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猫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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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穿过，少年的手还覆在他的手掌上，干燥而温暖。查尔斯怔了怔，到底是没有收回手，反而在那软乎乎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他想要探查事实根本不需要接触到对方，短短几秒便清楚唐粟说的都是事实。

突然被揉了脑袋，唐粟有些迷茫，但等他抬头与查尔斯那双天空一样的蓝眼睛对上，眨眨眼，就下意识蹭了一下对方的掌心。

查尔斯笑了笑，看向房间内一直沉默的蝙蝠侠：“我可以证实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知道。”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响起，他的目光在查尔斯和唐粟身上巡视。

“你们认识吗？”唐粟问，他被大蝙蝠看得紧张，总想找些话说。

“哥谭的守护神，略有耳闻。”查尔斯道。

“时间线不同。”蝙蝠侠起身走到唐粟身前，颇具压迫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幼兽一般的男孩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肩膀，连最细微的发丝上都写着不安。

唐粟结结巴巴的，尾音还带着颤：“我我我只是想帮助你们，等痊愈后就可以离开了……时间不会很长……”

蝙蝠侠凝视了他一会儿，确定眼前的人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威胁，才开口：“把这个拿走。”

那根黑黝黝的猫尾啪的一下甩在了唐粟面前，只是在触碰到男孩的手臂时立刻软乎乎的、亲密的缠在上面。

唐粟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窥了眼大蝙蝠的神色，只看到对方紧抿的唇角与冷硬的下巴。他便伸手去碰那条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猫尾……软绵绵的，毛很滑，像是上好的丝绸，被他捏住时尾巴尖还可爱的抖了两抖。

还没等他再摸一把，那条尾巴就嗖的一下抽了回去，活像猫猫受了惊吓。

唐粟顺着尾巴逃走的方向默默看过去，和蝙蝠侠对视两秒，不但不紧张了，还有些想笑。

他用拳头抵住唇，没让自己的笑音泄露：“这个只有痊愈后才能拆掉，不会太久的，以你的伤势应该也就四五天就好了。”

蝙蝠侠沉默的转身，猫尾被他缠在腰间，和破损的黑色战甲混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我给你们买了新的衣服和装备。”唐粟眨眨眼：“应该是在衣柜里，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房间里静默着，唐粟总觉得气氛不对，可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看查尔斯又看看蝙蝠侠，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查尔斯出声解救了他：“你叫唐粟，我可以叫你唐吗？”

“可以的。”唐粟连忙点头。

“能帮我回房间吗？我想看看能够治疗我的腿的道具。”查尔斯微笑道。

“没问题。”唐粟一口答应下来，又扭头对蝙蝠侠说：“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找我敲敲门就好，平时你们叫我也能听见。”

他迫不及待地推着查尔斯走了。

“你怕他？”关上门，查尔斯听见身后的男孩松了口气的声音，感到有几分好笑。

“说实话，有点。”唐粟小声咕哝：“虽然我也很敬佩他，但是他站过来的时候我差点没办法呼吸。”

蝙蝠侠的压迫感太强了，就算加上一条毛绒绒的可爱猫尾，也没能缓解太多。而且……大蝙蝠的战甲破损着，在某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结实的肌肉，靠近过来时扑面而来的不仅是压力，还有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两者相加，唐粟自然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话他不会往外说，只好含含糊糊的应过去。

查尔斯的目光让唐粟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他快走两步掩饰自己的慌张：“那个道具是按摩手套，我找找放哪了。”

这儿的房间很大，却稍显凌乱，他一边翻一边顺手整理了一下，最终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个手套。

外表看着平凡无奇，黑色皮质，很薄，指腹那是圆圆的吸盘状。唐粟把它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确定是自己在商城看到的模样，便献宝一样举到查尔斯面前。

“商城说只要戴上它按摩就可以了，不知道要多久。”他看了看查尔斯的腿，沉思：“按摩的话，我可以帮你，等我出去找找穴位表，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

查尔斯接过手套，能看出他有些激动，那双蓝眼睛里漫着些水雾，但很快被眨去。

唐粟看得心酸，现在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年轻的，刚刚与好友决裂又失去了双腿的小教授，还不是以后那个经历过更多，平静淡然的x教授，可以想象对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他半蹲下去，双手轻轻盖在查尔斯腿上，轻声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毕竟这个能力的作用，就是帮助各位超级英雄，这也是他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