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番外：独占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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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契机到来时，止水却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个契机从来没来过。

因为那契机带走了绫乃的恩师。

那位大人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她，也在最后一刻为自己当时的迟到而道歉。

正是这份以生命证明的温柔，教会了绫乃如何去信任同伴。

但是……

加藤段大人的死也同样束缚住了绫乃。

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战后的那晚，止水久违的见到了绫乃的另一面——磨去了所有的棱角，自责几乎将她压垮。

如同纲手大人那样，她试图回避着所有的伤员，一丝红色都不愿看见。她恐惧着动手治疗，明明那是她最引以为豪的天赋。

止水对这样的绫乃感到怜惜，但更多的是失望。

你心中的那份坚持呢？

你的固执又去哪了？

为什么要自我否定？

带着这样的心情，止水与绫乃吵了一架。

不像那一夜他选择了回避，这一次止水狠狠的剖开了绫乃的软弱。

她不应该拥有这样的阴霾。

止水喜欢的，是那个在自己色彩分明的世界中努力向上的孩子。

而止水也成功了，在绫乃哭过后，为她擦拭脸庞时，止水看着她眼中再度亮起的光芒时，心中感到一阵无言的安心。

瞧啊，她还在呢！

那个与他们都不同的，让他所为之憧憬的油女绫乃，依旧存在着。

在那时，绫乃对于止水而言，她是他所憧憬并向往的人。她活的那么自由，自己决定着自己该走的道路，哪怕遇上了挫折与黑暗，她也依旧坚定的走下去，与背负着一族重担的他全然不同。

止水想见证自己的这位挚友，能走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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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好绫乃。

经过长久的相处，对于止水而言这已经是在战斗中如同本能一般的概念。

但止水从未想过，在危险到来时，他会有丢下她独自逃走的那一刻。

「快跑，别把你的写轮眼留给敌人。」

绫乃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如同利刃一般直直插入他的心底。

止水从未像这般痛恨自己宇智波的身份过，也从未体会过这般让人感到绝望却无力挽回的死亡。

望着镜中花纹诡异的万花筒，止水曾有那么一刻想将它们从眼眶中挖出。

是不是没有这双眼睛，他便能保护她到最后一刻，而不是像个懦夫一般的抛下自己的挚友独自逃走。

一些族人们的反应也令止水感到心寒，他们不在乎绫乃是否为救他而牺牲，只是为他能够获得这么一份强力的力量而高兴。

这样的族人，有守护的必要吗？

痛到极致的时刻，止水也曾有过一瞬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很快便会被理智压下。

族人没有错，他们并没有和绫乃接触过，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是木叶的压迫，令他们变成了这样一副可憎的模样。

可是木叶错了吗？宇智波的反骨在初代目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他们的防备在正常不过。

所以，究竟是什么错了？

是这个扭曲的忍界吗？还是亲手放弃了她的自己呢？

被痛苦与自责折磨的，只有他一人罢了。

到最后止水收回了视线，他没有动手，这双眼睛承载着绫乃的生命，他不能让她的牺牲白白浪费。

那段在族内养伤的时间内，各种纷杂的想法疯狂充斥着止水的大脑，最后都转化为对八尾杀意。

他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

在那时，绫乃对于止水而言，她是他可以为之付出性命的存在，既然这双眼睛是因为她而存在的，那么也注定要为她而使用。

在为绫乃复仇前，他绝不会倒下。

****#5#****

正因为痛的太狠，所以当绫乃再次鲜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止水才会再三的确认。

他渴望再次听见她的声音，却又害怕这只是他大脑为了自我拯救而产生的幻觉。

害死了挚友的自己，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是绫乃一遍遍的回应，让止水最终确认了她的真实。

很没有出息的，他哭了。

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落泪，在最重要最珍惜的好友面前，心中混杂的是无与伦比的庆幸与欣喜。

绫乃没有死，这个色彩分明，一直在与忍界的灰暗对抗的孩子，还鲜活的存在着，如一道光芒再一次照亮了止水心底。

在那时，绫乃对于止水而言，是她为他的世界染上了不同于忍界普遍灰暗以外的色彩。

让他忘却愤恨，让他拥有能够在因族人而感到疲倦时，好好休憩的地方。

****#6#****

「呐，止水，马上就能够回去了，可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云忍前线胜利后，回归木叶的前一晚，绫乃曾这般问他。

「我只是在想，回去后我们大概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吧。」

止水这般回答。

回去之后，他与绫乃就不再单纯的是前线战友的关系。

她是木叶备受重视的「虫姬」，是油女一族最有潜力的后辈。

而他，是一名宇智波，木叶所深深防备的宇智波。他们两要是关系太近，于油女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不是什么好事。

止水并没有说的那么明白，但是绫乃却依旧看出了他的想法。

「我就是我，止水就是止水，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人管得着么？」

她这样说道。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族人实在是太会惹麻烦了，那么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不就好了！」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巧，就像她每次训练前，说自己一定能够掌握一样。

