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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珂听得一个“义”字,顿觉不甚合意,仰首啐道:“做朋友就做朋友,扯那酸唧唧的玩意儿作甚?”
他与林毓相识的日子不算久,却已经数度同生共死,不亲不疏的“朋友”二字,经他说出口来,莫名觉得不妥,神色不由一僵。
那一句“义结金兰”,实则是林毓语塞之下掰出的托辞,经此一问,想不出如何答言,犹自默然,沈云珂等了半晌,不耐道:“罢了,你想结就结,反正说归说,赢面又不多,我若赢了,下得山去,你往后都离小爷远远儿的,莫要再挨缠上来。”
说毕,沈云珂重重在山壁上蹬了一脚,不一时翻腾至悬挂的山岩之上,将鞭身卷于袖中,随即四肢并用地攀住山壁。
林毓一刹那惊觉,当即动身,抵足抻臂,虽然身躯沉重了些,此刻豁出了力气,倒也紧跟不迭,没有立时被甩远。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仅隔一身之距,距山顶不过数丈,沈云珂想要十拿九稳地取胜,本欲勉力再快些,可他暗暗思忖了一阵,总觉适才的压下的赌注不甚满意,“方才怎的那般迟钝,该让他跟他家的呆子给我做牛做马才对,教他们轻飘飘地脱身,小爷岂不白吃了那些苦头?”
林毓犹自爬得专注,不片刻近了一尺,沈云珂心下吃惊,忙不迭窜出数寸,林毓依样画瓢地蹿跳了两下,很快拉近了距离,沈云珂看得急了,撵身又跳,林毓如法炮制,始终不见落后,两人就此较上了劲,一瞬快过一瞬,赶得如履平地一般,浑然不觉臂酸腿软。
将将过了半盏茶时分,林毓的视线已然与沈云珂平齐,离壁沿还有一丈,沈云珂慌了神,顾不得思索其他,做好了一跃登顶的准备,猛力一脚朝下蹬去,不防踩偏了半厘,指端一滑,疾速向下坠去。
“沈兄!”林毓松开一手,及时勾在沈云珂腋下,堪堪将人在半空中提住,沈云珂无暇赧然,手脚并用地抠住山石,总算有惊无险,一气还未出,便听得林毓的笑声从上方传来:“沈兄怕不是让我,自愿要做这义兄?”
沈云珂心觉大势已去,并不急着追赶,倚靠在山壁上,略微放松了些,淡然应道:“你成日沈兄沈兄地叫,往后做了这义兄弟,又有什么分别?”
林毓稍稍平复气息,“单论称呼,分别着实不大,但一个是赢来的,一个是捡来的,总该赢来的更亲厚些。”
“油嘴滑舌。”沈云珂故作忿然地啐了句,趁林毓不备,猛力一蹬踹,凌空跃起,已然与壁沿齐高,很是得意地朗然一笑:“高兴早了!”
再抬眼时,沈云珂已没身于石壁之后,林毓自嘲似的轻叹一声,动作徐缓地攀完最后一段,自壁沿翻身而上。
甫一落定,一抬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石林,林毓乍见此景,不禁生了好奇,迈近几步,抚上一株石笋,指尖抵住嶙峋的石纹,垂眼自上而下地打量。
沈云珂不见人来,风行了几步,抬掌将林毓的手指劈截到一旁,强忍怒意,压低嗓音道:“触动了那人设下的怪阵,哭爹喊娘我也救不了你。”
闻言,林毓悻悻然缩手入怀,沈云珂也不多言,当即就要转身,林毓忙去扯他的袖角,凑上前耳语道:“沈兄打算从何处查起?”
“明知故问,那人出了事,肯定要去那人的屋子,不然还能去哪儿?”沈云珂暗自腹诽,“这厮明明长得不笨,为何总要旁人来拿主意?”
有过此前经历的诸事,沈云珂深信林毓来历匪浅,一举一动都有着不为他所知的关窍,自离京以来,四人的动向其实都取决他自己,林毓除了偶有冲动,多时言听计从,甚至还帮他规劝阿泰,扫清掣肘的障碍,他一心惦记栽过的霉头,是以全不在意林毓的迁就,每每生出依赖的想法,却总浑然不觉。
过不多时,两人已自石林中循出,整个山顶终于一览无余。
除去一片平整的沙砾地,确如沈云珂所说,仅有几间破屋,零星摆着几道木桩,或高或矮,或壮或细,石林与石壁参差错落,环山一般围绕在四周,虽然风景奇峻,但也无法遮盖内中的简陋。
沈云珂端立在平地中央,正对石屋的门户,不一时,角落里探出几个半大不大的萝卜头,活蹦乱跳地奔出门来,一见到沈云珂,恍若遭了雷劈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沈云珂面不改色,眸光肃然,孩童们愈发不敢动,直等身后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才互相搡了搡,给青年让出一条路。
青年走近了几步,微怔了怔,随即浅浅一揖,沉声道:“师父。”
林毓闻听此言,心头突地一跳,他意想不到,沈云珂居然这样堂而皇之,要查探沈凝的住处,居然直接扮作了沈凝,于这青年而言,倘若时常与沈凝会面,如何能够保证不被看出破绽?正沉吟间,那青年略一侧身,已然转向林毓,“这一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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