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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给线索,却无动于衷。
你是观测者,不是影响者。
你什么都不做,却篡改了历史。”---《哑谜》判语
***
在大约十年前,长安第一重镇半鉴镇坊间,曾流传过一桩异闻。
有许多人声称,他们看到过悬空的虚像,它能穿过人的躯体,人却没有任何感觉。
见到过它的人,都会即刻逃离,虽然它不会伤人。
奇怪的是,每个目击者口中的虚像都不一样,有的说是过人高的雪球,有的说是一幅空白的巨画,还有说是皎洁月盘,甚至是城郊纷飞的花瓣……
描述中的虚像虽是形态各异,却有三个共同点:似雪纯白,通透如水,稍纵即逝。于是人们确信,这是一个触摸不到的白日幽灵,或是影子,它可以自由幻化,没有定形。
鉴于它从不害人,在最初的时候,人们选择持观望态度,称它为“客人”。
可是再后来,这位客人频频现身,战役来临前的半鉴百姓又总是忧心忡忡,自然怀疑起这客人的来历。
城北的人说,它有可能是潜伏的妖魔鬼怪,是上古传说里的阴神现世,伺机而动,要荼毒人间。
城南的人说,有可能和天狗食日一样,是天降不祥之兆。
有人为这位神秘的客人遣词题赋,以“昙花一现”四字形容其玄虚,遂为世人所称。
一来,昙花纯洁无暇,而来,昙花花期短暂,与虚像别无二致。
直到有一天,一个匿名人写的戏本震惊了整个半鉴,把关于虚像的热议推向顶峰。
在名为《哑谜》的戏本里,他描述的这位“客人”也是白色的,使人严重怀疑的是,它可以被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作者称呼虚像为“白生”,顾名思义,一个雪白的……人。
是的,在戏本里,这位客人竟是人形!
此处有戏文为证:
“此人一身洁白,秋某唤其白生。白生寡语而无面目,发白如腊冬霜雪,衣白似乳浣蚕纱,行经处荧荧生光,亮如白昼。秋某曾问其名姓,问其所从来,欲去何处,终不应,似有哑疾。白生尝摊掌邀其同往未知处,其曰:‘诺’,遂携手前往。秋某觉其肌肤坚栗平滑且凉冷,如镜湖封冰,又似银盘。然行至半路,白生趋于透明,手不可握,遂化为虚影,形同雪球而隐约有棱角,后腾空跃入苍穹,不见影踪。”
大多数人一致认为,戏本里这位“秋某”,其实就是作者自己,只不过不愿透露身份罢了。不过是改名换姓,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想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进戏里。
究竟是谁这么可笑,满篇荒腔走板的论调?
时人皆称其杜撰,以哗众取宠,而此人始终不知去向。
作者没有要站出来解释或争辩的意思,导致众人惶惶不知从何问起。旁观者们本来指望着看秋某与人唇枪舌战,来嘲笑他、教训他,用“与鬼魅勾结”的污名诋毁他,谁知作者如此闲放洒脱,不顾千夫指对。于是有人分析起戏折上的蛛丝马迹来,比如字迹,企图得到秋某的信息。
可惜戏折上的字工整如印,能看出笔画中规中矩,似乎刻意抹去了所有个性化的成分,展露出一种不辨真假的稚拙,令人无从下手。
直至最后,注意力被聚焦在戏文最末的印章上。那篆刻着一个“秋”字的朱砂章红艳如火,如同新鲜的烙印,要把薄纸烧灼。
有民间画师拿了戏折辨认,说这朱砂质地纯正,成色上等,并非流俗之物,不可将秋某等闲视之。
秋某的《哑谜》流传不久后,出现一宗骇人听闻的失踪案,据说与白生有联系,但至今不能判决。
众人心中的恐慌和疑虑却逐渐发酵,惊惧不已,纷纷开始把“白生”这个称呼当作禁忌——即使,不可否认地,这个称呼很适合它。坏就坏在它总是使人想到一个浑身雪白会发光的哑巴人悬在半空,这场景真的有点瘆人。
统而言之,“客人”不是鬼怪就是虚影,一定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定是不详的征兆,如果你不这么认为,就是异端邪说,是要和秋某一样被诟病的。
人们怕白生。
《哑谜》赫然出现在禁|书名录里,所有在录的摹本,共计一百九十二册,被烈火销为劫灰。
那些本来有些信服的人,大多选择沉默,毕竟站在一个人的对立面比站在一万个人的对立面,要好受的多。
很快,事情再生变节:就在人们声讨“秋某”、通缉“白生”的呼声日益高涨时,冒出了一个人。
是一个小孩子,再具体一些,一个小少爷。
他说,他相信“白生”是可以触摸的实体,他相信戏本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小孩子嘛,容易把戏里的内容当真。”
“可怜这小少爷还不懂,戏里的东西都是编的。”
“这小鬼的爹娘也不管管,简直是疯了呀!如此荒唐的说法,怎么能信?”
……
人们都这样说。
和对“秋某”的声讨不同,以上说法都是自家人闭在屋里说的,仅能算做下饭的谈资。
因为这个孩子的爹位极人臣,可不是老百姓敢惹的。
关于这位向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小少爷,大家也学着习惯了。这位少爷的光辉事迹谁没听过呢?在后厨里生坟山的鬼火、在后院效仿江湖方士们炼金砂结果炸倒了围墙、掂着耀眼的金币四处收购失传的《人间鬼话》和生僻的戏折……总之,他对稀奇的见闻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狂热,人们都怕这孩子日后出落成一个江湖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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