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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答什么都不好,严斌业迟疑。又一人出列,是吏部侍郎田书彦,他微微一躬身,含笑道:“臣等未有不满,只是敢问陛下——”
“敢问陛下,储君何人?”
田书彦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身前同时一暗,是有人挡在了他前面,先一步向皇帝问出来。
一把老嗓又沉又厚,是右相曲伯庸。
田书彦把后话吞了回去。
皇帝并未像从前那样既是敷衍又是给面子地拿委婉话绕过这个问题,而是直视龙椅阶下一脸森沉的老臣,同样用沉而厚的嗓音,不容置喙般撂下回答:“朕欲立三子归城。”
曲伯庸又待开口,皇帝却昂昂下巴点他身后的田书彦:“田卿方才是有何事要言?”
田书彦略有无奈地一顿,才道:“臣本与曲相同疑,陛下已解。”
皇帝笑了笑:“罢,那田卿归列吧。”又道,“曲相与严卿也——”
“陛下,自古立嫡立长为大朝礼法,如今我朝嫡长子尚在,陵亲王非嫡非长,实在不合礼度。”继曲伯庸打断了田书彦之后,他又打断了皇帝。
严斌业归列的脚步一滞,而后心想这也不关自己的事,不是自己开的口,避为上策,忙加快步子退回了官列中,大殿便又只余一人立于正中殿前,这次换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曲右相。
“曲相,朕记得曾经朕多次表示过,古礼未必就适用当今,未必就不可更改,大齐建朝以来制度修策,增删过多少细则,立储之事为何不可同理?立嫡、立长还是立贤,朕心中自有决断,就让这礼法在朕手上改一回,给后世做表率,有何不可?”
“陛下此言差矣。”曲伯庸不甘示弱,“立嫡、立长,都该是洛亲王,至于立贤,陛下以陵亲王为贤,便是说,其余几子皆为不贤?”
“曲相这岂不是抬杠了。”皇帝脸色冷了下来,“朕何曾说过其余几子不贤,不过是立贤当立最贤罢了。”
“既然陛下不以其余几子为不贤,那洛亲王嫡、长、贤三者皆符,立储自当立洛亲王为上选。”
“曲相。”皇帝冷冷称了这么一声,一时没再有其他言语。
曲伯庸也不说话,同样冷冷盯回龙椅座上,殿内一度僵持不下。
官列里工部和吏部相邻,严斌业刚归列就听曲伯庸和皇帝的这番针锋相对,他咋舌,略微偏过头问身旁的工部尚书韩耀德:“曲相今日这是豁出去了?”
韩耀德的脸色比曲伯庸没好到哪去:“现在不豁出去,等立储诏书下来了,想豁出去也没机会了。”
严斌业一想也是,现在不说,等今日下了朝得近一个月不得入此太极政殿,没法再议立储之事,私下里,想入宫入宣室殿也要得陛下准许,陛下有心避人,那文武百官谁也见不到圣颜,万一陛下就在停朝后到复朝前这一个月内把立储诏书下了,那到时洛王党哭都没处哭去。
而且看陛下的样子也绝对有这样的可能,否则他为何故意要挑停朝前最后一日早朝来提立储之事。
太极殿内沉寂良久,齐璟执象笏出列:“父皇,立储一事关乎江山社稷,今日之后便要停朝,此时决断确实仓促了些,儿臣承蒙父皇厚爱,也难免有愧不敢当之感。父皇不若允儿臣与诸位大臣皆在停朝日子里多番思虑,等到新岁后复朝那日,再于大殿定论。”
元晟十五年的最后一个朝日便这般散去。
退朝后右相曲伯庸拂袖而去,洛王齐瑄看着外祖父离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看向身旁陪着没走的二弟时露出苦笑来:“往常遇上这样的事,外祖父总要叫上我说几句,教导也好,训斥也罢,从未连理都不理睬我,这次恐怕是真对我失望至极。”
齐珷若有所思:“他可能只是气你方才没出个声,毕竟归城出来说话了,你不出来,显得怂,让他觉得没面子了。”
齐瑄苦笑更深:“我能说什么呢?父皇其实早些年就决意立归城为太子了,我也自认在做太子做皇帝这方面比不得归城,我又何必自取其辱贻笑大方。”
兄弟俩并行走出殿门,正好还能望见齐璟下了殿外白阶的背影。
齐瑄忽然又轻声开口了:“可是若愚啊,这么多年过去,立储之事总归是从来都没确定下来,一朝要定下来了,我这心里竟是有些空落落的。”
齐珷转头望来时,眼底里是些微的愕然和更多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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