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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梁御史说的对,齐家是从根底上坏了,我待人无情,身边人也待人无情,只是一时间说不清是受谁潜移默化之故。没个三二十年,这门风正不过来。”齐骧神色还算平和,“错了便是错了,理当领受惩戒。日后,劳烦你陪齐家慢慢儿熬着。”
她想听的,他又是只言片语也未提及。蔺清芜觉得周身一阵阵发寒,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伪君子。
“我呢?这些年,我之于你,到底是什么?”她讷讷地问他。
齐骧长久地望着她,“自娶你之前到成婚三二年,当真钟情过。”
蔺清芜等下文。
“慢慢的,就开始厌烦。”齐骧说下去,“这日子绝不是只有你我,可你却铁了心围着我转,纳妾的事,是娘为了子嗣勒令我那么做,也是我有那份心思。这些年过来,你已面目全非,自己不觉得?”
蔺清芜吃力地走到一张座椅前落座,按着扶手的手,渐渐指节发白。
“这次的事,你满心满意为着我和两个女儿,我要说你的不是,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齐骧难掩失望,“但你……稍稍有个为人/母的样子,唐攸宁也不至于动怒,再迁怒齐家。终究是我错了,自开始便错了,若是可能,情愿不曾结缘重逢。”
他后悔了,后悔与她的一切。
或许早就有了悔意,而她不够敏锐,不曾察觉。
蔺清芜自嘲地笑着,在这样的笑容中,失去意识。
如萧拓安排好的,攸宁在别院用膳。
跟他胡闹一场,胃里舒坦了不少,她胃口也就还凑合,他着意提到过的开水白菜、文思豆腐真的味美,多进了些。
萧拓只是看着她吃,在一旁自斟自饮。
用过饭,筱霜晚玉也张罗着回清云寺收拾好了箱笼,一行人回往什刹海,萧拓、攸宁各乘各的马车。
萧拓的马车趋近兰园便往回走,攸宁不得不过去问他一声:“不是说有事知会林夫人?”
他连车都没下,隔着车帘说:“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又不熟。”
“……”
萧拓又说:“不那么说,你肯乖乖回来?回吧,我有事要忙。”
一大天不务正业,这会儿就忙了起来。
首辅的嘴,骗人的鬼。攸宁不动声色,行礼作别,回了兰园。
济宁侯林夫人迎上来,不拘礼地直接携了攸宁的手,“先是想着去清云寺找你,得了萧阁老派人传的话,便来这儿等着。”
“何必特地走一趟。不过也好,有事告诉你。”攸宁复述了萧拓指摘林陌的那些话。
“有什么法子呢?”林夫人缓声道,“有人着意捧杀,说林陌用兵能与昔年的钟离远、萧兰业比肩,前者就不说了,后者为西南战事快累死了,林陌也不发力压制那等话,这一阵也像以前那么听话,萧阁老自然恼火。”
攸宁见她心里有数,便知一定有应对的法子,也就不再说什么。
林夫人今年十八岁,幼年时与攸宁在江南的书院结缘。
攸宁问起别的:“你婆婆知道你来见我么?”
林夫人颔首,“再不明白事理,也晓得你日后是惹不起的人物,劝我要与你勤走动。为这个,我故意拖了这些日子才来找你。”
攸宁倒不介意这类事,只介意自己会否带累别人的名声。进到书房,落座后,她提议道:“留下来用饭,我让厨房多备几道你喜欢的菜,狮子头、粉蒸肉、清蒸鲈鱼,还想吃什么?”
“今儿不吃粉蒸肉,吃梅菜扣肉。”
攸宁笑盈盈的,和林夫人商量着写了份菜单子,唤晚玉送到厨房。
萧拓回了碎月居。
说起来,他今日要办妥的事情只有一件:写篇文章,给弹劾自己的那些官员一个统一的答复。
弹劾他的折子堆积如山,皇帝这几日看到他,总是指一指折子,要他自己带回值房去赏看。
着实地不耐烦了。
他又何尝不希望那些人干点儿正事、人事,又何尝没有早些让他们闭嘴的心思,可他不也忙么,西南的战事、将至的婚事、如常拉拉杂杂的政务,要不是几个幕僚还算得力,早累死了成么?
他摆手遣了随从,独自漫步至后园。
打了两声呼哨,初六才自丛林中出来,欢实地跑向他。
“又把十九扔哪儿了?”萧拓摸了摸它的头,循着它的来路走进林深处。
地形陡峭的坡上,十九正急得团团转,想跳下来,没那个胆儿,原地待着,不定要到什么时候。看到萧拓,立马摇头摆尾的,却是没了焦虑。
初六坐在萧拓身边,顶嫌弃地望了十九一眼。
萧拓拍拍它的背,“快去。”
初六不动。
萧拓又拍拍它,“听话。”
初六抬头瞧他。
他俯身搂了搂它。这家伙,撒娇也是不声不响的。当然,这样最好,它要是动不动吼一声,他都受不了。
初六高兴了些,踩着优雅轻灵的步调到了坡上,盯了十九一会儿,给了它轻轻的一爪子,叼起来,跳到平缓之处,颠儿颠儿地无声无息地回到萧拓面前,这才松嘴。
十九跑到萧拓脚边,扒着他的衣摆往上爬。
它身上湿乎乎的,好像跌跤到过水里,萧拓也不介意,俯身捞起来,往丛林外走去。
十九肥滚滚的小身子扑腾着,奈何被萧拓拢住了前爪,不消片刻也就安静下来。
他最初见到的初六,就是十九现在这样子,只是没十九这么胖,也没这么活泼。
是去年这时节,萧拓出外巡视回京的路上,听人说起清云寺里收留了一只小老虎,一位道人在高山中捡到的,等候有缘人收留,常年照顾。
一听就能相见,它父母已被猎人、求财之人夺去性命。
当时萧拓想,送到宫里的万兽园就成,园中有技艺最佳的驯兽师傅,不会委屈了小家伙,就说去看看,吩咐随从先一步回府。
到寺里的时候已经很晚,净空师太亲自送萧拓去往小家伙的住处,路上说顾少夫人也在这儿,恰好住在小老虎相邻的居处。
那时萧拓已经领教过攸宁的手段,心生笑意,想着笑面虎和小老虎凑到了一块儿,倒是有趣得很。
初六所在的小院儿,院中与室内燃着灯,只有两个看门的尼姑。
净空解释,幼虎性子烈,寻常人怕被咬到,它也真不习惯有人在近前。
萧拓估摸着净空还有晚课要做,便让她去忙,说我看看就走,过几日安排好就过来接这小家伙。
净空说萧阁老一定能给幼虎找到最好的归处,贫尼没什么不放心的,大抵看他风尘仆仆的,坚持让他用一餐素斋、略作歇息再走。
萧拓从善如流,说那就吃点儿东西喝杯茶再走。
净空也便离开,匆匆安排下去。
初六本来正在室内的蒲团上睡着,一察觉到萧拓进门就跳起来炸毛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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