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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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嘉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曼特宁的醇厚口感他已经很习惯。

想起高中时，叶溪为了自习课不睡觉，买了一堆曼特宁放在桌洞，她说这个味道偏苦，更能提神。

每次她皱着鼻子抿上两口，和喝药似的，偏偏咖啡的味道老往濮嘉年鼻子钻，他看不下去总会说她，“不爱喝就别喝，喝了也是浪费，照样能睡。”

她恨恨地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哼，你不懂，我这是积极的心理暗示，喝了咖啡不睡觉，喝了咖啡睡不着，我在为好好学习而努力。”濮嘉年把胳膊从她魔爪下收回去，嗤她，“你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多做几套真题比什么都强。”

她左手托着腮，偏头望向他，“哎，我也想啊，可是物理真的好难啊，怎么都转不过来弯！”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也没有来问我啊？”不过小学渣那笨样，不来烦他他乐得清静。

叶溪是问过其他同学物理题的，高三换同桌的那天下午，课间他从她座位经过，看见宋奕指着她的卷子在给她讲题。他瞥了眼，是倒数第二个大题，求两电极之间的电压。她偏头看着宋奕，很认真很专注，她托腮的样子他见过无数次，只是这一次她眼里看的不是他。

那一刻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叶溪第二天下午就没有来学校了，宋奕私下找了他，冠冕堂皇地说同学之间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他才知道叶溪已经不再来学校上课了。

他想去找叶溪说清楚，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说换座位不是因为顾蓁的要求？她会相信吗？

他害怕看她的眼睛，换座位的时候叶溪脚边滴落的泪花，明明应该是没有声音的，可他就是听见了眼泪啪嗒掉下的响声，可能是滴到了他的心里。

高中毕业后他没有刻意去打听她的消息，她好像也没有再和班上的同学有往来，蒋夜安都不知道她的信息。

机场猝不及防见到她，他很意外，看见那个高大的男人抱了抱她，两人笑着并肩走出去，他想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有人陪有人爱，就这样吧。

没过多久蒋夜安告诉他叶溪回国了，去了A大当讲师，他借着海外分公司业务发展需要招聘外语学院实习生，辗转又见到了她。

她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心里其实是有点恼怒的，但没有揭穿她，自己在她心中，就是相见不如不见的人吧，但心里总有点不甘，凭什么和她同桌两年多，她说不认识自己？

程穆来找自己喝酒，他才知道高中时原来程穆一直都喜欢叶溪，他找的每一个女孩不过是叶溪的影子，叶溪终于回来了却拒绝了他，他伤心不已，第二天主动申请去美国推进业务去了。

没过几天，竟然撞见了叶溪和别人在相亲，这才多久，他已经看到了她周旋在三个男人身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给了服务员小费，让他按照自己的说法行事，他等着她过来找他，他刚好也想找她算账。

她果然怒气冲冲地来了，他口不择言骂了她一顿，她气得扭头要走，他下意识拉住她，温香软玉顿时倒在他怀里，他低头看见她眼里的泪，心中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想开口给她说对不起，她一把推开他走了。

同学会他从来是不参加的，那天蒋夜安惯例给他发来信息，还得意地加了一句，叶溪也被他拉来了。那晚本来大家庭有聚会，他找了个理由走掉了，鬼迷心窍地去了“今朝”KTV。

她果然在，蒋夜安拉着他坐下，两人的位置刚好挨着，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可她很快起身走了，还坐到宋奕旁边，说说笑笑。

宋奕邀请她合唱《因为爱情》，对唱时宋奕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眼睛，她呢？也在笑着回望，柔情蜜意的样子。

他想起刚上高三时她拉着他的衣服求他唱《一生所爱》，他当时觉得教室里唱歌这么没脸的事他才不会做，也不知道一部电影有必要看个十来遍吗？

毕业后，他买了《大话西游》的碟片，学会了这首歌，他想今天晚上可以满足她，给她唱一次。

看见她带头给他鼓掌，他有点小得意，也有点怨她一晚上对他刻意忽视，不理不睬。

一首歌还没有唱完，她去了洗手间，放下话筒后，他也跟了出去，他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前几天两人不欢而散，他想给自己口不择言的话道歉。

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亲密的举动出乎意料又让他欣喜若狂，看见她泛着水光的红唇，他忍不住想亲上去，顾蓁出来打断了他们，他立刻了然，她应该是看到了顾蓁才故意这样做。

回包间后，听见宋奕提出送她回家，她刚才不是利用自己刺激顾蓁吗？他走上前问叶溪要不要跟他回家拿包？

虽然是事实他却故意说得暧昧难明，让大家浮想联翩，他知道当着顾蓁的面她肯定不会分辨，果然她主动拉着自己一起离开。

趁她得意忘形迷迷糊糊，他把她带回了家，他知道她喜欢他，他吻她她没有拒绝，他探索着她的身体想要更多。

和她合为一体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他一遍遍地让她叫他的名字，他喜欢听她娇柔的声音，她的紧致让他失去理智，只想不断沉溺。最后在她身体里释放的时候，他觉得心中缺失的那一块儿终于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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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嘉年低声问：“喝咖啡吗？”

叶溪执起杯子尝了一口，立马皱起眉头，“好苦啊。”“你以前不是一天都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