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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期的言语甚至肢体上的暴力威胁,一个多月前,周辛月在精神恍惚的情况下,从二楼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之后医院又查出她患上了重度的抑郁症。
甚至是厌食症。
当时的严昔萍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当场就晕了过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周辛月尝试自杀两次。
幸好严昔萍发现得及时,否则周辛月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严昔萍说,因为学校的监控里查不到任何有关那几个女生欺负周辛月的证据,所以这件事到现在,都没办法解决。
周辛月到底遭受了多长时间的暴力对待?谢桃想象不出。
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谢桃呆呆地望着停在路边的公交车,直到它开走,她都还是坐在那儿,憋红了眼眶。
心里的怒气夹杂着酸涩的情绪交错翻涌,她的指节渐渐收紧,紧握成拳。
她的脑海里全是周辛月那张苍白的面庞,甚至是那双灰暗的眼。
那些人把她最好的朋友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却仍然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可他们,总该付出代价。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谢桃找了一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来。
在翻找书包里的衣服时,她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叠现金。
有一千多块。
这毫无疑问,这应该是福妙兰放进她包里的。
眼眶有点发热,谢桃捧着那叠钱,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最终,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福姨。”
电话接通后,谢桃首先喊了一声。
“桃桃啊,你现在在哪儿呢?”福妙兰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我在旅馆里。”谢桃如实回答。
福妙兰一听,就连忙说,“你是不是找的那挺便宜的小旅馆?桃桃啊,你可别不舍得花钱,你一个人在外头,可要小心着点!”
“我知道……”
听着福妙兰的声音,谢桃感受到了她言语间的关切。
眼眶一热,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福姨……”她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哽咽,“您是不是偷偷往我包里放钱了?”
“哎哟桃桃,好好的怎么哭了?福姨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外头嘛,身上多带点钱,总是好的。”福妙兰在电话那端说。
“您怎么还藏我衣服里……”谢桃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福妙兰笑了一声,故意逗她,“忽然发现一沓钱,惊不惊喜?”
谢桃抿紧嘴唇,眼泪又掉下来,她指节收紧,握紧了手机。
“桃桃,你也别有负担,那一千多块钱,是你该得的,是福姨给你发的奖金,你就拿着吧。”
福妙兰仿佛是猜中了她的想法,见她不说话,她就再添了一句。
“福姨,”
谢桃嘴唇动了动,哽咽着说,“我可能……暂时不会回来了。”
这是她下午坐在公交车站的时候,就做好的决定。
电话那端有一瞬沉默,半晌后,谢桃再次听见福妙兰笑了一声,“桃桃,你才十七岁,是该念书的年纪,你想通了就好。”
“我会回来看您的……”谢桃对着电话那端,轻轻的说。
电话挂断之后,谢桃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偏头望向窗外被各色霓虹点亮的夜色。
这里是南市。
是谢桃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再回到这里。
但这一次,她必须留下。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谢桃回过神,解了锁点开微信。
竟然是那个没有名字的微信号。
“你是谁”
只有这三个字,还是竖着的一行。
谢桃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她点开对话框,回复了一句:
“你又是谁?”
她并不知道,在她点了发送的瞬间,她的这条微信就转变成了封好的信件,出现在了另一个时空的一张书案上。
卫韫亲眼看着那枚铜佩散出淡金色的流光渐渐凝成一封信件,而他始终波澜不惊。
只是那双琥珀般的眼瞳深处,总有几分暗色流转。
信封上仍是“卫韫亲启”四个字。
他伸手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那张洒金信纸。
上面只有四个字,还带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仍是从左往右的横向顺序。
信纸在他手中再次被捏成一团,卫韫低眼看着书案上的那枚看似平凡无奇的铜佩,眼底光影晦暗。
这枚铜佩明显和那些看似如幻象般的神秘光幕是有所关联的。
而隐匿在铜佩背后的这个神秘人,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卫韫并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之外的感觉。
他必须要查清楚这个神秘人的身份。
若有必要,他定会彻底根除这枚铜佩背后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也包括……这个不知来历的神秘人。
“卫敬。”
眉目微凛,手指在桌面扣了扣,卫韫忽而抬首,看向门外。
“大人。”
一直守在门外,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当即走进来,对着卫韫恭敬地弯腰行礼。
“邵安河之子,现在何处?”
卫韫手执那枚铜佩,抬眼看向卫敬时,神色寡淡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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