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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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把自己作为一个饵，到时候就可以人赃并获了。”夏洛克抖了抖手上的报纸，他整个人接近于仰躺在沙发中，听到唐蘅说话，撂下一半的报纸，探出半张脸，“怎么，莫瑞亚蒂这回弄巧成拙了？”

唐蘅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我一定要解决掉这个危险，我绝对不会允许在我身边随时都存在这一个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扑上来的危险的。”

夏洛克放下了报纸，用两只手臂撑着自己坐起来，“祝你行动顺利，他的大本营在匡提科，BAU也在那边，你可以打个电话过去就说自己受到了来自他们的好伙伴莱克特医生的威胁，希望他们能够协助你调查。”

他脸上写满了看好戏的意思，唐蘅知道这家伙不想参与进去，她翻了个幅度不大的白眼，“放心，我不会请求你帮助我的，不过你说的把自己当成一个饵的确有可取之处，你说我和他见面的时候随身携带一个小型的播放器，来个现场直播如何？”

“不太有美感。”夏洛克没什么兴致，如果是他，一定会用精彩的推理解开汉尼拔神秘的面具，但是不得不说，唐蘅的这个想法虽然粗暴但是更有效率。

华生敲下了最后一个句号，终于把案件的更新发了出去，他转过头来，“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我更新的时候讨论这种话题，我刚刚差一点就把你们说的话写进去。”

夏洛克和唐蘅不约而同地别过了脸，在221B生活，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千万别在华生抱怨地时候插话，因为这会导致这个温和的好人黑化，所以这个时候最正确的举动就是装作没听见，或是诚恳认错，下次还犯。

莫瑞亚蒂在六点钟到达了贝克街，他穿了身黑色带暗纹的修身西装，墨蓝色的领带上别着一个镶钻的领带夹，他对和上一次来时显得更干净的屋子表示了惊奇，对带着口罩和头罩，穿着一身白大褂，一手拎着一瓶空气清新剂，另一手拿着麻布的三个人表示了更加惊奇。

“这里是有什么生化武器爆发了吗？”莫瑞亚蒂站在门边，看着唐蘅。

唐蘅疲惫地抬起了手晃动了一下，她指了指壁炉，将口罩拉下来一些，小心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后，才把口罩全拉了下来，“刚刚有一只毛绒绒的小家伙造访了这里，然后留下了它宝贵的气体，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收拾残局。”她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瞪着夏洛克。

“那绝对和我没有关系。”夏洛克坚定地说，“贝克街从来都不可能出现一只臭鼬，而你供职的那家宠物店才更有可能引进这种神奇生物！”

华生再次往壁炉里喷了些空气清新剂，拿着火钩子将壁炉里剩余的一些残渣扒拉出来，确认这些都是木头和炭火的碎屑，没有那位刚刚光临的小家伙的残留物，这才松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你们不要吵了，我们现在应该确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们确定那家伙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了吗？”

三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夏洛克开始对客厅的边边角角进行扫荡，华生看守住了壁炉，并且命令莫瑞亚蒂关上门，确保臭鼬不会通过屋子唯二的两个通道逃出去，唐蘅从靠门的墙角拿起了扫帚，脸上挂着生无可恋，“可能我们的晚餐要晚一点儿进行了，如果不能抓到它的话。”

莫瑞亚蒂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进来帮忙，还是应该站在不碍事的地方做一根柱子，唐蘅摸出个口罩扔给他，“先带上，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还要再释放生化武器。”

他带上口罩，有些瓮声瓮气地说：“一只臭鼬？从哪里跑出来的？”

“完全不知道，我们之前坐在沙发上说话，华生说自己之前又烤了一盘饼干，要去拿出来，刚离开沙发，门边就窜出来了一个影子，在我们都以为那可能是一只老鼠的时候，它冲进了壁炉，然后——”唐蘅说不下去了，她手里的扫帚敏锐地向莫瑞亚蒂的脚边拍下去，一抹黑白相间的影子被拍中了尾巴，接着疯狂地在客厅里横冲直撞起来。

“抓住它，往你那边跑了！”唐蘅招呼夏洛克，夏洛克手疾眼快地扯下了半幅窗帘，将那只臭鼬蒙在了下面，他们四个——莫瑞亚蒂也被拉了壮丁，小心翼翼地收紧窗帘，当收紧到大约有三个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时候，华生终于触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还会动的物体，他猛地收紧了手，在夏洛克一连声的“NO”中，那被突然抓紧的臭鼬再一次对这个可怜的房间下手了。

唐蘅和莫瑞亚蒂的晚餐如约进行，不过，这顿二人晚餐演变成了四人晚餐，而且用餐地点变成了预定餐厅隔壁的快餐店，而且四个人都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都不太合身，他们坐在桌子的四角，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生无可恋。

臭鼬最终被得知他们窘境的麦考夫派人来解决了，那位宠物店的店主穿着严密的防护服上门，从虽然快要昏迷却依旧没有放手的华生手中接过了臭鼬，这回无论是再喷洒多少空气清新剂都不管用了，贝克街221B在几天内都不能住人了，华生会和玛丽住，哈德森太太去找了自己的新男友，而唐蘅和夏洛克，不得不提前前往哥谭——夏洛克收拾好的行李目前留在贝克街，属于完全不能拿出去的状态。

夏洛克的表情很差，唐蘅的表情也好不到那里去，四件衣服是麦考夫把他们从生化武器一样的房间中弄出来时从商店中随便买的，麦考夫第一次没有弟控，因为那种恐怖的气味，幸好他们四个都长得不差，身材也还好，即便是衣服不合身，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奇怪。

受到了无妄之灾的莫瑞亚蒂反倒是最不在意的那个，他要了四杯加冰的可乐，饶有兴致地挑选着汉堡，华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为何笑出声来，接下来是唐蘅，最后他们四个全都大笑起来，然后端起可乐杯，在半空中碰杯。

你瞧，这就是连聪明人都无法避免的来自生活的惊喜，唐蘅大笑着，将可乐一饮而尽，她想，这就是生活，上一秒还在为了生命的威胁而感到恐惧，下一秒就因为突发事情而大笑开怀，有趣极了。

对了，三天之后，站在哥谭土地上的唐蘅和夏洛克终于知道了那只臭鼬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哈德森太太非常抱歉自己之前从未发现原来有一只臭鼬藏在她的烫发机中。

唐蘅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夏洛克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怜悯的表情，并且不着痕迹地和她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