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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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沉默。

又沉默。

空气中氧气含量骤减,盛子凯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

窒息

“出去吧。”蓝嘉颖翻了一白眼，让了让位置。

要是这样说的话，盛子凯就不想出去了，况且蓝嘉颖那表情，满脸不屑，就好像在说‘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浴室里气氛着实旖旎,两个几乎见面就开始撕/逼的人此刻心平气和的调侃完彼此,对着镜子面面相觑。

镜子里折射着的，画面美妙。

盛子凯看完了,垂下头,挠了把头发。他的脑袋一片混乱，一开始有些不可思议，但随即脑袋里就出现蓝嘉颖对她冷眼相待的画面。

胸无半两肉，但那腰,是真细。

他拿起吹风机,调试了下热度，掰过蓝嘉颖肩膀,脆生生地说：“好了,既然你都开了这口了——”

蓝嘉颖瞪他。

他靠近她,热气喷洒,皮肤好像被灼烧,且是不怀好意的被灼烧。

“我也不能不帮啊。”

蓝嘉颖头有点晕。

盛子凯手法不算温柔，一下就能感觉到，他应当是没有伺候过人的,这让蓝嘉颖无奈之中多了一分慰藉，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些不清醒。

蓝嘉颖头发细软，也并不多，盛子凯吹了好久，里里外外都给她吹透了，关掉吹风机那一瞬他才看到，蓝嘉颖已经睡着了。

纤细白皙的小臂支撑在干净无暇的盥洗台上，头微微倾斜，双眼眯着，因为用力，锁骨格外明显，深凹着两个窝，灯给肌/肤染上高光。

好像也不是那么小。

呵呵。

盛子凯别过眼，拔掉吹风机插头。

跟他有啥关系。

他准备出门，也准备在出门前好心提醒她一下。

“蓝嘉颖——”

“咚！”

盛子凯的胸口被不明物体重重砸了一下。

“嘶——”盛子凯紧皱双眉，伸手抚着胸口缓解突如其来的疼痛，另一手还得扶着即将倒下去的醉鬼。

脸发烫，身/体/冰凉。

如一滩烂泥，没有支撑。

他将她抵在台面上，手心处摁着的是冰凉光滑的瓷质。

或许是烂泥也需要依靠，又或者空间有限，更或者人在许久没有靠近温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索取、抓紧。

盛子凯左右为难，他甚至抬着双手，不知所措，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头到尾，乍然升起，令他抓狂。

蓝嘉颖彻底睡死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像一只乖巧的布娃娃。

“我去……”盛子凯舔着唇，歪着头去看她，“这可怎么搞……”

从未经历过这等事件的盛子凯瞬间傻眼，可看一眼，再看一眼，他见过她这种样子，乖得不像她。

明月当空，夏日的夜晚缠绵悠长，伴随着青春期末尾里所有的小心翼翼和脸红耳赤。

**

第二天蓝嘉颖醒的时候，旁边床上盛子凯正睡得四仰八叉。

也不算太迷乱，昨晚发生的事情零零碎碎地她想了个遍，大约就是，她喝醉后对着盛子凯耍无赖，跟着他来酒店一头撞在玻璃墙上，洗完澡无法自理，要求他给自己吹头发。

她摸了摸额头，果然，疼得一批。

她倒没打算走，也没打算叫醒盛子凯，身上只有两片厚厚的内衣，清醒几分，她看到挂在空调下面的棉布裙子。

是她昨天穿着的，看颜色应当是干透了。

她又看了一眼盛子凯，睡得挺香，睡姿不可恭维。

蓝嘉颖想了想，没裹薄被，她轻轻下床，走向空调方向，缓慢地取下裙子。

窗帘紧闭，暖黄色的光从缝隙中透出来，房间里的光线晦明晦暗。

她烦躁的拍拍脸，轻轻地转身，手拿着裙子拎在胸前，一眼看到坐在床上同样观看着她的盛子凯。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盛子凯揉了揉眼，挺着一头狂拽酷炸的鸡窝头发迷瞪了好一会儿，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唤她：“蓝嘉颖……”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蓝嘉颖心里咯噔一下，捂紧胸前。

