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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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的时候才十一点二十分，进入餐厅就见季言棠已经坐在那里了，他还有些不习惯，以前和季言棠一起吃饭，季言棠虽然不会迟到，但基本都是踩着点来的。

龙可逸走到季言棠对面的位置坐下，淡淡地看着他。

“来了”季言棠本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龙可逸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你提前了”

“呵...小逸是在怪以前都是你在等我吗？”季言棠不等龙可逸说话又继续道：“我说过这次换我来追在你后面，直到你回头”

龙可逸轻叹一口气，这样的季言棠他真不习惯，如果是前世没有死之前，他心里肯定会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可是现在的他只感觉五味杂陈，没有一丝愉悦。

“季言棠，我们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吧”龙可逸漂亮的眸子带着认真的色彩。

季言棠点点头，他心里隐隐猜到了龙可逸想跟他谈的内容，“好”

“你也是回来的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龙可逸抬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看着季言棠问道。

季言棠眼中露出了果然这样的眼神，“是，我没想到还能回来，我也很庆幸自己能回来”

“你是怎么死的？”龙可逸有些想不通季言棠是怎么重生的。

季言棠笑着看了龙可逸一眼，他没想到龙可逸会问得这么直白，“车祸，你死后五年，我有一次喝醉了，开车撞上了一辆大卡车，等醒过来就回到了九年前”

“哦”龙可逸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样重生的季言棠。

“对不起”季言棠双眸中闪过一抹悔痛，在失去龙可逸的那五年里，他生不如死，一看到龙可逸的照片就会对着照片不停地说对不起，现在终于可以面对面的和龙可逸说了。

龙可逸脸色一白，上一世的事情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他一想起自己就像个傻瓜坐在教堂等着不会出现的季言棠结婚，最后又为情醉酒摔死就难过。

他没有说话，直到服务员将季言棠点的菜抬上桌才打破了沉默。

龙可逸看着桌上摆放着曾经自己爱吃的菜，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此时想的不是原来季言棠知道他喜欢吃的东西，而是如果换成蓝墨约自己吃饭一定不会自作主张的帮他点菜，看吧，季言棠就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和蓝墨的强势不同，季言棠还是习惯了去掌控他。

“你还是这样，就像这些菜，你就不问问我现在还喜欢吃吗？难道我的口味就不会变？你根本就不会等我来了问过我后再点，而是直接帮我做了决定，季言棠我在你心中就是一颗被你掌控着可有可无的棋子吗？”这么久了他终于问出了一直深藏在心中的话。

季言棠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他目光带着沉痛的看着龙可逸问道：“小逸，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棋子？这就是两世以来你对我的评价？”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对我的感情，回想起来我真不知道你说的爱，我能从什么地方找到，每一次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视而不见，每一次我一有要紧的事情，你都能被慕南一个电话叫走，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爱，那么抱歉，我受不起”龙可逸的眸中闪过一丝哀伤，脸色泛白带着回忆的痛楚。

龙可逸突然抬起头一脸讽刺的继续说：“你真的确定你找的人是我？现在慕南还没有结婚，以你的手段要把他绑在身边并不难，你还有机会，所以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省得真错失了你的真爱，我又要担负起那些骂名”

龙可逸永远都记得慕南的弟弟在他和季言棠真正在一起后，跑到他面前骂他是第三者，是他强行霸占了季言棠，不然他哥哥和季言棠早在一起了。那时慕南的妻子都已经怀孕了，他当时只觉得慕西脑中进水了，没有理会，现在想起来，也发现那时不过是自欺欺人，季言棠说他只是把慕南看做弟弟自己就相信，没有关系人家弟弟会跑来骂他？

“还是因为慕南吗？我说过我对慕南只是把他看做弟弟一样的存在。和对你的感情是不同，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并不爱你，可是在你渐渐疏远我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很在乎你的，所以我跑到Z市和说想和你交往，我那时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季言棠双眸有些泛红认真的看着龙可逸继续说道：“那次去H国，我接到安子的电话说慕南出车祸了，后又收到慕西的短信，那场车祸是人为的，如果我不回去帮他们，慕南很有可能会被害死”

“所以你就可以看着我死”龙可逸眼中泛起一层薄雾，带着愤恨的吼了一声。

季言棠握着水杯的手带着一丝颤抖，呼吸有些急促，黝深的双目露出无限的悲痛之色，“我不知道你会死，我只是想处理完他家的事就赶回去和你结婚，我没有想过你会死，当我赶到H国，看到你冰冷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心也死了，那一刻我才知道没有你我的生命中将不会再有阳光，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爱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意义吗？”龙可逸真想将手中的水全倒在季言棠头上，原来伤口重新撕开了还会那么痛，这一刻他是真的恨季言棠。

季言棠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没有意义？我重生的意义就是你，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小逸”

“机会？上一世的你给过我机会吗？如果那次你跑到H市和我交往算的话，那么也正是你这次机会让我痛不欲生，给了我希望又将我狠狠的打入地狱”

龙可逸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决绝的说：“你接到电话要走那天，我对你说过，我第二天会去教堂等你的选择，而等来的就是你来不了的电话，不管你对慕南抱着怎样的一种感情，但是最后在我和他之间你仍然选择了他，这就是你的态度，别和我说什么我死后你才发现自己有多爱我，我受不起，所以在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放弃不再爱你。我们没有机会了季言棠，选择是你自己做的”

“我对慕南好是有原因的”季言棠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