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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妍今天也没有来学校,她的座位已经空了两天。
刘兴看向第一组最后一桌,然后回头跟江时遇道:“阿遇,今天新同学也没有来。”
江时遇在抄作业,抄作业的姿势淡定随意,显然他是一个惯犯,抄作业已经抄出某些境界。
听到刘兴的话,他淡淡应一声,没有太多反应。
其实早上一来他就往童妍的座位扫了一眼,今天也没来。
第一组最后一桌,苏慧千将全班的英语作业整理成一打,偏头看了看旁边的空座位,心间愁云惨淡。
她的同桌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
“还有谁要交英语作业?”她对全班的学生喊道,然而因为她太腼腆,说话的声音太细弱,加上下课时间教室太吵闹,她这一声喊,没一个人理她。
苏慧千是英语课代表,负责日常英语领读和收作业,见没有人提交作业了,她抱起厚重的一打作业从教室后门离开。
为了方便上课以及监督学生,高二年级组老师也在教学楼五楼,苏慧千只用绕过“回”型走廊走半圈,便来到老师们的办公室。
英语老师见到苏慧千,很是高兴:“今天有谁没有交作业?”
将作业抱到老师办公桌上,苏慧千轻声细语说:“徐一峰、黄源生、郑洋还有......江时遇。”
“又是他们几个。”英语老师蹙眉。
英语老师办公桌对面是老唐办公桌,老唐正在吃早餐,英语老师想跟她打小报告。
那几个总不交作业的牛鬼蛇神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然而刚要说话,老唐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嗯嗯,什么?要转学?”
老唐表情变得严肃:“她才刚转进我们学校不久,怎么突然又要转校?”
“地市高中,嗯,地市高中确实很好,可是她在这边已经认识很多新同学......好吧,她自己也愿意转校吗?”
这通电话,老唐打了很久,听得苏慧千心率变得失常。
老唐在说童妍吗?她要转校了?
她这两天都没来学校,原以为她是生病了,没想到......她要转去地市高中。
苏慧千心情跌到谷底。
快要到上课时间,苏慧千离开办公室,一走出办公室的门她就哭了。
成为同桌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受到童妍的照顾。
上课回答问题,她偷偷告诉她答案,她愿意听她唱许嵩的歌,愿意跟她打网球,她是她的第一个好朋友,无论长相、家世、成绩都很出挑的朋友,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每天给她吃奶糖......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
“已知函数f(x)=x3-3x,那么我们如何求证f(x)的单调区间......”
数学老师推动鼻梁上眼镜框,又用教鞭敲了敲黑板,示意全班同学抬头看黑板。
即刻全班所有人都被这敲响声吸引注意力,唯独第一组最后一桌的苏慧千仍然魂不守舍。
数学老师皱眉:“苏慧千。”
苏慧千猛然站起身,红着眼睛一脸茫然道:“我,老师你叫我。”
一时间全班同学几十双目光齐刷刷扫射而来,这让她慌乱不已。
“上来解这道函数。”
“我,我不会。”
“不会还不听课?”
苏慧千眼眶通红,数学老师感觉要大事不妙,刚要安慰两句,小姑娘就哭了......
“呜呜呜......”
教室开始骚动,有史以来,他们没见过谁被老师提问急得哭出来的。
数学老师是个老直男,一见女同学哭了,语气来个急转弯变得异常温柔:“没事没事,老师只是因为你走神提醒你一下,不要哭,老师跟你道歉。”
苏慧千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老师的错......”
“那是?”
“童妍要转学了,转去地市高中,我很难过。”
苏慧千声音不大,声音中还伴着哽咽,可她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晴天闷雷,使得全班都躁动起来。
“啊?童妍要转校?”
“真的假的?她才来我们班两个多月吧?”
“难怪她这两天一直没来,地市是市区最好的高中,她家这么有钱肯定选地市......”
“来的很突然,走的也很突然,这样的富家小姐,终究是我平凡人生里一个匆匆过客呀......”
