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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居然不是壁咚吗?

所以这小狐狸只是在纯洁地比划身高吗?

所以是他自己污七八糟地想得太多了吗?

顾励沧桑微笑。

陈奉已伸出手来:“好了,不愿叫哥哥,不叫便是。我带你去房间。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便把顾励打横抱起来,快步上了楼。

顾励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生平头一次被人公主抱,不禁懵了,直到进了卧房,被丢在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

陈奉回身自壁橱里拿了药,来到床边:“脱了衣服给我看看?那麻绳绑得寸,得帮你上点药,不然你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顾励解开外衫,那本《射雕英雄传》的册子自怀中掉下来。陈奉把药放在一边,拿起来翻看一眼,忽然脸色一变。

顾励直觉不对,就见陈奉抬起了头,问他:“为何金庸先生的字,会与赛先生一模一样?难道他们竟是同一人?!”

顾励迎着他的目光说:“怎么可能,你想多了。之前我给你的书,都是我偷偷抄录的,这射雕的结尾,也是我抄写下来的。你想想,若是直接把原稿给你,赛先生丢了原稿,俞公公第一个就得怀疑到我头上。”

陈奉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不过你这字怎地这么丑?!”

顾励咬牙切齿:“……你一定要这样加重语气吗?!”

陈奉一脸嫌弃,啧了一声:“若有时间便到我这里来,我教你练字吧!”

顾励:呵,我看你就是想见我。

陈奉放下册子,拿起药瓶,对顾励说:“躺着,我替你上药。”

顾励解开衣服,躺在陈奉的床上,忽然问:“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的卧室来?这般赤条条躺在你床上,真是有点怪怪的。”

陈奉脸上一红,凶巴巴道:“不然带你到哪儿去?”

“上次我睡过的厢房呢?”

“没铺床。行了,我的床给你躺你就该感激了,居然嫌弃起我来了。”

陈奉把药酒倒在手里,搓热了双手,敷在顾励胳膊上,替他用力揉搓。刚揉搓时有些酸酸涨涨的疼,顾励忍不住叫:“疼!你轻点!轻点!”

陈奉不说话,双手毫不留情地转到顾励腰上,顾励被他搓得直叫唤,又挣又弹的,陈奉叫他闹得鼻尖都出汗了,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别叫了!”

他双手来到顾励胸前肋骨处,离两处红点只一根手指的距离。顾励屏着呼吸,不敢乱动,陈奉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拨动了那颤巍巍的珊瑚珠,一阵酥麻的感觉蹿上脊背,顾励握紧拳头,正想提醒陈奉不要乱碰,陈奉忽然加重了力道,顾励浑身一抖,一声提醒忽地变了个调子,似□□似哀泣。

陈奉脸颊飞红,咬牙切齿地在顾励额头弹了一下:“都说了别叫了!”

顾励推开他的手:“又疼又麻的!不用你来!我自己搓药便是!”

陈奉是真心为他着想,怕他落下捆伤来才费这老大的劲给他上药,哪知道顾励又扭又叫的,叫他一把火蹭蹭直冒。既然顾励要自己来,陈奉也不理他了,把药瓶丢给他,一个人坐到一边喝些水。

顾励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了,从肩膀开始,一点点搓着他觉得酸胀的地方。搓完前头,后背却够不着了,还是得求助陈奉。

陈奉见到他求助的目光,放下茶盏,凉凉地问:“你不是要自己来吗?”

顾励理亏气短,只得讨好道:“奉奉。”

陈奉耳朵明明一瞬间红得滴血,脸上却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走上前来,命令道:“你不许再乱扭乱叫了!”

顾励点点头。

陈奉见他这般乖巧,心也软了,叫他趴在床上。顾励依言照做,陈奉挑亮了灯芯,扭头看去,就见一扇白玉似的后背温顺地卧在陈奉的床榻上,昏黄的光线中,一切都蒙昧污浊,唯有那扇流畅温润的后背,闪动着白玉似的光亮来。

陈奉一时间迟疑了。

顾励尚不知道他这温顺的姿态有多么让人想要肆虐,还懵懂地回过头来,催促道:“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陈奉只得坐到他身旁,说:“我可说好了,你不许乱动乱叫,若是乱叫一下,我便打你一下!”

顾励不耐烦:“知道了!快些吧,别让我着凉了!”

陈奉倒了药酒,把两只手掌都搓得湿润润的,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亮。他把双手按在那扇后背上,用力揉搓。终于,那后背也跟着蒙上了一层珠光似的色泽来。

陈奉心头忽然泛起一股满足感,好像他早就期待着把这白玉似的后背弄脏似的,期待着这后背沾上与他同样的颜色似的。

陈奉的双手力度越来越大,顾励忍不住哼了一声,下一刻,只听“啪”地一声,屁股上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叫顾励简直不敢相信了。

陈奉的声音低沉沉,仍是冷静的强调,却含着一股压抑的克制:“我说了,你叫一声,我便打你一下!”

