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绝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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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一片。

层层火光映衬着叠叠浓烟，交织成了毁灭的序曲。

无数恶魔汇聚成一条汹涌的洪流，裹挟着毁灭天地的威势，向树人构筑的防线残暴地冲撞了过来！

战斗顷刻间激烈地爆发了。

“游侠们，放箭！”

随着泰兰德一声清脆的号令，躲在树人后方暗夜精灵射手们同时把箭射向了附近一只身材高大的恶魔守卫。然而恶魔守卫那沉重的身躯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却丝毫不受影响，它张开了血盆大嘴，一声嘶吼喷在面前吐出了一道熊熊烈焰，瞬间烧毁了挡在它对面几只树人。接着，它张开丑陋的肉翅刚要腾空飞起，却见一条闪着绿色能量光芒的绳子忽然顺着它的脚腕缠上了它全身，竟硬生生地将他从半空拽了下来，轰然砸落在地！

李泉一手挥舞着魔杖，荧荧绿光在黑暗中划着诡异的路线，他不断发射出一条条能量绳子向附近那些恶魔守卫缠绕过去，随后就有成百上千树人将这只恶魔守卫淹没；一边他又接二连三地不断催熟出一批批树人出来，源源不断地补充到阵型前端。

有数千个树人顶在最前面，这给了他和后方的女祭司们充足的发挥时间。

泰兰德缓缓漂浮上了半空，在她身上沐浴着来自头顶的月光。

在泰兰德的带头下，女祭司们祈祷着月神艾露恩的眷顾，一道道月光被赐予给她们，这是来自月神的神力。忽然，天空中前一刻还乌云压顶，大地黑暗笼罩着，此时就见云层豁然洞开，层层如水的月光一泄而下。顷刻间，大片细碎的银色流星伴随着弘光从天而降，将天空中那些试图通过飞行闯入的恶魔守卫纷纷击落下来。

艾露恩的愤怒消灭了成片的恶魔守卫。但是紧接着，后方又有更多恶魔守卫补充了上来。

好在李泉招出的树人军团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如果不是这些树人顶在前面，阻拦了恶魔的大部分攻势，单靠这三十个暗夜精灵的力量，恐怕她们会被这支燃烧军团先锋部队冲锋过来的一瞬间，被这股铁流毫不留情地碾碎。

李泉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丝毫不敢怠慢，一刻不停地催熟着树人。大把的变异树人种子抛出，月亮井水不要钱似的洒下。

因而，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场面上树人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即便几个树人加在一块也敌不过一个恶魔守卫的力量，可奈何树人数量实在太多，纵使强大的攻城地狱火，同样强大的恶魔守卫也敌不过树海战术。

燃烧军团侵入每个世界向来都以其恶魔数量著称。在扭曲虚空外恶魔不会真正的死去，因而每一个恶魔都是勇猛的战士，死后不久又会重新回到战场。数量，这正是燃烧军团一直以来最大的优势所在。

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李泉带来的更变态的树人军团。

理论上李泉能招出数以“兆”计的树人，仅仅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跟玛诺洛斯在这里僵持上十天半个月了。

局面的展开并没有像玛诺洛斯想象中那样，燃烧军团一如既往地把渺小的对手碾得粉碎碎，局面一时一时僵持了起来，这让深渊领主玛诺洛斯大感不可思议。

它那巨大的身躯就站在战场最后方，它很快也注意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玛诺洛斯发现了李泉，它看清了李泉的动作，李泉每每几个奇怪的举动，就能在短短一会时间就召唤出上百个全新的树人。

玛诺洛斯震惊了：“这是什么力量？”

即便是燃烧军团，它们通过传送门来各个世界，这都需要一个过程。在玛诺洛斯眼里，它们恶魔的数量是无穷无尽的，由恶魔汇成的洪流能碾碎一切。可是今天，在这里，这个常理失效了。对方居然数量比恶魔还要多！增加的速度比恶魔还要快！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击败了犬王哈卡的对手！玛诺洛斯意识到了这一点。它神情凝重地观望了一会，于是它决定，亲自下场解决掉这个麻烦，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正卯足了劲地种菜收菜的李泉，忽然感觉到储物空间里出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悸动。他微微一愣后，把神念探入储物空间看了看，发现原来是那根缴获的犬王哈卡的鞭子所产生的奇怪异动。这根鞭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正试图向外散发出一道联系……

……

黑鸦堡，是暗夜精灵石匠在瓦尔莎拉的山峦中雕砌而成的，从它建成之日起就被视作不可攻破的堡垒。如果把首都辛-艾萨拉比作暗夜精灵帝国的心脏，美丽的苏拉玛城比作帝国的掌上明珠，那么，威武森严的黑鸦堡就是暗夜精灵帝国的无双铁拳。

此刻，进攻黑鸦堡的燃烧军团部队暂时像潮水一样退去了。在城堡里，在拉文凯斯家族的秘密会客室当中，伊利丹正略显局促地坐在拉文凯斯领主对面，聆听这位贤明、睿智、勇武的长者的教导。

拉文凯斯领主一直都是伊利丹最崇敬的人，在此之前，伊利丹把能加入月亮守卫视作他最大的荣耀，如今他美梦成真，拉文凯斯领主除了让他出任一名队长外，还册封他做了拉文凯斯家族的私人法师，这对伊利丹而言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此时的伊利丹并不知道，接下来这场从一开始就只会有两个人知晓的对话，将永远地改变他后来的余生。

“伊利丹，你认为，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正义？”拉文凯斯坐在伊利丹对面，看似随意地开口问，紫棠色的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邪恶？正义？”伊利丹不禁有些发愣，他不知道拉文凯斯领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我们换个词。什么是对，又什么是错？”拉文凯斯又问。

伊利丹沉默了一会，他慎重地想了想，才开口回答说：“大人，我认为，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们应该从更广阔的角度看待问题。历史上只有被愚弄者的批判，和那些无知者的盲从。历史早已向我们证明过了，真正能成为中流砥柱的，不是伟大和正义，而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光明。”

“很好，伊利丹。”拉文凯斯领主赞许地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目光。他伸手拍了拍伊利丹，随后，语气转而严肃起来说，“个人的牺牲，往往同大局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明白这一点，是我们接下来谈话的前提。白天，那些入侵者使我印象深刻，我此生从未听说这些怪物。如果你所说的都是实情，那么我们将毫无胜算。敌人超乎寻常的强大，而我们，却面对着自己人的背叛！无论如何，在这场战争里，我看不见哪怕一丝取胜的希望。”

伊利丹再次沉默了。他已经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包括李泉这个先知的出现以及他的预言，包括艾萨拉女王的背叛，这些都毫无保留告诉了拉文凯斯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