盛子凯笑了笑，冷哧一声：“暴/露/狂。”

“……”蓝嘉颖没说话，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张口就骂，她低了低头，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对盛子凯说，“那你别看。”

盛子凯不会那么容易听她的话，她说不让看，他非得多看两眼。

他随手打开房间里的灯，一切画面逐渐清晰，连带着蓝嘉颖稍显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她瞬间收紧的手指，一览无余。

她也不管了，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用力拉开窗帘。

窗外一片安静，城市在阳光的笼罩下，格外清秀。

盛子凯烦躁地裹着薄被，大声吼叫：“你干嘛！我这还没穿衣服呢！”

“穿不穿的。”蓝嘉颖晃到她的床前，抬眼睨他，语气轻佻，“又没人看。”

“你他妈的不是人啊。”盛子凯一个鲤鱼打挺，“还是你眼瞎啊。”

“……”蓝嘉颖瞪着他，眼神变得不好看。

她也不是十分冷血，真对她好的人她也知道，昨天盛子凯又是抱她，又是给她吹头发，连身上脏了的衣服都洗干净了。

她觉得盛子凯这人还挺好的。

刚刚萌发地一点好感被他大清早这两句不入流的骂人话撞得七分八散。

“盛子凯。”蓝嘉颖指着他，一步一步靠近他，直到那纤细手指马上抵着他鼻子，人才停下来，“你他妈别得寸进尺啊。”

“……”盛子凯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嘴给我放干净点，别仗着——”

话说一半，手指被包裹住，整个人像一片轻飘飘的纸片顷刻之间被他拽至于床，属于少年特有的炽热、霸道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这么一眼望过去，蓝嘉颖发现，盛子凯其实长得并不赖。

就是那种小男生的长相，痞帅痞帅。

五官和她一样的寡淡，但看久了，就发现寡淡里隐藏着的张扬不羁。

但不彻底，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

他们都狂得不彻底。

“仗着什么？”盛子凯歪了歪头，盯着她，“说啊。”

蓝嘉颖抿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盛子凯他没穿衣服，表情冷酷得不像话，这让蓝嘉颖思想开了叉，想起另外一回事。

“你是不是有起床气？”

“是又怎么样？”盛子凯问道，“跟你有关系？”

关系倒是没关系。

蓝嘉颖有点燥。

她不想保持这个姿势，她想让盛子凯起开。

“没有。”她冷漠的说，“让开。”

“让开？”盛子凯挑着眉，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贴上她的脸。

蓝嘉颖感觉到不对劲，全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她被盛子凯钳制着，只能用力的转头，嘴里不干净：“你他妈的松开我！”

“松开你？”盛子凯坏笑着，伸手捏住她的嘴唇，像是捏鸭子嘴一样。

他没忍住大笑，边笑边教训：“让你再嘴脏，一个小姑娘家家，满嘴脏话！成何体统！”

蓝嘉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伴随着挣扎，嘴唇越来越疼。

体力方面，女人从来不是男人的对手，况且还是个这么瘦的女人。

蓝嘉颖气得不行，盛子凯像是恶作剧完毕的小朋友，自顾自得玩完了她的嘴唇，像模像样地拍了拍她的脸，笑嘻嘻道：“起床了，疯婆子!”

听着地板上嗒嗒作响的脚步声，眼前一闪而过地是少年完整不遮掩的/身体。

蓝嘉颖定住片刻，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玩火。

**

蓝嘉颖没回家，盛子凯也不回家，两人在这间温度适宜的房间里吵吵闹闹，谁都不让谁。

盛子凯先饿了，躺在床上用脚踢了一下她，“你不饿啊。”

蓝嘉颖看着他，“我没钱。”

“什么？”盛子凯像是没听清似的，“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