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编号1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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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程舟二人又陆续在房间内找到了几样东西：一封石井四郎妻子寄来的家书，一本被烧毁了大半的书、三张被撕碎的纸片和垃圾桶里沾着几缕黑毛和血迹的医用橡胶手套。

拆开信封，这一封家书的大意是在描述家里现在已经到了吃不上饭的境地，询问了石井四郎的现状，并问他能否寄一点钱回家，来支撑家里人的生活。

“一个中将，再怎么贫穷也不至于到了全家都吃不上饭的地步吧？他的钱去哪里了？”程舟疑惑道。但无奈办公室里实在无法找到其他和他的财政有关的线索，因此程舟只好先将这个疑惑放在心里。

后又拿起三张撕碎的纸片，上面分别写着：封闭、画好、服用三个词语。但这三个词语毫不相干，完全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线索。

“唉。”关明宇看着他们找到的东西叹了口气，拎着书册在程舟面前甩了甩。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秘密办公室，结果线索全被毁了。这本书也是，被烧得几乎只剩下个书脊，能看出个什么来。”

“诶，等等！”程舟眼睛一亮，伸手拽住了眼前一晃而过的书页，拿在手上仔细的翻了一遍。

“不会吧，这还能让你发现什么东西。”关明宇实在无法理解，一本书被烧到只剩下两三个字还能留有什么线索。

“你看这里。”程舟翻到书末尾的一页，摊开了放在关明宇面前。“这本书前面的那几页，很明显是被火烧了的，断口都是熏黑的。但是最后这一页不是。它的断口是锯齿状的。这说明了，被烧之前，这一页就先被撕下来了。”

“那一页书能在烧毁之前被撕下来保存，那一定说明了它其中有什么秘密。”

“所以那一页还在这个房间里？”关明宇立马站起身想再去搜一遍房间。

“不，恐怕不是。”程舟否定了他的猜想。“我们刚刚已经把所有藏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如果这页纸这么重要，石井四郎一定不会将它随意和别的文件放在一起。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是，他把它放在身上了。”

“身上？”关明宇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又很快高兴起来。“没事，这简单。我们还有大兄弟呢？不然明天再去找他一趟。他应该不会拒绝你吧。”

“嗯。”莫名有些脸红的程舟胡乱点点头，将手中没有价值的书扔回桌面，跳过了这个话题。

后又捻起橡胶手套上的毛发，用手搓了搓。

“你看这像不像小黑的毛？”程舟拿着黑毛凑到关明宇眼前。

“是有点像。”关明宇仔细地看了一眼，说：“他还做动物实验？”

“不，不对。实验他没必要躲在办公室做。”马上，关明宇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他拿黑猫干什么？”

“黑猫......”程舟摸了摸下巴，想到自己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玄猫，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宜。”

这里说的玄猫就是指黑猫的意思。先辈们认为，黑猫具有压制邪灵，保护主人的能力。但是，小黑在这个世界里充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仔细搜寻了一遍，房间里没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程舟只好将三张还弄不清意思的碎纸片拿好，带着关明宇返回宿舍。

叶尚三人早已等在宿舍，见到程舟他们立刻靠了过来。“你们没事吧？我们在4栋的时候怎么好像听见对面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们遇见恶灵了。”程舟面色如常，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要如何回答他们的问题。

一旁的关明宇低着头默不作声：又到了姐姐说瞎话的环节了。

“什么？！”三人果然一惊。“恶灵是谁？你们看到了吗？”

“恶灵就是那个中将，石井四郎。”又一次，程舟将9号的存在瞒了下来。“我们在找线索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那后来呢？你们和他对上了？我只听见他的惨叫，你们是不是已经消灭恶灵了？”乔小小一脸惊喜。

“没有。但是带回来点小东西。”程舟从口袋里掏出9号送给她的眼珠子，放在桌上，顿时吓退了三人。“我们怕他看到我们的脸，就先想办法剜了他的眼睛。”

“对了，你们也记住。如果遇见了恶灵，千万不要让他看见你们的脸。否则，他白天就会带着他的小兵回来找场子了。”程舟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们是怎么挖出他的眼睛的？”叶尚震惊地看着桌上的那对眼珠子，在心里将程舟二人的重视程度又提了一级。

“用了个道具。”程舟随意地敷衍。

“你们既然都能挖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乔小小跟着抱怨道。就连叶尚二人脸上也露出着责怪之意。

“呵，你倒想得挺美的。”一直听到姐姐被人责怪立刻炸毛的关明宇跳了起来。“杀死恶灵能有一千积分呢，你以为我们不想杀？留着给你们送温暖吗？我们看上去很像好心人？”

这倒也是。三人马上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一会儿，又开始担忧道：“已经挖了他的眼睛都不能杀了他？他的能力是什么？很难对付吗？”

“emmmmmm......”这还真是问倒了程舟，毕竟他们还真没和石井四郎动手过，哪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于是，程舟把目光转向了关明宇。

“啊？”接收到程舟眼神的关明宇更是无辜，毕竟他全程都将头埋在柜子里，连他们说话都听得不是太清楚。

身负四个人期待的目光，关明宇沉思了一会，才犹豫地开口：“他的能力是，跑得快？”

“说得好！”程舟在另外三人质疑的目光下，仍顶着压力给弟弟点赞。

王雷三人：......

“呵。”王雷冷笑一声。“不想说又何必为难自己编一个这样的谎话。既然不想合作，那就算了。你们厉害，还能对付恶灵。那想必我们找到的线索你们也不需要吧。”

于是五个人不欢而散。王雷三人很是气愤，认为程舟二人是怕他们率先杀死恶灵所以隐瞒了情报想要他们死。程舟二人也很气愤，毕竟这也是他们能编出来的最好的答案了，而另外三个人竟然不领情。

这一场冷战持续到天亮就结束了，因为，在这游戏世界里的第三天，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一个早晨，几乎天刚一亮，外面的广播就响了起来，通知所有人员到基地南边的大礼堂紧急集合。

跟着班长到达大礼堂时里面已经挤了很多人，各个班的士兵排成长队整整齐齐地站着。

没过多久，石井四郎走进了礼堂，站上台。

程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寸一寸的从头上扫过，突然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的身形，后又将目光转到程舟身后的乔小小身上。就算是有游戏帮助隐藏了性别，但两人的身形在一群男人中间仍显得格外娇小。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立刻点出程舟和乔小小两个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在大会上强调了一遍军纪的问题，同时提出了一条禁令——禁止所有人问问题。如果是在课业或者工作中遇到了无法理解的问题，只需要举手请示，再由上级军官判断是否帮助你解决问题。任何人禁止打听或是询问任何事情。

这样严苛的禁令竟没有引起任何士兵的不满，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程舟不动声色地打量身边的士兵。不管这个基地有什么奇怪的指令，或是严苛的条规。不管他们看到了，听到了多么不服常理的事情，这些士兵永远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条件接受石井四郎的全部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