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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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昭儿身体略好，世民给她讲了后来发生的事，秦王府也差点被太子府和齐王府的人马攻下，连一向儒雅的舅舅都组织一帮囚徒在芳林门苦撑，建成和元吉的男性子嗣全部被杀……

“对不起！”他背对着她，声音中有轻微的颤抖——这样的二哥，你还欣赏崇拜吗？这样的世民，还值得你的信任和喜欢吗？虽然算是成功了，可是未来的路也很难，走不好也是功亏一篑、千古骂名，可如果没有昭儿同行——

“世民！”这样的结局昭儿不曾想过，但现在只能接受——她知道这是一种结束的方式！他是横扫千军万马的少年英雄、俾睨天下的天策上将，却功高盖主也是被逼的无路可走！至少这个选择保全了秦王府及亲信派系，避免以后的血战殃及更多无辜百姓。

世民转身发现昭儿已经是泪流满面，“对——”

昭儿却伸手堵住了他的话，“你就是我呀！”

如果不是在玄武门亲眼所见，她恐怕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世民！那支射向建成的箭在她看来分明是射向了世民！还有元吉勒在世民颈间上的弓……他的生命就是她的，或许比她的还要重要——在奔赴玄武门那一刻就已经作了抉择，即使与全天下为敌，也只能选择他！

武德殿。

面对跪在面前的世民和昭儿，李渊久久说不出话来——记得当天正在泛舟，却见尉迟敬德等人披甲持矛直奔自己而来，“太子、齐王作乱，秦王举兵诛之，恐怕惊动陛下，特派微臣前来护驾……”

那个十几岁便随自己征战沙场、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那个血战玄武门杀兄弑弟、瞬间血洗太子府和齐王府的秦王？但他的表情不是来向自己认错的！

秦王妃？那个在三、四岁的时候就被他认定的儿媳，娴淑雅静，凡事循礼，平时又是最孝顺的，窦氏在的时候总是得意地说儿子性子烈，有昭儿在身边便会冷静、温顺不少……她竟然陪儿子出现在了玄武门！那么这些事她一定是知道而且支持的？！她是来请罪的！

可如果自己不是三番五次出尔反尔、左右摇摆……如果让秦王一家东迁洛阳……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唉——”李渊长叹了一口气。

看到父皇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也似变白了不少——他只是一个一夜之间家中遭到重大变故、失去了儿孙的老人，昭儿鼻子一酸，更是觉得愧疚，不由看了世民一眼轻声叫道，“父皇——”

李渊抬了一下胳膊制止了她，“父皇老了，也该颐养千年了，早该放手了……世民啊，全都在看着你，你的天下得之不易，守之更不易啊！”

“父皇——”听李渊要退位，世民还是一惊。

“太子只是过渡……”李渊打断了他的话，很是疲惫的样子，“你们下去吧，以后让承乾他们来看看我就行了！”

世民被立为皇太子。李渊又下诏，军国庶事无论大小均由太子裁决，然后闻奏……

东宫，丽正殿。

梦中：本来正在一起玩耍的建成和元吉突然浑身是血，伸手要冲过来抓世民……

“不要……不要……”自从搬来东宫之后，世民这两天一直睡得不踏实。

“世民，你怎么了？”昭儿看到坐起来的世民满头大汗，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想握住他的手，他却拼命抽出来……

她却坚定地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吻了吻……世民啊，昭儿会惧怕你的全部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