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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洵躺平:“来吧来吧。”
他乖顺配合齐璟解自己衣裳,嘴上却还在喋喋不休:“对了,正常还会出现像恶毒侧妃那样的角色,造成‘下蛋’王爷和小甜妃的一串误会,但是没关系,最后的最后还是会解开误会皆大欢喜的。我给你讲讲啊,最开始‘下蛋’王爷是不喜欢我们小甜妃的,他觉得小甜妃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存心想破坏他和恶毒侧妃的幸福。照这种老套情节来说,中午那会儿在御书馆,燕芷就像小甜妃,我就是那个恶毒侧妃,你那时候应该搂着我跟人家说‘女人,你听好,本王爱的人只有阿洵’,然后我再——唔!”
齐璟低头把他碎碎念的嘴给封上了,心下无奈,他家孩子在江南几年究竟受了多少荼毒啊!
秦洵猛然一个鲤鱼打挺,齐璟没打算拦他,任由他把两个人的方位调转过来,成了被他摁躺下去的那个。
秦洵勾住齐璟一绺头发在指间打旋:“哥,白天你答应我两件事,还有一件,认不认账?”
齐璟点头:“认。”
“真的?”秦洵往他腰上一跨,双眼放光,“那我要在上面!”
“不行。”
秦洵多少能料着齐璟身为上面那个的固执,却还是不满地叫起来:“为什么?”
齐璟轻轻一挑眉:“你会?”
秦洵噎住了。
他确实不会。
很久以前秦洵就有直觉,虽说齐璟平日脸皮薄,调情时口头交锋总是落自己下乘,常常被逗两句就面上飞霞,但真到了那种时候,兴许自己才是落下乘的那个。
如今他每每骨头散架瘫着动不了时,都会感叹男人的直觉也是准得吓人。
齐璟这家伙对外总是一副衣裳拢得严丝合缝的禁欲样子,关起房门却极为放得开,反观秦洵,平素举止多有孟浪轻佻,真要他上阵,他实则多有懵懂,最后总是被齐璟牵着鼻子走,大爷似的享受齐璟伺候,倘若反过来让齐璟躺着不动,由他主导,他仔细一想,自己还真是无从下手。
观他神色似是想通,齐璟一翻身把他压回身下,低嗓温柔:“你这样懒怠,还是好生躺着,我伺候你,如何?”
秦洵堪堪浮起的一点小心思,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压了回去。
今岁的第一批青梅刚步入成熟时节,品相好的还挑不出多少,得等到南方的上乘青梅运来长安,才能挑出个大饱满适宜酿酒的梅果,青梅酒酿上了也得耐心等候,起码候一整年,来年才能尝到好滋味。
青梅酒相较醇酒烈酒不大会醉人,属于齐璟能放心允许秦洵多喝几口的酒种,是日,在景阳殿庭院的石桌边,秦洵看着齐瑶一杯接一杯灌下他的窖藏青梅酒。
他们所饮青梅酒是景阳殿去年酿制,齐璟本人酒量不错却并不好酒,景阳殿的酒窖全是投秦洵所好,他虽然在饮酒一事上将秦洵管得严,但让秦洵知道他备了一堆好酒都属于自己,或多或少能得一得望梅止渴的安慰。
春末夏初恰是适宜饮青梅酒的时候,秦洵呷着小酒杯里浸入梅果清香的酒液,心想齐璟这么放心地扔了他跟齐瑶单独在这庭院里饮酒,不来看着他们,这坛青梅酒指不定被他勾兑了多少水,要不然怎么喝着没什么酒滋味,像喝梅汁似的。
昭阳公主正值闹心事最繁杂的少女年纪,前几日受了兄长们一番开导仍是闷闷不乐,也还没想好怎么去跟堂将军和好,今日白绛哄着小齐琛时随口数落了她两句,她小脾气上来,赌气跑来景阳殿找她的两位兄长倒苦水。
入了四月就要下江南督巡封地,齐璟近日在书房做最后的准备安排,安抚赌气少女的任务就落在了秦洵这个所谓的表兄头上。齐瑶也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听说近日二皇兄齐珷赠了表哥秦洵一小坛醽醁酒,起先她还抱着希望问秦洵:“表哥,皇兄管你喝酒管得这么严,那前些日子虎哥送你的一坛醽醁,是不是还有余?分我点尝尝如何?”
