱树,“将你变成花肥啊。”
“阿岚一定尽心伺候公子。”小孩的声音软软糯糯。
朱宇抬头望着天空,头顶阳光毒辣,等日头下去?了,他再出手,也不迟。
只是不晓得主子那头是什么情况。
今天程释邀请周雍前去?观刑。
处决兰坯。
他本该陪着去?的,却被程迦约来玩这游戏。
他原本拒绝,但是主子却让他来玩,说观刑无趣,让他出来放松放松。
程迦先行下山,离开凉亭后,他的脸上再无笑意?。
朱宇的傲慢在他的计算之内。
待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莫烟出现了,他向程迦禀报:
“世子,都布置好了。”
“嗯。”
今天,是他和朱宇约定好,揪住那偷听的“鸟儿”的日子。
在夜宴结束后,朱宇不急不躁,并没急切寻她,而?是放任她离开两?日,但听他方才的语气,依旧对追杀她势在必得。
呵。
那他就同他做个?游戏。
荷上的荔枝渐完,朱宇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日头,厚重的云朵遮住了毒辣的阳光,是时?候可以出发了。
在他的袖中,藏着一支笔。
这笔是那天程迦递给他的。
上头残留着那女子的香气。
他下山以后,去?了洛阳城里的书斋。
这是上等的紫毫笔,能供出这样笔的书斋,并不难找,他凭着嗅觉,轻易找到了一家名?叫山水斋的地方。
进了此地,果?有她的气息。
“请问公子需要买书?还是画?”
店中的小厮迎了上来,对他问长?问短。
朱宇环视店内一圈,四处摸了摸店内存放的书籍,拿起同样的紫毫笔,又放下,他还闻到,在店铺更里面,有更加浓郁的她的气味。
“我要的东西,你们这里没有。”
说罢,他走出了店门,?而?并未走远,而?是跳到院墙上,沿着屋檐朝里走,接着,在内宅,他看?到了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将一副包好的画,递给了店中小厮,“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中。”
小厮接了画,便从后门出去?,上了马车,一路往西去?。
朱宇紧随其后。
他能闻到画卷上,她的气息,这画她一定碰过。
那小厮去?了一家小户人家,潜入府中,瞧见?了纸窗后面,有一道瘦削的剪影,非常非常像她……她正?捧着一本书在读,那书上,有她的胭脂味道……
他打晕了送茶水的侍女,端着茶水,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屋中。
他想看?到她惊骇的表情。
他看?到了。
可,那人并不是她。
他虽?没见?过她的全脸,但那眼睛,一点锋芒的都没有,根本不是她。
他扔了手中的木盘,茶具碎了一地,在女子的尖叫声中,他抢过了她手中的《弁而?钗》,放在鼻前猛吸,这明明就是她的味道!
“这书是谁的?”
“啊!——你是谁?”
“快说,不说杀了你!”
“是我从表姐那里借来的。”
“你表姐是谁?”
那女子给他指了一处地方。
朱宇立刻寻了过去?。
这宅子里也有她的味道。
他在窗外偷望时?,那个?女子正?坐于书案前,提笔作画。
身形与她很?像,但她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有了第一次教训,他潜入屋中,直接给了那女子后颈一章,将她打晕,捏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脑袋,打量她的骨貌……不是她。
可奇怪的是,这桌上的笔墨纸砚,皆有她的味道。
他拿起荷花砚台,放在鼻下细嗅,确定了是她的味道。
他从桌上拎着茶壶,里头装着滚烫的茶水,他对着晕迷的女子的脖颈浇下,那女子瞬间就被趟醒了,他问她:“这笔,这纸,你从何处得到的?”
“长?安街拐角的当铺……”
朱宇走出这宅子时?,感到头晕目眩,他摇了摇脑袋,一辆马车呼啸而?过,卷起的风迎面扑来,他闻到了风中也夹杂着她的味道……
于是跟了上去?。
这时?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步履趔趄,左摇右晃。
他先后找了五个?女子,像她,却都不是她。
可恶,如果不是,她们身上怎么会有她的味道。
在月上黄昏时?,他找着找着,又回到了书斋前。
他望着山水斋的招牌,感觉双眼模糊,于是用力揉搓了眼睛。
等能看?清时?,程迦的贴身侍卫莫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公子,我家世子久候多时?,里面请。”
“他找到了吗?”
“公子进去?就知道了。”
莫烟领着他穿过前厅,往里走去?。
带他到了白日看?见?那残废男子所?待的内阁。
朱宇见?到程迦时?,他正?端坐在书案前,用右手画画。
程迦画画时?很?专注,他远远地,依稀看?见?画上是一个?穿着苏梅色长?袍的“男子”,可他没看?清画中人的真容,因为当他走近时?,程迦把画扔进了屋中的火盆中,世人求而?不得的画作,就这样被他付之一炬。
程迦见?他空手归来,笑着收起了摆在桌上的那枚白玉羊纽章子。
“宇兄,原来天底下,也有你找不到的人。”
朱宇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是你搞的鬼?”
“呵。”程迦轻笑。
“为何?要如此戏弄我?”朱宇心中起疑,“你和那女子是何关?系。”
“想知道?”程迦站起身,抚平了衣袍上的褶子,朝他走去?,他走到朱宇面前,对他道:“将紫毫笔给我,我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
朱宇从袖中掏出那笔,递给他。
程迦接过以后,将笔放在自己雪白的衣袍上,擦了擦。
“弄脏了,可惜。”
“什么意?思?”
在他质问程迦时?,感到鼻子涌出了一股热流,伸手去?擦,却看?见?手背上满是鲜血。
“你给我下毒?”
“宇兄对美人如此执着,我便请你尝尝美人贴的滋味,有何不可。”
“程迦!你!”他话没说完,耳朵里又溢出热流……美人贴,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中毒的人会七窍流血,最后化成一团血水,这毒在三大毒中最为阴狠,因为它?无法觉察……
程迦将那紫毫笔举起,他摘下了笔头,里面弹出了一个?银色锋利刀头,就在朱宇在看?清笔尖瞬间,那笔已经穿过了他的眼睛,剧烈的疼痛撕裂了他……
“为何……”
朱宇不懂程迦为何杀他。他们分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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