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扶敲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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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去付出，就可以去索要。

是真是假没关系。

他可以想办法和安莉交换，去索要安莉一直这样对他。就像他可以索要奈捷尔和尼克履行他们说的朋友的承诺，陪他吃晚餐一样。

他付出了，就可以去索要。

用蜘蛛丝、用螯肢——

这时候伊思是兴奋的，但兴奋的同时好像从喉咙里伸进去一个巨大的钻头，钻进了他的胃里，像是要在他里面钻出一个洞来。

伊思忍不住，猛的干呕起来，他捂着嘴，在原地佝偻起腰。

周围因为他的动静，空出了一圈，眼神惊惶不定，带着探究。

伊思在下弯着腰中，捂着嘴，微微有些收缩的瞳仁，隔着模糊的目光看着安莉的背影，有些错乱的想：长而多的尖螯把人罩住，压在巨大的蜘蛛腹下，安莉在椅子上，被蜘蛛丝缠绕着，他像一只蜘蛛看守着她，支配着她，他没意识到，他潜意识里在把安莉和那晚的情况交融在一起。

甚至和奈捷尔和尼克交融在一起。

他回忆起了那晚的感觉。

她有时候是安莉，又时候又不是。

这时候随着在目光中逐渐光怪陆离的，安莉的背影，他是带着毒液的。

但混乱中，他脑袋某处始终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在和连不上的思维撕扯。

这种感觉是突如其来的，伊思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原地陷入躁动。

但这一切其实也并非没有预兆。他的情绪始终没稳定过。

安莉被身后的动静吓到，在一片退避三舍之中反向迎了上去，像闯入的逆向的微风，“伊思？伊思！”

安莉抓住伊思的手臂，撑住他：“你怎么了？是恶心吗？”

伊思身体顿了一下，四肢因为太过用力的干呕和抓地，隐隐有些不正常的扭曲发颤。他松开嘴，抬起头，笑了一下，声音几乎含在嗓子里，脑袋嗡嗡地说：“是饥饿。”

带着某种血腥的渴望。

不是恶心，是饥饿。

因为太过饥饿，饿到干呕了啊。

安莉担忧道：“早上没吃早餐吗？”

安莉此时因为担心伊思，和伊思靠的很近，她的手还在伊思的手臂上。

伊思侧着脸看她，六只怪异的眼睛和她柔软浅白的脸只有咫尺，她的脸在那样近的六只眼睛之下显的那样的小，睫毛又软又长地翘在脸上。

伊思从没和人靠的那么近。

安莉因为担心伊思无力，手一直在给他撑着。

就是在这几瞬，伊思思维终于可以连贯起来，把安莉从黑暗潮湿的画面中剥了出来。

伊思缀着黑汁的笑容渐渐缓了下来，直至完全没有一丝表情。伊思黑洞洞的眼睛直视着她，好似没有波动的声音不自觉随着安莉轻了下来：“嗯”。

他想，他得想办法去了解堕化相关的了，他没想到堕化过后居然那么麻烦，他不能总这样下去。

“还可以站起来吗？食堂快到了。”安莉问，“或者再缓缓，我去给你买些糖。你头晕吗？”

安莉猜他会不会可能有低血糖。

“我可以站起来。”伊思说。

安莉：“我扶你。”

安莉扶起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伊思垂下眼睛，高挑的身材在安莉的牵扶下竟让人感到有些乖巧。

刚开始是因为伊思羞涩，安莉没有找到空档去关心他早上的课，现在是因为伊思饿过头了，安莉担心他，不想在伊思把饭吃好之前让他费力说话。

安莉知道饿到干呕的人，每多说一句话都会恶心发晕，十分难受。

安莉后来还是在路上的小卖部上买了包糖和酸奶给伊思，既可以垫一下，又不会影响等下午餐。

今天是报道后的第一天，学校各处都多了许多手上印着契约因的学生成对出现，食堂更是如此，并且为了祝福以及引流，食堂很多餐厅都有一对引导者引导生来吃饭，送一对拇指大的玩具娃娃的活动。安莉也收到两个娃娃的时候，她惊喜地笑了笑，喜欢的将两个玩具娃娃拢在了掌心，暂时先全保管起来。准备吃完饭，再把娃娃分给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