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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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滟早上醒来时，就见顾亭山一个人坐在软榻上出神，她不禁皱眉，走过去问：“怎么了？”

顾亭山抬眸看她一眼，又忙挪开，“今天外面凉，师父把衣服拉好。”少女穿着月白的中衣，兴许是觉得热，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两段玉臂，晃得他刚建立起来的理智又有些摇摇欲坠。

“我还热呢，”荀滟没有听他的话把袖子拉下来，反而打开了半扇窗户，“你若是嫌冷，就披件外袍，我热，想透透气。”

顾亭山：“……”师父这是逼着他分房睡啊！

荀滟回头看见少年一脸哀怨地坐在那，有些纳闷，“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对啊，大早上的，你还谁都没见呢？那是做噩梦了？”她说着坐到他身边，偏头仔细打量他的面色。

顾亭山像是被她的眼神烫到似的，倏地站起身，抱着被子进了里间，“叫丫鬟们进来伺候吧。”

荀滟皱眉，一大早上这么奇怪？

但她没追问，若是朝廷上的事，他不告诉她是理所当然的，若是他自己的事，用不着她问，他自己会说。

许妈妈等人进来伺候，见燕王殿下有些蔫蔫儿的，许妈妈不由担心起来，喝了这么多天的大补汤，怎么没什么效果？

她想来想去不放心，趁着顾亭山进宫的时候，闲聊般地问荀滟，“老奴瞧着，王爷对姑娘十分体贴，只是这几日王爷身体可好？”

荀滟呆呆地看向许妈妈，顾亭山对她十分体贴和顾亭山身体好不好有什么联系吗？

她于是只回答后半句，“他身体不太好，还没开始活动就喊累。”

许妈妈心说果然，她不禁笑起来，自家姑娘说起这些事也丝毫不脸红，将门之后就是不一样，“那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燕王府的未来。”王爷在这上面不行，自家姑娘如何能诞下世子？燕王没有子嗣，以后在夺嫡之争中就少了一分胜算。

荀滟深以为然，顾亭山这小身子骨，过几年各种毛病就都出来了，病病歪歪的还怎么成大事？她想了想，“不用请大夫，他这病好治，我之前在村里学过一些医术，我来给他开个方子。”

许妈妈微讶，新婚妻子为了不太行的丈夫开补身子的药方，这种事她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替自家姑娘的遭遇感到心酸，还是该为自家姑娘的冷静理智而感到佩服了。

她于是拿来笔墨，荀滟写了一个补气健脾的方子，顾亭山平日稍一活动就喘，明显是气虚的表现，之所以会气虚，一方面是因为先天禀赋不好，这个不好补，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饭量小，吃的太少了。

“还有，让厨房多做些红薯、玉米、山药之类。”荀滟顿了一下，想起顾亭山的嘱咐，“鸡鸭鱼肉也不能少，多做些也无妨的。”

许妈妈：“那炖汤，姑娘觉得效果如何？”

荀滟想了下这几天喝的汤，都是大补，“我不用喝了，我喝了容易上火，王爷还得喝，隔天喝一次吧。”

许妈妈颔首，自家姑娘身体强健，确实不用喝了。

劫持匈奴的山匪，顾亭山没有抓到，他把腰牌的事情告诉皇帝后，自己就没怎么过问这件事了，今日进宫时，听说九门守卫中查出匈奴的奸细，奸细审问后已被关押到大牢，九门提督降职查办。

皇上又想给顾亭山安排新的差事，顾亭山却不答应，“父皇，儿臣刚到京城，对朝中事务不太熟悉，父皇还是把要事交给二皇兄，或者是其他人吧。”

皇帝皱眉，“上回与匈奴谈判的差事是你自己要揽下来的，干一半觉得为难，让朕帮你收尾，如今朕给你安排个简单的，你先历练历练。”

顾亭山纠结地抿唇，满脸都写着拒绝。皇帝勾起唇，拍了拍他的肩，“有朕在，怕什么？”上回匈奴的事情查到一半不敢查了，他能理解，当时他还觉得顾亭山这孩子聪明，知道现在不是和老二直接对峙的时候，眼下见他有些唯唯诺诺的，便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