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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从城外骑驴回来,城门口贴了新告示,他只瞥了眼,转眼抛到脑后。
客栈里头闹哄哄的,他默默把驴牵到院后。正要去看看兰青如何,叶止竟从后头推门而出。今儿他依旧素净,头上簪了根錾云头的檀木簪子,远远先与宁朝作揖,眼下有淡淡青黑。
“叶少爷来这儿专程候着我来?吃饭了不曾?”宁朝拱手笑着问。
叶止当他客气话,站在院内树阴下口气疲倦,意简言骇道:“兰青昨儿唬着了。如今在里躺着,认不清人。”
他袖子上被抓出褶子,昨夜是费好大功夫从她身边挣脱,当中窘迫难与人说。
宁朝不语,而后推门时却扭头叫他:“你站住,不许回去。”
叶止挑眉,自己慢慢抚平褶子,踱步过去想看看宁朝是怎么治兰青的。
屋内安静,床上绡帐铜勾,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窈窕人影,随着开门声启稍有动静。宁朝慢慢悠悠走进来,先开口问:“这青天大白日怎地一人窝在床上?叶止那个混账玩意儿若是昨儿欺负你了,不必有过顾忌,尽管告诉我,我正愁这没借口打他呢。看他一脸欠样。”
兰青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个人看着手指尖都在发抖。愈发埋头在膝,缩成小小一团。
“你别过来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说。
“好,你静静,我心里头话多,且慢慢说给你听。”宁朝出去提了壶六安雀舌进来,倒茶喝茶,先润了润嗓子,少年声音确实润了不少。
他说:“昨晚上一直去了桐阳,回来便紧着赶路,水都没喝上几口。”
“去那边为的是找药,福安县几家药铺与我都不熟识。我重新问了大夫,柳大夫说你身上的蛇毒怪凶险的,等闲药治不得。我是一个穷掌柜,可与青青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便想着要花光娶媳妇的积蓄也得为你找,治好你的毒,这就去了我叔叔那边。”
“只要是好药,我全赊了一遍,等会喂药给你可不能辜负了赊下的帐。”宁朝面不改色说谎,拈着杯沿,余光瞥见门外的一道影子,冷笑了声。
“暮夏一过,入秋天凉。我还预备着叫过街的张裁缝给你裁几套衣裳,你喜欢什么样的?”
兰青脸贴着一侧的墙,半晌才道:“我留不了这么久。”
“昨儿晚上怎么了?有人来抓你不成。”
她回想一番,扶额叹了声,说:“我记不大清,确实有人来。”
那一伙人看着她,为首的正是叶止。大半夜不曾睡着,一身细葛道袍,抄手于墙角看她的狼狈姿态。
芭蕉低映,叶止道:“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临行前宁朝是叫他看着兰青的。他对旁的女子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叶止当不得慈父,对着兰青,夜里头便没有一点客气。
“果真如宁朝所言,是个不老实的。关回去。”
兰青是倔脾气的驴。只要无人敢拿宁朝的手段吓唬她,她定是不肯服。况且那时夜里黑,兰青不肯听话一面也是因为看不清他的脸。
她这双眼睛是一般敏锐,光听声音,尚在那一层妄想之外,未曾被迷惑去。
“你们就是狼狈为奸,凭什么管我。宁朝不在,你这里又是一伙人□□而来,焉知不是人面兽心的歹人?宁朝会瞎眼,我兰青是决计不会的!”她说完掉头就跑。
叶止没说话,身后他的护卫面面相觑,其中有一部分还是昔日宁家的护院,旧主子不在,姑且听他吩咐。
“这姑娘,也就宁朝喜欢。”他想起陈奚来,陈奚就不会这样蠢笨。
明知道最后的结果,跑什么呢?
“把她抓回来,不听话就绑着。”叶止道。
后头一切顺利,坏就坏在叶止进了那间有灯火的屋子。屋外黑漆漆分辨不得模样,明光下兰青脸上神情从屈辱变作了怀念。
叶止随即意识到这是为什么,眉头才皱,那头小倔驴不管不顾从几个侍卫阻拦,朝他快奔。
“自重。”
但兰青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唯有眼前之人,是她的可望不可即。即使时代已经变了,是清晰可见的不同,她仍旧愿意相信这衣服样貌,从现实中沉入那一片泛黄之景里。
“你再说一遍。”兰青被他推开,一身轻纱窄袖短衫,白色挑线裙子,站在那里扶着落地橱,眼睛圆睁,水光粼粼。
修身玉立的青年人黑了脸,挥退护卫。
他就知道,此人原不会正常的。
念及她也是个可怜人,叶止看在宁朝的面上,咳了几声,无可奈何说道:“爹让你闭嘴。回去睡觉,不要乱跑。”
兰青不为所动。
“听话,要不然宁朝回来,有的是法子治你。”
她眨着眼,泪眼朦胧中心口就失了一块,一边取出袖子里的手帕擦了擦泪,一边不是滋味道:“能不提他么,好不容易我看到爹了,只有我们。”
那声音是闷闷的,唯恐叫别人听见。
兰青仍是心里五岁的人,一件他便神志不清。叶止觉得奇怪,如今确实无旁人,他心头一动,当初的猜测似乎是可以验证一番,于是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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