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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那双手背上其实只覆着薄薄一层白皙的皮肤,此刻因为煎熬,青筋根根分明地支棱出来……男人冰蓝色的眼眸暗了一暗,只觉得这样的场景,简直有些煽情得过分。
有莲花似的香气,在雅间之中扩散开来。
沈眠笙变了变脸色:“蓝关,我想进去休息一会儿,你在这把尸体处理一下。”
蓝关将他一只手勾到自己脖子上,半拖半抱地把沈眠笙送进了里屋。
香气翻涌得愈发剧烈。蓝关不动声色,将脸往沈眠笙的方向偏了偏。
身为一个Alpha,他很清楚,这是来自他最尊敬的首领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蓝关离开后,沈眠笙躺倒床上,开始翻腾来去。
然后假装无意地,蹭掉了衬衫上佩戴的一枚红玫瑰胸针。
胸针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光芒似乎变得暗淡。
无常这才开始安心地睡觉。
因为他知道,那枚胸针,是傅珉偷偷安在他身上的监视器。
……
下半夜,房门忽然被人叩响。
多年来的星盗生涯,让警醒成为了本能。
沈眠笙立刻翻身坐起:“谁!”
隔门飘来的,是蓝关的话音。
沈眠笙抚了抚额头:“进来吧。”
蓝关拧着把手,欲言又止道:“塔楼监测到有军队在距离此地十公里处补给,夜莺大人,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沈眠笙没有多思索:“走。”
他赤足从床上跳下。
蓝关单膝跪地,替他穿上靴子:“大人,您其实不必亲自去,毕竟您的身体……”
沈眠笙打断道:“‘荆棘’是联邦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军队不应该知道这里是我们的老巢,但万一真是冲这个来的呢?既然我创立了组织,就必须得为它的成员负责。”
沈眠笙从床头柜中抽出一支镇定剂,刺入皮肤,然后甩掉针管。
“况且刚才睡了那么久,我也恢复过来了。”
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蓝关检查着武器匣,一点也没感到宽慰。
这些年,每逢突发状况,沈眠笙就是依赖着这些药物的外力,来应对风刀霜剑。
是药三分毒。毒理的腐蚀深入肌底,长此以往,无异于一场慢性自杀。
……
夜风呼啸,弥漫着若有还无的酒气。
霓虹灯下散场的狂欢者扶着墙大笑或是呕吐,涂着劣质口红的女人勾着旅人的肩,谋划着下一场皮.肉交易。
不起眼的巷口,穿着机车皮衣的少年扛着一把机枪,嘴里还叼着一根水果糖。
倍镜的准星里,出现了一行阔步行进的人影。数量不多,也就四五个。
他们的脊背像是笔挺的松柏,马丁靴在荒漠的土壤上叩击出整齐的步伐。
即便迷彩裤腿上都沾满了泥浆,看上去就像是刚搬完砖一样,也让人感受到一股威严整肃。
“东南180°,直线距离800米。”
沈眠笙换上易容,“嘎嘣”一口嚼碎了糖果,摩托车的发动声轰然响起。
他骑着摩托风驰电掣,几乎是瞬息之间就逼近了那行人。
他们躲闪不及,也不好贸然发作。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轮廓俊朗又冷硬。他下意识去解腰间的手.枪。
沈眠笙忽然伸出手,在他的胸口极其放肆地摸了一把。
打头的年轻人猝然抬起头,目光凶狠,脸蛋涨红,仿佛对被人揩油这件事非常震怒。
无常觉得这简直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以为我看上他了!】
于是他抬起风镜,露出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冲对方吹了一记口哨,然后挥了挥手中某件泛着冷光的东西,扬长而去——
“将军,您没事吧。”
那一行人恶狠狠地瞪着沈眠笙离开的方向,急切问道。
领头的年轻人面沉如水,摸索着上衣左襟:“联络器。”
手下惊诧道:“被偷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年轻人摇了摇头,脸上诡异的红晕终于消退下去:“我一会儿就切断和军部的联络,拿你们的做备用。”
手下抬头看了看浑浊的星空:“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月神祭祀前回去。”
又有人粗声骂道:“他妈的,迫降到了全联盟治安最差的地方,穷乡恶水出刁民……等天一亮,非得上路不可。”
年轻人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领口,忽然感觉有点羞耻。
对方明明是来偷东西的,他却不仅没有察觉,还想歪了。
要是让那个小偷知道,露出这么副变扭表情的人,居然是严谨理智的军部少将,估计会笑得更加恶劣。
年轻人想到这点,就觉得牙根痒痒。
但敏锐的嗅觉却提醒着他,空气里有着Omega信息素残留的味道。
是浅淡清雅的莲花香。
那个身手矫健的小偷,居然是一名Omega?
年轻人板着脸,心想一定是这样的气息迷惑了自己,才不是他自作多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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