江时遇直定定凝视苏慧千的方向,像是没听明白她刚才说的话。
就在刚才,他的心跳错漏半拍,好像突然失重给他造成一种极度的不适感。
她转学了......
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数学老师维持班级持续,他不清楚童妍转学的事,但课堂还是要继续。
“苏慧千同学你坐下,其他人都给我安静!”
即刻,教室鸦雀无声,气氛已然变了一个样。
两个月时间不算长,却足够学生们去了解一个人,童妍是一个怎样的人?
看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形象,其实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偶尔她还很温柔。
......
深夜十一点。
江时遇换掉工作制服离开“七里香”,走到“七里香”正门时,他扫一眼石狮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进入深秋,天气渐渐转冷,尤其是夜晚的风总有一股入骨的凉意。
这条民国风街区是高档消费区,很多人都开私家车而来,因而路上的行人很少。
今晚的路灯比以往要暗淡许多,伴随萧瑟秋风,它们看起来像一个个站立在风中的孤独者。
乘坐末班车回到小区,时间已经接近零点,他经常这个点才回到家。
江时遇的家在小区的一楼,不用爬楼梯,只要打开一扇铁门就行。
回到家后他通常直接去洗澡,然后睡觉,而今天他想先看一会儿电视。
小区房子的空间都不大,江时遇的家只有六七十平方米,可能对于很多热闹的家庭来说,这里很拥挤,而对于江时遇的家庭来说这里刚刚好,毕竟家里只有他和妈妈。
房子装修还是十几年前的装修,家具也都是老旧款的木制椅,房子的一切看起来很陈旧,好在江妈妈把家收拾得很干净。
电视播放一步午夜电影,是一部鬼片,不过江时遇没有开声音,使得鬼片阴森森的气氛削减了大半。
忽而,大厅的灯骤然一亮。
江时遇看到江妈妈站在房间的通道口,可能她的病才刚刚好,她的脸还很苍白,她身上披一件外套,入秋,这房子的温度和外面毫无二致。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她走过来。
出院后她总是睡得很早,没留意到这些。
江时遇说他晚上给学生辅导作业,也顺便在午托机构里完成自己的作业,江妈妈当时信以为真。
“今天有点事。”江时遇随便找个借口。
坐在江时遇旁边,江妈妈仔仔细细凝视自己的儿子,转眼间他似乎长大了很多。
“谁家的小孩辅导作业要这么晚?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工作?”
江时遇沉默,他有点烦躁。
“妈妈今天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在口罩加工厂里面上班,以后我去上班,我能养活你,你不用在外面找别的工作,你只要专心学习就行。”
她才出院多久?才一个多星期......她居然又要出去找活干。
胸口涌出一股无名火,江时遇怒道:“你的身体都没有完全恢复,你上什么班?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江妈妈木愣愣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没想到江时遇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制作口罩不是什么重活,对我的身体没影响,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江妈妈试图让他谅解。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儿,他可能是太焦躁了,江时遇让自己平静下心。
“我问过工厂负责人,她说不用上夜班,早上七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我回来还可以给你做晚饭。”
沉默了许久,江时遇起身走向房间:“我知道我劝不了你,早点睡吧。”
其实他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家里没钱,生活处处需要用钱,所以她坐不住。
而他呢?总是担心她因为工作而累垮了,她不知道,当他放学回家看到自己的妈妈躺在地上没有生命迹象的样子有多恐惧,那种心情他可能永远都忘不了。
回了房间,一直等到大厅的灯瞬间熄灭,等到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江时遇走出房间,将一张银行卡和密码放在餐桌上。
给她攒的手术费的钱在另一张卡里,医院那边没有出错,应该有人帮他缴纳了医药费,虽不知道是谁,但别人的钱总是要还。
而这张卡是他另外贮存的生活费,里面的钱不多,只有四千多。
他希望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起码现在他们还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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