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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妖怪掉入陷阱后,阿饼拉上我的手,夺路狂奔。
我被一只小小软软的手紧紧牵着,哪怕搞不清她在跑什么,哪怕不停提醒自己“这可是兄弟啊”,心中还是有一种奇妙的悖伦感在蔓延。
我幻想过自己可能有一天会遇到一代名妓从良,她为了嫁给我舍弃金山银山,我为了娶到她被师父逐出山门、被父母逐出家门。
我幻想过自己可能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小师妹,初初来到委羽山,对一切都很新奇,又很畏惧,对我这个玉树临风、潇洒不群的师兄一见倾心,然后我们无心向道、双双还俗,生儿育女、踏遍天涯。
我还幻想过爹娘给我找了一个高门贵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好在新娘子羞羞怯怯、家财万贯,虽然我吃着软饭,但我们也能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完全没有女性魅力的山野村娃,一只质感粗糙的手,牵起来跑,像亡命天涯,像此生唯一坚厚的情谊。
山风在耳畔呼呼作响,我的双腿机械地跟着跑,脑中却不断有画面回闪:我们初见时,阿饼看起来不过是个呆呆傻傻的店小二;我被刮骨剔肉后,她大胆无畏地跑来山顶找我聊天,给我洗脸,有一双顽皮的眼睛;她把我从夺灵阵中挖出来,救我性命;她骗我自己能活下去,却其实下了必死的决心;重逢后我惊喜非常,她消沉低落,嘴上对我满是嫌弃和无情,遇到危险却总是跟我站一边。
她一身粗麻衣服灰扑扑的,有些地方还破了洞,头顶的童子髻松松散散,摇摇欲坠,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脏兮兮的,跑起步来像只野猴子。
看这这个背影,我又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阿饼是个女孩的事,全然觉得自己是对兄弟生出了邪恶的念头。
为了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边跑边喘道:“那两个妖怪怎么了?我们不管用他们吗?”
“你四不四傻?”阿饼专注跑路,耳鬓的乱发被风吹得乱飞,风中吹过来的声音透出一股浓郁的“懒得理你”的气息。
“怎么了……那个陷阱……难道是你坑的他们?”我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废话,那个绿衣服的一会儿说前面的十几年不现身是怕妖气伤着我,一会儿又说看我可怜要带我去他的妖怪府邸,牛头不对马嘴,我信他个鬼。”阿饼总算停下来,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想了想又开始爬树。
“你说得有些道理,如果他说怕是真的,现在为何不怕妖气伤你?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多半就是忌惮你爹是天师,并不是你爹的妖怪朋友,所以才一直不敢现身。。。”我领悟到阿饼的想法,才明白她先前突然活泼起来,在林中四处蹦蹦跳跳,看来那时就想引那妖怪入瓮了。
御剑不便爬树,我跟着阿饼的动作,手脚并用地开始向上爬。
看着她专心得像荒野小猎人一般的神情,忍不住问道:“那……方才那绿裙子说你是女娃,那……你……你……你是女娃吗?”
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看着阿饼严肃的脸,不觉有些心虚。
阿饼目不转睛地望着陷阱的方向,神情专注,看也不看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理我的时候,她似乎动也没动过的嘴皮,却好像说了句:“你才是女娃!”
由于阿饼的蹲着的树枝位置比我的高,声音有些支离破碎,我一时不知自己听对了没,看着我脑袋附近那沾满泥的脚丫子,脑中满是疑惑:“那个……你刚才说……”
“你四不四傻?那个妖怪根本就不认识我爹,也不认识我,不知道以前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呢,还叫我小饼,真恶心,我能叫小饼吗?”阿饼说着说着,嫌恶的感情愈发饱满真挚。
我不敢说,叫“阿饼”和叫“小饼”到底有什么本质不同。
不过这么说来,那妖怪确实不认识阿饼,听来的名字也有偏误,恐怕性别也有偏误。
这么一想,我就放心了,阿饼不是么女娃娃,还是我勾肩搭背的小兄弟,还是我的生死挚交。
至于先前那些不像话的绮思,必是被妖怪的谎话或者妖术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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