秦洵应得爽快:“好啊,你去书房找你皇兄要,他要是肯拿出来让我喝,我肯定分给你。”
齐瑶兴冲冲去了趟书房,又灰溜溜回来,知足地抱住石桌上这坛青梅酒。
秦洵摇头笑她天真。
就那么一小坛醽醁酒,既然齐璟管他管得严到现在还有余,又怎么肯轻易让他沾口。
在齐璟的管束下,景阳殿连酒杯都是丁点大一只,小到在秦洵看来一口就干的盛量,但齐瑶一杯接一杯不少青梅酒下肚,两颊已微泛红晕。
秦洵捧着酒杯望着公主表妹气鼓鼓灌酒的样子,心下掂量齐瑶跟自己的酒量究竟谁更胜一筹,就听暂且喝够的齐瑶重重一搁酒杯,带着醺醺然的醉意骂起堂从戟来。
秦洵耐心听她控诉半天,在她缓气停歇时一摊手:“是啊,都怪他,你就小拳拳捶他胸口,何必自己在这生闷气呢?”
齐瑶更生气:“我捶他啊!我没捶过他吗!你知道他怎么说的?他抓着我的手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公主你手劲尚可,拉满弓应是不费力,但准头尚欠火候,这才每每射空箭矢’,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他根本就没在听我为什么生气捶他!”
秦洵差点笑出来,将手里一杯青梅酒饮尽,没急着再度斟满,一手托腮,一手转转空酒杯:“别气了,男人嘛,还不都是大猪蹄子咯。”
“那表哥你也是?”
秦洵笑眯眯的,捞过青梅酒坛给自己斟上:“表哥跟那些大猪蹄子可不一样。”他对着刚斟满的酒液小呷一口,正欲自夸,“表哥是——”
“他是小猫爪子。”齐璟的声音截过话头,来源是庭院边屋室的半敞门后。
秦洵收住话头,掩口清了清嗓子。
齐瑶茫然:“啊,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该知道的事。
秦洵道:“大人的情趣,小丫头不用问那么多。”既然都被这样说了,那今晚他定要在齐璟背上狠狠磨一磨爪子。
他转头朝屋门的方向:“你不是在书房吗,怎么过来了?是不放心怕我们喝上头,还是故意躲在那听我们墙角?”
“路过,你们继续。”
齐璟这句说完便没了声,但秦洵直觉,他还停在门后没走。
管他呢,就算他想听墙角,也没什么不能给他听的,秦洵又把杯中酒液饮尽,不满地想,太小了这杯子,齐璟也真是的。
他逗齐瑶:“这么生气,要不折腾折腾堂将军解解气?我想想,我给你一包巴豆,你回去往堂从戟茶杯里下一点儿?你要是自己舍不得下手,我可以代劳,请他喝杯茶吃顿饭什么的,我来下手。”
门后的齐璟轻咳两声,秦洵心想干嘛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门后听墙角是吧。
齐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生气归生气,但表哥你不许欺负从戟!”说完又不顾形象地趴上桌,“但我还是生气,啊,我好生气啊,怎么办!”
“那就骂他吧,骂完就解气了。”秦洵提起酒坛晃了晃,估摸里头还剩多少酒液,又给自己和齐瑶各斟了满杯,“来,我教你,你就骂他混蛋、王八蛋、鹌鹑蛋。”
酒气上头的齐瑶果然不管不顾地重复他的话,大声骂:“堂从戟你混蛋!王八蛋!鹌鹑蛋!”
“大猪蹄子、碳烤羊腿、红烧鸡翅。”
“大猪蹄子、碳烤羊腿、红烧鸡翅。”
齐璟已经在门后轻咳数声,秦洵当没听见,继续笑眯眯道:“很好,再来,肾虚、不举——”
“你适可而止。”齐璟无奈,总算没忍住出言截断他的话,从门后绕了出来。
一同绕出门来的还有……
秦洵看到骠骑堂将军那张本就古铜深色的脸愈发黑如锅底,差点被刚入口的酒液呛死。
作者有话要说:反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可能(≧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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