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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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沉沉：“凝碧，你做的太过了。”

拂珠回忆了下。

她只好心给楚秋水提了建议，她又没骂人，更没打人，这就叫过吗？

哦，大约在乌致的眼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楚秋水的伤害。

一如懒得理会楚秋水，拂珠也懒得给乌致回话。

正要扔了传音符，就听乌致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他道：“明知秋水大病初愈，你不看着她就罢了，你居然还……”

还什么，拂珠不知道。

因为她赶在乌致说完前，一把捏碎了传音符。

符纸碎成万千灵光，沾染在掌心，拂珠吹干净了，面无表情地想大病初愈，关她屁事。

她整顿好心情，继续看向跑圈弟子，挨个调整握剑姿势。

时间流逝，等到不管是握剑，还是拔剑和收剑等，所有弟子的动作在拂珠看来勉强过关了，她摆手，让他们各回各峰。

为首的弟子问她明日还在这儿教吗？

拂珠颔首：“别的都好学，御剑术的话，快则两三天，慢则半月一月，全看你们自己的资质。我既答应教你们，总得把你们全教会。”

诸弟子闻言大喜，千恩万谢的同时，心里也寻思着明日要带些什么好东西送给凝碧道君。

“往后我每天卯时来这里，”乱琼出鞘，拂珠带着白近流踩上去，“别记错了。”

“是。恭送凝碧道君。”

弟子们下拜，目送拂珠御剑离开。

不过拂珠没能立即回到越女峰。

因为行到半路，有燕骨峰执法堂的人现身，叫住了她。

认出是执法堂的狄副堂主，拂珠很给面子地停下。

没等她开口，狄副堂主便匆匆拱手：“凝碧道君今日可去了藏宝阁？”

藏宝阁，顾名思义，藏有宝贝的阁楼。

它与功德堂、执法堂一样，也位于燕骨峰上。

拂珠摇头：“没去。”

然后将她今日到燕骨峰后的路线详细说了，统共也不过峰主洞府、功德堂与练武场这三处。说完问：“可是藏宝阁出了什么事？”

深知以她的为人，必不可能有所隐瞒，狄副堂主神色暂缓：“不瞒道君，藏宝阁半刻钟前失窃了。”

拂珠心有所感。

失窃的肯定是第一时间能联想到她身上的。

果然，狄副堂主沉声道：“祖师那把万音剑不见了。”

万音剑是万音宗开山祖师的随身佩剑。

虽只是佩剑，所用次数不多，但好歹陪祖师征战过无数秘境，见证了万音宗的崛起，故祖师飞升上界后，留下的万音剑被供奉于藏宝阁，好让后代弟子瞻仰祖师荣光。

而今的万音宗，众所周知，只乌致尊者与凝碧道君是会用剑的。

拂珠没觉得冒犯，点头道：“是该先问问我。”

“道君不怪罪就好。还有一事……”

狄副堂主说着，取出面传音镜。

拂珠一看，镜子上呈现的赫然是她在楚歌峰上的住处。

原来狄副堂主拦住她的同时，执法堂另外的人也在迅速动作，想尽快查到万音剑的下落。

狄副堂主连连致歉：“事发突然，没能提前知会道君，还请道君见谅。”

执法堂的行事风格，拂珠是清楚的，摇头说无碍。

此时住处大门已打开。

执法堂那一众人边往里走，边对着手中传音镜笑道：“凝碧道君，我等还能不知道您吗，咱们应付应付就行了。”

说笑间，众人抬头，那把刻满了音律的万音剑正明晃晃地挂在墙壁中央。

笑声倏然止住。

这……

狄副堂主也蓦地转头看向拂珠。

拂珠没有慌张，只说：“我已许久没去楚歌峰。”

这住处更是好多年没进了。

狄副堂主沉吟道：“用追灵术。”

那边应下，印法一结，偌大住处里登时光芒闪烁，灵力痕迹一览无余。

细看大多色泽黯淡，确实非近期所留。

拂珠没说谎。

狄副堂主正想那万音剑是如何进去的，难不成世上还有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符箓阵法，就听拂珠开口了。

“倘若进我住处的，是凡人呢？”

众所周知，而今的万音宗里，只楚秋水一个凡人。

用不着这边狄副堂主吩咐，那边执法堂众人即刻分出两人看守万音剑，其余人直奔乌致洞府。

执法堂速度是真的快，仅数个呼吸，狄副堂主的传音镜就已显出洞府外的景象。

没等守门的弟子喝斥来者止步，执法堂众人大步上前，蛮横闯入。

许是洛城大夫医术高明，不久前怎样都昏迷不醒的楚秋水，此时正倚坐在亭子里，面庞微红。

至于乌致，他坐在楚秋水对面，手中拿着颗碧绿的珠子，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