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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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魂令的上报下达全要经过姜回本人之手，十五层二十四位捕魂官无一例外。

姜回不知道李烬是怎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过了捕魂令的审批的。

怕不是先糊弄路停又转身撒谎，打算先斩后奏。

让他开口求个人可真难。

姜回挑眉：“那我现在给路停打个电话？”

“你还是别打了，”李烬的语气平淡，但正因为这样，又显得十分嘲讽，“免得这一次也连厉魂的性别都搞不清楚。”

……

姜回转身看了看严小波的尸体，标志的中年大叔胡渣布满了风霜的脸庞，他觉得这样的失误并不会出现在这里。

李烬没有再说，开始四下张望。

张总此时已经从黑雾中脱离，到了人类警方手里。他是这些工人的老板和这个工地的直属负责人。刚才他出门之后就有一个工人一个箭步而上和他起了什么争执，貌似在说保险的事。

张总虽然有点虚，可还是摆脱了他们，钻进了警车。

姜回进幻境的次数屈指可数，以他和李烬上次共事的经验，理所应当觉得李烬在猜测严小波住在哪里。

这个逻辑也不无道理，厉魂确实会去自己最熟悉的幻境。

“严小波是工地的工人，工地每天都要施工，他们几乎是按工时发工资，他为了多挣钱，不会住的太远。”姜回分析道。

李烬说：“错了。”

“上次婉恬出现在家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父母有着怨念，可在这之前，他先去害了杨海。”

厉魂终究还是会以自己的怨念为先。

李烬看了一眼那边哄声大起的工人，他们奋力拍打着警车的玻璃窗，似乎并不想让他们的老板就这样离开。

“可严小波不一样，他不是本地人。他是从农村来的单身汉，他并没有什么家庭，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和一条狗。他在两年前和村子里的几个兄弟一起到城里打工。厉魂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穿梭于横跨几个省市的两个地方。”

所以严小波还在这里，甚至是附近。

偏远的农村里经常会去一些人，他们打着缺人和帮忙找工作的称号胡作非为，不断给老实的乡下人画着大饼。农活难以维持一个小家庭的正常开销，无数知识薄弱且单纯的人都被这些条件吸引。

严小波就是其中一位。

载着张总的警车朝他们推开的侧门开去。

李烬提步跟上，“张总的手下找到了严小波他们这里，说大城市，也就是亭江市的电子厂缺人，月薪过万，甚至还会和旁边的厂子联谊。”

联谊就代表着可以认识新的人，他们不仅可以赚到钱，也许还能在大城市里娶个老婆。这样就能永远摆脱那个连快递点都没有的小山村。

严小波看起来饱经风霜，可也只有三十多岁，男人心里的那团莫名的抱负和中介的花言巧语让他动心，和几个关系好的兄弟一起坐上了开往大城市的大巴车。只不过最后没到电子厂，反而来了这里做起了底薪的底层劳动力。

这些都是刚才从路停那里获取的信息。

姜回明白了严小波的出身，“所以跟着张总走就行了吗？”

此时小雨已经停下，大门前的地上坑坑洼洼因为地势低积了不少水，李烬长腿一跨就迈了过去，他并没有追上在前面拐走的警车。

“严小波已经对张总下过手，现在他暂时顾不上管张总，”李烬在旁边的手头上蹭了蹭鞋底沾上的泥，朝不远处一指，“我们要去的，是这里。”

“金太阳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