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流魂香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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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说的不?错,原本这些极西东西一般不会来雁九荒，不?知道怎么的最近都跑出来了。”

从众人中走出一白袍中年男人，露出一张端正的国字脸,他面色赧然，抱拳道。“敢问仙师尊姓大名，我们几个手头也没什么东西感谢仙尊的救命之恩。”

“不?必。”霍却离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忍耐的轻咳声,他的目光转移到那个捂住腹部的少年身上。

少年看模样不过十?岁出头，心性倒也是难得的坚忍。而且......

霍却离走到少年身边,轻轻蹲下,修长的手指停在了距离少年伤处两寸的地方，紧接着伴随一道白光亮起，少年入骨的伤势开始在白光的治愈下缓缓愈合。他无视一旁红萼震惊的目光，正准备抽手离开。

然而那些治疗少年的灵力在治疗过程完成之后并没有逸散出去,而是被少年尽数吸收，让霍却离有些惊讶。

“你家中可还有人在？”霍却离淡淡开口。

“无人......如今族中，也仅有我一人了。”少年说完垂着头，眼睛发红。突然他看到一面玉牌悬浮在自己身前，上面镌刻着一个苍劲入骨的“霍”字。再抬目,眼前还是那个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男子。

“我与你祖上是旧识，当初他有恩于我一族,如今你孤身一人，倒不?如去玄清宗去寻一段你自己的机缘,拜得良师，开启仙途。”

霍却离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枚玉牌上面有我的气息，可保你一路无恙，等你到了玄清宗自然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去做。”

少年珍而重之地将玉牌攥在手中,一抬头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哪里还有哪位白衣仙师的身影，空余一片茫茫大漠。

“阿雁，你真的要去那个玄清宗？”红萼问道。

“嗯。”少年眼里闪着熊熊火光，握着玉牌的手几乎要发白。

他也要成为像那位白衣仙师一样的人。而且那位白衣仙师身边那个少年和他年纪差不多?大，而气息却比他强大了几倍不?止......外面的修士都是这样的吗？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落寞起来。

不?过想到了手中的令牌，他又勾起了一个轻快的笑容。既然仙师给他指了明路，那说明还是认可自己的。

周围的人羡慕地看了少年一眼，最后还是碍于方才那位白衣修者的威慑不?敢做什么，更不敢生出抢夺令牌的念头。

...

不?过几息间，霍却离的距离又往西深入了几百里远。

“圣君，你刚刚下去就是想救那个小子？”

霍却离轻轻嗯了一声，“我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气息，应当是故人之后，而且是最后的血脉，理应照拂一下。他手中有我的令牌，能够玄清宗拜入几大长老的手上，成为其门下弟子，倒也不?会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埋没了他的天赋，也算兑现了我当初对他祖上许下的承诺。”

两人交谈间，速度却不见减缓，远远地可以看到高大的石林与随处可见的断石，遍地的沟壑宛如大地裂开的伤疤，显得狰狞至极。

石山间坐落着无数兽头雕像，眼中隐隐闪过红光，看起来颇为诡异。

人如月迅速划出一道屏障，通天塔掌握空间之力，自然他擅长隐藏空间隔绝探查。

“这些石头雕像有侦查的作用，这方圆百里都是这样的石林，如果是人为的话，那可真是大手笔!”

人如月自己嘀咕了几句，突然发现一旁的霍却离迟迟没有说话，他回?头却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

“圣君，你.....”人如月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圣君该不会对这些雕像有什么渊源吧。

霍却离闭了闭眼睛，睁开后一双如水般清冽的双眸里骤然迸射出一道寒光，让这方被黄沙覆盖的暗黄天地瞬间亮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面色沉静，但是人如月却能够感?受到隐藏在对方平静面容下的惊涛骇浪，像是暴风雨的前?奏，沉闷压抑。

“阿月。”霍却离突然轻声开口，像是从一声从风里吹来的叹息，听起来缥缈至极，仿佛远在天边。

“这里是当初我这一系的蓝家族地，在很久以前，我带领我那一系的族人就生活在这里。”

只是他孤身离开这里，并且后面因为意外陨落，距今已过许久，并不知道族人后来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与族长有约，每过五年燃烧一次族中的流魂香，香迹长久弥留天地，能够让特定的人感知到，以此来告知族脉尚且延续。

霍却离望了一眼天边，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天边有流魂香的痕迹了，人如月由于和他有契约，因此也能够感?知的到流魂香是否有点燃的痕迹，多?年未能感知到，也就说明那一系彻底绝迹。

正因如此，人如月当初在蓝家时，才会跟他说圣君一系除了他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了，并且认定自己是圣君的后人，是那一系唯一的血脉。

人如月面色一白，虽然没有听霍却离明说，但是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对方情绪不对，这处诡异的石林肯定和圣君的族人有关，那这些雕像又会是什么？

“这些雕像正是以当初蓝家族人的模样做的。”只不过割裂了头部，换成了各种?兽头的模样。

霍却离沉声道，语气冰冷，连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的许多。

人如月甚至还在极西燥热的空气中感受到了一丝细雪的香气。

圣君这是真的生气了？

“那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针对圣君你的。”人如月担忧道。

“石林中林立的雕像只是给我的警告与震慑。”霍却离轻声说完，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压下，缓缓开口道：“我们先去找傅师兄。”

霍却离又看了一眼那些矗立在远处的兽头雕像，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身形化为一道淡淡地细雾，消失在了原地。

...

得到霍却离令牌相赠的少年告别了其他人，带着玉牌独自向东，其中遇到几次沙兽和地蛇都因为颇为忌惮玉牌中的力量不敢上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能看到远处依稀可见的青山，青色群山所在的地方就是雁九荒和西洲的屏障，一旦他过了这几座青山，他就正式到了西洲。

少年一时有些振奋，脚步也快了不?少。他听祖上说，他们这些在雁九荒出生的人生来打上了雁九荒的印记，是决计不?能离开的，想到这里少年眼里有些黯然，但想到这是白衣仙师给他保证过的事情，瞬间又带上了几分忐忑的期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