顾励又羞又愤,怒道:“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

陈奉反问他:“那你说我打你哪里好呢?我手劲这般大,打你哪里都要疼,唯有你这臀部多肉,打起来不容易受伤呢。”

他说的振振有词,竟像是真的在为顾励考虑似的。

好像他不是恶劣地觊觎那肉嘟嘟的一团已久了似的。

见顾励气得脸颊发红,陈奉嘲笑道:“不想被我打,那就不要出声。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吃不住么?”

顾励咬咬牙,趴在陈奉的床上,咬住了陈奉的枕头。

陈奉继续给他上药,或许这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上药。那是两个人之间的拉锯战,一个想尽办法逼迫另一个出声,另一个赌上了尊严和骨气,就是不肯张口,于是那白玉似的后背饱受□□,要不了多久,定然就会显现出青色的指痕来。

待终于把药酒都搓开了,陈奉收了手,有些遗憾似的:“你倒是个男子汉。”

顾励颇为得意,转过身来,躺在陈奉的枕头上,顺手摊开他的被子往身子上一搭:“那是。”

顾励叫陈奉折腾得出了一身汗,有些疲惫,虚软着身体,脸颊在陈奉的枕头上蹭了蹭:“陈奉,你被窝好香。”

陈奉拿起书册,坐在旁边看着,不经意地嗯了一声。顾励已闭上了眼睛,毫无防备地入睡了。

陈奉捏着书册,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顾励的脸入神。

这脸静默时,为他的色相着迷,这脸喧闹时,为他的神采着迷。

都怪奉奉的被窝太香了,以至于顾励一觉睡到天亮。迷蒙间感觉到身上压着东西让他喘不过气,顾励下意识地以为是贞儿的小胖腿压着他,喃喃说了句:“贞儿,你长胖了……”

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问道:“谁是珍儿?”

顾励睁开眼睛,眼前是陈奉那张惊艳的脸,然而此时顾励只觉得惊吓。

“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励一屁股坐起来,四下一看,他居然在陈奉的床上睡了一夜!

一夜没回宫,不知宫里会不会又有人找他。顾励心急火燎,想赶紧回去,陈奉伸出手,把顾励拉进被窝,手脚并用按住他:“说说,谁是珍儿?”

顾励挣脱不得,禁不住打了个呵欠,躺在床上,他的骨头又酥软了,不挣扎了。他说:“我养的小狗狗,怎么?这醋你也要吃?”

陈奉恼羞成怒:“什么吃醋?一派胡言!”

顾励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早春冷静的空气凝成缱绻的雾,让顾励的心都跟着懒散起来。这种天气,就应该赖床啊!反正也已经一夜未归了,就再躺一会儿好了。

说起来,自从穿到这倒霉催的后楚,成了这倒霉催的皇帝,他有多久没赖过床了?

顾励长长地,悠悠地,满足地呼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他一直觉得陈奉被窝香香的,那香味其实是自院子里的槐花散发而来的。

陈奉背对着他,只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

顾励在他身上蹭了蹭,还没睡醒似的,吃吃笑道:“陈奉,你是槐花精变得吧。”

陈奉转过身来,脸上被棉被捂得潮红,一双翠眸闪亮亮地看着顾励。

“我是槐花精,你是什么精?我看你是个小狐狸精!”

顾励笑起来,棉被都跟着胸腔震动。小狐狸明明该是陈奉才对,这人居然好意思说他是狐狸精。

棉被被震下了些许,露出两人的肩头。陈奉把棉被往上拉了拉,伸出胳膊,替顾励掖住被角,这样一来,他就把顾励圈在怀里了。

清晨的光线还很是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梦里似的。这种不辩晨昏的梦境里,适合发生一切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所以陈奉轻轻地靠近,亲了顾励一下。

顾励眨了眨眼睛,反应迟钝似的,或者说在这个只有晨雾、槐花、昏暗光线和闪闪发光的绿眼睛的清晨,他只想暂时躲在温暖的棉被里,放任自己遵从内心,什么都不去想。

放任陈奉再次靠近,颤抖着呼吸,轻轻含住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平行时空小剧场:我是一个鸭浇面味的Omega,我有一个死对头,是一个槐花味的Alpha。我们的梁子,自幼儿园时就结下了,那是我还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努力地对他微笑向他示好,希望我们能做好朋友,然而这个槐花味的混蛋,从爸妈怀里走到我跟前,然后恶狠狠地一下子怼在我的脸上!用什么怼的?当然是用他的嘴!当时,我的哭声伴随着两家大人的欢笑响彻了幼儿园的天空,从那时起,我就赌咒发誓,我这辈子跟陈奉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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