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零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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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砚,我今天有事儿,就不和你一起出校门口了,你自己走吧。”罗槿匆匆收拾好书包,动作迅速,华砚抬头的一瞬间人就跑到没影了。
明栩双手靠在后桌,头弯过华砚这边慵懒地说:“厉害啊你,仅仅一个月时间就能让罗槿满心眼里都是你。”
“你也不赖啊!”华砚轻笑,能把罗槿气成那副模样,明栩是第一人。
明栩翻白眼,华砚分明是在讽刺他低端的手段,进度条不往前走就算了,居然还会倒退。
华砚收好试卷,挎着书包从明栩身边走过。
罗槿匆匆忙忙赶着出去,不用多猜华砚就知道人去了哪里。
罗槿校霸的名声之所以在外,就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教导主任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抓的正着。
广播里通报批评、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书,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华砚记得那是他打架打的最狠的一次,也是受伤最重的一次。
当时要不是教导主任及时赶到,他迟早把那群勒索小学生的人渣给宰了。
这么赶着出校门,极有可能是拉着一帮小弟去打群架。
华砚顺着记忆踏入老旧的巷子里,昏黄的落日映着烧的火红的天空,纯白的云朵也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巷子口好似走不完似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四周的老房屋被岁月沉淀,到处充斥着时光渲染过的痕迹。
一条长路再怎么长也总有走完的时候,华砚走过了巷子的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到罗槿的身影。
人到底去了哪里?
华砚辗转各个街道,最终在一处多人围绕的地方,看到了罗槿的身影。
地面上摆了颜色各异的喷漆,罗槿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醉心于自己释放内心的画作中。
嘈闹喧嚣的城市里,罗槿仿佛和世界隔开了,少年人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想象力,涂鸦墙上的画作慢慢成形。
一幅画在不同人的眼里有多种含义,罗槿的画作在华砚看来,给他的感觉像是黑夜之中,努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萤火虫。
黑夜即将吞噬于我,手里握着的光也即将熄灭,提着灯笼的白衣少年出现,把萤火虫捧在手心,重新点燃了火光。
挤在人群中的华砚怔住,眼前的一幕是前世没发生过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味的自我厌弃,像是把自己锁在狭小的空间里,得过且过。
华砚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希望未来的小罗槿能像现在一样,永远的肆意张扬。
夜晚降临。
华砚阴沉着脸看着华美茗遍布手臂的青紫痕迹,可能衣服底下也都是伤痕。
他也劝阻过,华母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没过两天就又开始了对华美茗非打即骂的生活。
华砚改变不了华母几十年来的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也只能在其他方面下手了。
“美茗今年初三了吧?”华砚打破了饭桌上的宁静。
华美茗全当听不见,眼皮抬都没抬,自顾自吃着饭。
“也该是出去打工了,在家吃了这么久的白饭。”把她养这么大,也该是为家里做贡献的时候了。
想到华美茗即将去打工赚钱养家,华母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华美茗低头紧握住拳头,嘴角的笑容写尽了恨意,“妈,如果我高中免学费,你可不可以让我继续读书。”
“女孩子家家读什么书?我能让你读到初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看对门的女儿,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帮忙了。”
华砚扶额,华母又开始单方面吵架了。
“您能安静下来吗?”华砚转过头对华母说,“能让我把话说清楚吗?”
“砚砚你说吧!妈不插嘴了。”华母停止了长篇大论,华砚说什么就是什么。
“美茗今年初三了,是时候搬到学校住了。”华砚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你们只要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会有无尽的争吵。”华砚一锤定音,无任何无商量的余地。
“你确定?”华美茗诧异地看着华砚,他不像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华砚看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再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一分一毫,而是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砚砚,家里没有多余的闲钱供她上高中了。”华母坚决不同意华美茗继续读书。
华美茗没搬到学校住,主要是害怕华母来她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蛮横无理的母亲,甚至因为她还可能被劝退的种种原因,她选择了一次次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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