止水的心中只能苦笑。

木叶与宇智波的矛盾积累了好几代，早就不是能够靠说说就解决的。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啊。

那时的止水没有想到，绫乃并不只是说说。

当他在族人们开始生起怪病，接连死去，但爷爷与族长都无动于衷时，发现了端倪。

而在他找到绫乃确认之后，才发现，绫乃将他的重担放在了心上，并十分具有行动力的执行了当初她仿佛随口做下的承诺。

他们吵架了，准确点说，是绫乃单方面的发火，原因是他们的观念有着很大的差异。

止水很早就知道他与绫乃观念上有着差异，他热爱木叶，而绫乃厌恶着木叶。

他希望能够在木叶与宇智波之间求得平衡，但她却对此嗤之以鼻。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种平衡以个人之力是几乎无法达到的。

止水出言指责绫乃胡闹，是出于对她安危的担忧，但长期以来的观念差异，却让绫乃以为他想要阻止她，两人不欢而散。

「既然无可避免，也阻止不了，那就付出一切去支持她。」

失落的回去之后，爷爷开导了止水。

止水确实想要阻止绫乃，如果可以的话。

她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将自己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上，他无法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挚友为了他的责任付出那么重的代价。

但是，若这是她真正想做的事，他大不了赔上一切去支持。

这双眼，这条命，都是因为她而存在的，既然如此，为她付出又有什么可惜呢？他愿意成为她的最坚实后盾。

在那时，绫乃对于止水而言，她是将他从名为宇智波的重负中解脱出来的存在。她将他世界中的灰色，替换成了她所拥有的那种鲜明的色彩，这个色彩名为——自由。

绫乃给予了止水自由支配自己人生的机会，而他，选择将接下来的人生用来支持挚友的梦想。

………

……

…

与白日偶尔会爆发出动物争斗的喧闹声不同，深夜的死亡森林格外的静谧，仿佛一切都随着夜晚的到来而陷入了沉睡。

伴随着自己踩在林间枯叶上不大的脚步声响，止水来到了死亡森林与竹林的交界处。

看着熟悉的风景，他有些恍然。

当初他好像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发现了自己和绫乃在观念上的差异。也是那一天，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绫乃。

之后的之后，他们真的经历了许多。

不论是将四代目夫妇暗中从土里挖出来，还是和大蛇丸合作，亦或是给火之国贵族洗牌。

绫乃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赌/博，一旦被发现，那么她的未来将会彻底转变，但她敢于赌上一切作为筹码，并为此全力以赴。

每一件事都无不违背了忍者守则，在现在的忍者看来都是一种叛逆，挑战了他们底线，但是绫乃都成功了。

止水知道自己对绫乃一直都是怀有憧憬的。

对，就是憧憬。

若是没有遇见绫乃，现在的他恐怕还在为族人与木叶的关系而做着困兽之斗。

她做到了所有人都没能够做到的事，而如今更是没人察觉到，整个火之国已经不同于以往，木叶也在她的暗中操作下越来越好。

绫乃曾说她只是想要自己所爱的人们能够拥有自由而幸福的微笑。

不论自己拥有了多少，她的目标都一直没有变过。

如今的火之国武力，经济，政策三位一体，一同努力。而绫乃是这些力量相互连接的枢纽，只要她依旧存在着，这股推动木叶逐渐变化的力量就不会改变。

三代目大人提出了「火之意志」，但是绫乃的行为却是真正使「火之意志」成为了可能。

就像自己曾经坚信三代目的「火之意志」一般，如今绫乃就是止水的信仰，是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存在。

只要是绫乃的选择，他都会支持。

……这一切本该是这样才对。

「危机感」

泉是这么形容他当时心中的那份感情的，止水并不否认。

他见证了绫乃的成长，绫乃也一直依赖着他。每当绫乃用全心信任的目光注视着他时，止水心中都会升起暖意。

他不想遗失这份目光，也不想这份关系有所改变。

对于绫乃的那份「独占欲」，其真实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

竹林掩映的湖泊之上，竹楼在月光的挥洒下泛着银光。

虽然早已熟知了止水的查克拉，但是他在这个时间段到来，还是令竹林中的蛊虫们一片骚动，就连绫乃的五大通灵兽都有所感应的现身。

止水没想到这个时候到来会让它们有这么大反应，他本是想悄悄的看上一眼，但竹楼中睡着的绫乃却早已因母蛊感应到了这阵骚动而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呀，止水。”

还带着睡意的嗓音有着平常所不曾听过的撒娇般的柔软质感。

绫乃揉着眼睛走出门，低头看向湖案上身披月光的俊秀少年那格外柔和的眉眼。

“嗯，我回来了。”

止水柔声回应道。

再次将绫乃纳入眼眸中这一刻的满足，足以证明心中的冲动是什么。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如此的爱恋着她。

“绫乃。”止水轻声唤道。

绫乃不解的歪歪头：“嗯？”

“我回来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咀嚼，然后珍重的咽下。

绫乃，你是我们的信仰。

但是，我却想独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