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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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端了碗新煮的粥进来，放下托盘忧心忡忡地转过身看向过于天真的主子：“那女侍是杨姨娘的人，您真以为是她自作主张投毒害您？她死的那么利索，明显早有预谋。”

“此事太过蹊跷，杨姨娘虽被禁足半月，但我覌姐夫对她的态度，想来用不了太久就会再次复宠。阿姐，你总是这样天真哪里斗的过她？”

沈氏坐在桌前忆想种种，越想越害怕，哪还喝的进粥。

紧抓着沈窈手不放，像是想攀附上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那我该如何是好？本以为能借着此事把她治罪，谁能想到她身边女侍担了责。”

沈窈回握下她的手，抬眼示意青莲先出去，青莲会意：“绿娥，我带你去我那换身干净衣裙。”绿娥随后同往外走。

四下无人，沈窈坐在沈氏身旁，语重心长发问：“阿姐，之前我问你可有和离之意你不肯，那现在呢？你真要一辈子蹉跎在这里，守着个负心人惶惶终老？”

沈氏抿着唇不应声，后在妹妹逼迫的神色下点点头：“你姐夫只是一时被狐媚子蒙住眼，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人，等他看穿杨姨娘为人就会知道谁才是真心为他好。和离之事往后不要再提了，我与他夫妻多年情分非比寻常，怎会因此弃他而去。”

她说到这眼窝又开始瞒起湿润，略带哽咽地望着身旁人：“妹妹，我今日找你来也是实在没法了，你人向来精明帮我拿个主意吧。我自己实在应对不来那个狐媚子。”

沈窈心里唏嘘，知道再劝长姐也无用，只能等过段日子让长姐见见裴桁再做打算。正了正身出声宽慰：“我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对策，只是这事还要你肯才能行得通。”

“妹妹快说。”

“我有意寻个人来进府与你作伴，一来能分散些姐夫对杨姨娘的宠，二来也能让杨姨娘不在针对你。端看姐姐愿不愿了。”

沈氏哪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后院一旦开了先例，往后旁人再塞人进来她也没办法推脱。

她左思右想好半天后，咬牙应下：“只要此人不像杨姨娘这般歹毒，往后我愿跟她和睦相处，便是她有了孩子我也可以不抱过来养，给她个体面让她自己带。”

“既然阿姐也同意，那我就尽快着手促成此事，以免杨氏得知再兴波澜。”

沈氏起身去里间开箱子，拿了张银票塞进沈窈手里：“妹妹不说我也知这种人可遇不可求，又要长得好，手腕心机还得高过那狐媚子，你帮我寻人免不了要做些打点，这是五千两银票你收好，若是不够你再同我说。”

沈窈没推脱，将银票接过放进衣袖里兜中，看着长姐喝完粥这才话别离开。

***

碧华院主房内熏香缭绕，杨曼姬坐在妆奁前眼里泛着森森冷意，她手中紧紧攥着根玉钗，郑重起誓：“安雅，我在此向天神立誓，你妹妹跟绵绵决不会白死，等我找到机会，定要沈氏姐妹血债血偿。”

她身后的女侍直接跪下，单臂扣在胸前微微躬身：“能为您死是安尔的无上福泽，沈氏姐妹不足为惧，还望小主凡事以大局为重，不要再冲动行事惹将军不快。”

杨曼姬扶起安雅：“原想先斩后奏，没想到半路会跑来个坏事的，白白害了安尔一条命。当初父兄执意把我许给他，哪料到他竟敢让我做妾，还让个商户女踩在我头上，我如何忍得了？沈氏，必须死。”“小主，将军早就与您说沈氏暂不能动，待日后随您处置，您何必急于眼下，要是坏了主上跟将军的事…主上什么人您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