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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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门之后从这个回字廊左侧绕了一圈，才到了大门口。

之前人生地不熟穿墙而入，绕出来以后竟然辨不清方向了。

李烬看着他们走出的门近在眼前，表示下次再也不让姜回带路。

姜回抬手指了指大门，之前模糊的形状已经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刚才的声音应该是锁掉落了。”

那个保安关门时，也发出了叮呤哐啷的声音。

这短短的功夫内墙上的那些画已经开始扭曲变形，所有颜色都绞在一起，凉爽清燥的风里也隐隐有了一股腥味。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改变。

李烬大步走到门前，手指上凝符的小伤口还没愈合，他将指尖放在了门框上，轻轻一推。

血迹沾上之后自李烬手指向外迅速散发出蛛网一样的细微电流，然后“吱呀——”一声。

门开了。

李烬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及时伸回了身后。他说：“这是一种提醒。”

任何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督行者的眼睛，姜回盯着他背着手露出的那截手腕，挑眉，“提醒？”

“对。”李烬用脚尖缓缓踢开了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四周铺满黑色瓷砖的长廊。

“厉魂的幻境分为很多种，上次婉恬那样的，就是沉浸式，我们会根据厉魂的思想而在一瞬间的眩晕中进入新的场景。”

姜回打断了李烬的话，“所以，我们现在要转场进阶了？”

听他的话是这么个意思。

李烬嘴角一抽，“可以这么理解吧，这个小幻境已经被我们破坏出现扭曲，所以封闭的空间才会出现‘路’。”

前面是未知，也许会更难缠，更凶险。可他们现在没有见到厉魂，除了上前别无他法。

李烬和姜回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可这条路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漫长，两个人全都西装革履，皮鞋发出的“咔哒”声在这空荡的空间里交替环绕了好久，身后的门早以消失不见，可前路依旧一眼望不到头。

沉默的氛围终于让姜回难以忍受，他问道：“我们不会在这里走一辈子吧？”

他起初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李烬却似乎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他的手自进门起，就在左边从下往上第五排瓷砖上一直轻轻划着。

他说：“一天的话有可能，一辈子还是别想了。”

姜回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换做李烬开口了，“你们督行者原来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他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没有直接说出“废物点心”那几个字。

指尖散出的雾气能让“枯化”缓慢，能准确无误毫不犹豫地掐上那个“女人”的咽喉。那都不是一个普通阴官可以做到的。

“你好奇一路了吧。”姜回说道。

李烬一路上都在欲言又止。

“其实我应该也没那么废物？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能准确告诉你，”姜回停下了脚步，指着自己的脸，“督行者只有我一个，你刚才说的'你们'不成立。”

哦，对，李烬差点忘了，姜回是十八层的独苗。

不过在他之前任职的呢？

他总不能是第一届吧。

此时是满足好奇心的好机会，可李烬游走的指尖瞬间打断了他的思路。

平滑的瓷砖上终于摸到了那一点小突起。

姜回顺着李烬的神情看去，自然而然地转移了刚才的话题，“这是什么？”

这条走廊深不见底，全部用清一色的黑色瓷砖铺着，表层似乎用胶封着一层薄薄的鎏金色的细砂，蜿蜒流动，使得摸起来光滑柔和。

可现在，在李烬摸得那块砖上，却出现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青铜色圆环锁。“门。”李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