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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桑容慢慢喝下了豆浆,桑放勋突然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
他知道桑容对同秦家联姻极不情愿,估计婚礼上是逃跑的最好时机,从他这几天的表现看,十有八呃九是要在婚礼上开溜的。
秦家可是他桑放勋翻身的绝佳筹码,他等了十几年才有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虽然秦小姐因为未婚先孕才肯屈尊下嫁,但是对于桑容来讲,有这么一个攀上金枝的机会也不错。桑放勋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得意想,桑容虽不讨喜,能入秦家的眼,倒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的。
“既然醒了,就叫人进来吧。时间不多,不要再耽搁了。”说着桑放勋便唤人进来,自己踱着步子出了房间。
桑容放在膝上的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唇紧紧的抿着。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任那群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扯着他打扮换衣。
左右的保镖紧紧跟随着桑容,直到他进入准备好的婚车。一左一右各围着一个保镖,眼看一点逃跑的余地都不肯留下给他,桑容心中越发的焦灼起来。
婚车缓缓驶入布置的精美盛大的会场,来来往往似乎都是些政要名流,大商巨贾,正在虚伪客套的攀谈。桑容从侧门被人带了进去,呆在一个房间里。保镖都守在房门外头,桑容见状忙起身想去窗边查探一下地形。
站起来的一瞬间,桑容突然觉得自己手脚绵软无力,头也有些微微的眩晕起来。桑容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发现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连举起来都废了老大的劲。
这是……桑容突然想起早晨那一顿莫名其妙的早餐。虽然和平时早上送过来的东西没什么太大差别,但是,那是桑放勋送来的!
这么一想,桑容突然想起桑放勋给那个女人使的眼色,还有看着他喝豆浆的时候诡异的眼神。是了,那碗豆浆里定是加了东西!
桑容突然觉得特别恶心,不禁捂着胸口干呕起来。他跌跌撞撞走进洗手间,扶着马桶开始呕吐。那劲儿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吐出来一般,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但是能吐出来多少就吐出来多少吧,能减轻药效最好,桑容晕晕沉沉的想。
外面已经奏起了婚礼进行曲,司仪正在喊着些什么,桑容抱着马桶吐的一塌糊涂。突然房门被打开,桑放勋带着两个打扮的十分像模像样的保镖进来了。
听到洗手间传来的呕吐声音,桑放勋皱起了眉头,转头低声跟保镖说了些什么。保镖点头,出了门,不一阵子,进来一个女人,身后带着一位化妆师。
桑放勋沉声道:“去,把他扶出来,补一下妆,马上要走红毯了,你们两个,一边一个扶好少爷,不能出现任何差池,懂么?”
几人点头,手脚麻利的将桑容拖出洗手间,化妆师有些诧异的盯着桑容看上去毫无神采的脸。虽然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五官很好看,但是脸色真是苍白如鬼,双眼无神,让人一看惊心。
不过化妆师虽然心中嘀咕,但是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按照桑放勋的嘱咐,迅速补妆完毕。外面婚礼会场中又一轮的婚乐响起,桑放勋脸上堆起笑容,话中却是带着狠意:“走,记着我的话!”
音乐声越见大了,刺入桑容脑中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药效已经让他的面部肌肉无法正常做出任何表情,所以外人看来,桑容只是很严肃的在红毯上走而已。
身体已经很绵软,每一步踩上去都如坠云雾,桑容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暗暗扶着,感觉像是过了漫长的时间,他才走完了红毯,登上了婚台。
新娘秦碧琼妆容非常精致,整个人被化妆师的巧手装点得面上甜蜜娇柔,新嫁的喜悦幸福感油然而生。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儿,而桑容却觉得自己像是入了盘丝洞的唐僧,吾命休矣。
蓄着雪白胡子的洋人神父开始宣读证婚词。秦碧琼在英国留学多年,本人信教。她当时在每周做礼拜的时候交好的一位虔诚的神父,受邀远渡重洋而来,为她和新婚夫婿证婚。
“Sangrong,doyoutakeforyourlawfulweddedwifeQinbiyao,tolivetogetherafterGodsordiheholyestateofmatrimonyWillyoulove,honor,fort,andcherishherfromthisdayforward,forsakingallothers,keepingonlyuntoherforaslongasyoubothshalllive”
一片寂静,礼堂中鸦雀无声,众人都看着台上一对十分相配的金童玉女,面带微笑的准备听到新郎说完Ido后,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突然新郎跌跌撞撞摔了下去。
桑容忍着眩晕的感觉,在保镖放开钳制他的那一瞬,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醒了不少。眼角看到保镖距离他越来越远,突然听得神父说出一段电影中婚礼上经常可以听到的耳熟台词,全场似乎都在默默等待他的回答。
反应了半晌,这是等着他说Ido么?桑容下意识摇摇头,那厢秦碧琼脸色一变。就是现在了,桑容抬起眼睛,吃力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实非你良配。”话音未落,便一脚踏到了台下去,顿时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摔倒地上。
整个礼堂顿时一片哗然。然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被摔的清醒了七八分的桑容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起礼堂第一排的座位扶手,一个人冲出了礼堂。
秦先生看了一眼呆呆站着有些发楞的女儿,气的脸色发青,一双厉眼冷冷看着桑放勋,“这就是你说的性格软弱怕事的儿子?”
桑放勋早已经冷汗狂冒,整个礼堂里政要众多,他没那个胆子大喊大叫抓人,只是冲着自己保镖低低的喊,话直如牙缝里迸出来似的:“快,给我抓住他!”
此时桑容已经趁着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候,顺利跑出了婚礼会场。会场外不远处就是一条林荫大道,对面便是出租车搭乘点。桑容回忆着自己在婚车经过时候观察到的地形,挤出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认准那个方向便冲了过去。跑的每一步都如同陷入柔软的棉花里,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正在奔跑的桑容身形一僵,差点向前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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