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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犹沉,神霄宫的通廊里已是人影幢幢,内侍们两两协作,前头的把吹筒从垂挂的灯座底口伸进去,鼓起腮帮子吹熄了烛火,再由身后的人拿长竿一盏盏往下挑。
天干物燥,撤灯也跟伺候主子似的格外谨慎,小心翼翼循着廊道一溜摘过去,殿外才将将泛起稀薄的天光。
差不多整人高的万字棂花槛窗被次第推开,上头的横陂尚未支好,劲烈的凉意就扑面裹了进来,顶得人一阵气窒。
几个离得近的慌忙扶住乌纱帽,刚才还惺忪半乜的眼立时瞪得滚圆。
“起风了!好大的风!”
不知是谁先叫起来,尖嗓细喉的欢呼随即喊开了。
“老天爷,这敢是要下雨了?”
“快瞧瞧,没日头么?”
内侍们像病入膏肓盼得了灵丹妙药,一下子全挤到窗前。
可还没等看清楚阴晴,就有人瞥见一道便衣素袍的身影从通廊的拐角处转出来,不由缩脖打了个寒战。
那恐惧仿佛会传染,其他的內侍也纷纷惊觉,慌不迭地都退到通廊左右,低头噤若寒蝉。
萧靖的眼白中有血丝,但目光依旧澄澈,脚踏在冷硬的金砖上却几乎没有一丝声响,迎着那阵穿堂风不急不缓地踱过。
管事的奉御使着眼色叫各人自去忙活,自己趋步跟着脚踪:“二祖宗有吩咐?”
萧靖没言声,走到一扇敞开的窗前站定。
风真是不小,东天里灰蒙蒙的,一片混沌不清。
“像有雨么?”他语声淡淡,脸上不见喜怒。
那奉御没往深里想,呵腰笑道:“回二祖宗,瞧着八.九不离十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主子万岁爷圣德,祈下甘霖佑我大周,回头定然龙颜大悦,老祖宗和督主劳苦功高,奴婢们也跟着沾光。要不……奴婢这就上司天监问个准信儿去?”
喜事?可不是么。
自打去岁入冬时飘了几片雪花后,这小半年里整个江北就没见过一丝雨雪,从蓟辽到河间,再到川陕,虫蝗大旱,饥馑遍地,京师二月间还起了场大火,差点延烧到宫里。
天时异象,民怨四起,朝议非非,皇帝整日在西苑斋戒祈雨。
这便是延和十九年的春。
如今怎么着,老天爷忽然顾念起圣德,发下善心来了?
萧靖隔窗睨着几个司礼监服色的人正从山腰间奔上来,轻呵了一声:“陛下敬天以诚,你们却赶着去问司天监,算怎么回事?”
那奉御碰了个钉子,神色惶然地唯唯退了下去。
凉意如潮,风卷撩起那件蓝缎褡护下摆,泥腥气裹入鼻息,能嗅出沉闷的味道。
萧靖挨着赤金蟠龙的廊柱侧眸,目光移转,越过液海的百倾碧波,皇城的万千楼阙,望向东边天地相接处那片迷雾般的光亮。
未几,脚步声已到了殿中,随堂少监吕承安趋步上前拱手。
“禀督主,人一个不少都拿齐了,已经押进诏狱。嘿,有几个嘴硬的还嚷嚷着要旨意呢。”
萧靖眼中凛着轻蔑,唇角悠悠地挑起缓淡的浅弯:“那就给他们瞧瞧,司礼监签张黄帖子,叫刑部盖个印,人家‘上路’想走个明白,咱们也别嫌麻烦。”
吕承安一脸得色应了个“是”,看他转身往里走,也随在一旁等吩咐。
“南姜来的贡女已经进城了吧?”
“……嗯,还没呢,之前来报,人刚到埠头那……”
吕承安见他步子一顿,眼角睨过来,登时又矮了两分声气:“督主息怒,昨儿晚上拿人的时候,半道上出了点小岔子。这个……咱们的船在曲江苑那跟南姜国的贡女使船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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