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别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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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为首的道：“道君可是担忧我等一时冲动？道君大可放心，我等其实早就想找道君学剑了，只是一个人实在不好意思……道君教吗？或者道君有什么需要的，符箓，丹药，法器，我等一定想办法给道君送来！”

说话间，几个较为健壮的弟子更是挺直胸膛，努力展示宗服下的肌肉，意图让拂珠看出凭他们的体魄，足以胜任学剑期间的任何磨炼。

拂珠失笑。

她道：“教倒是能教。”没等这群弟子喜出望外，她话音一转，“你们师父知道你们来找我学剑吗？”

“……不知道。我等看到道君来燕骨峰，就赶紧跟过来了，没记起要跟师父请示，”为首的心虚地挠了挠头，“应该不用跟师父请示吧？我等就是想学几招简单的，像挽剑花啊，比较潇洒的出剑收剑之类的动作，还有道君刚刚的御剑之术……”

他越说越心虚，脸都有点泛红。

其余弟子也摸鼻子的摸鼻子，扭头的扭头，如出一辙的心虚。

虽说他们学剑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引起师姐师妹的注意，但怎么到了凝碧道君跟前，就觉得他们真的只是为了耍帅？

好在凝碧道君没笑话他们。

她道：“别的都不难，御剑术对你们可能有些难度，得学上一段时间。随我来吧。”

弟子们闻言大喜，忙不迭跟在她身后。

有旁观全程的觉得有趣，也想学学别宗里盛行的御剑术，抓紧同拂珠一说，也跟上了，百人队伍逐渐壮大。

因越女峰仍处于闭山状态，拂珠带着这群弟子去了燕骨峰的练武场。

特意挑了有兵器架的，同时也是占地最大的一处，等弟子们按身高重新站好后，拂珠摆手，让他们先绕着场地跑上几圈。

有人不解，立即就问了：“道君，缘何要跑？”

没等拂珠开口，先前那个弟子就解答道：“见过剑修吗？剑修虽非体修那等专注肉身的，但也少不了对肉身的磨炼，否则无法承受长年累月的修行。我等也一样，虽然只是学点皮毛，但为防掌控不住灵剑，普通的磨炼还是要有的。”

他说完，拂珠点点头：“跑吧。”

再无人提出异议。

整个万音宗除拂珠外皆是音修，平时修行要么站着弹奏，要么坐着，哪里注意过肉身，当下没跑两圈，就有人累得不行。

喘着粗气抬头一看，才恍然难怪跑起来跟没修炼似的，原来凝碧道君早在他们刚开始跑的时候，就释放了她合体期的威压，令得他们体内灵力无法调动，这才如凡人般疲累。

嘶……

凝碧道君可真狠。

然而即便如此，也无人停下。

弟子们顾不得说话，只埋头苦跑，大有不累到抬不动腿就绝不会停的样子。

看他们态度还算认真，拂珠分出一缕灵识继续看着，同时让白近流也帮她盯下，而后乱琼悄然出鞘，她于旁边空地练起剑来，也算对这些弟子的激励。

因为北微是音修的缘故，认识的剑修大能再多，也没法给拂珠提供真正剑修所需要的种种坦途，所以拂珠于剑道上可以说是自学成才。

她学的很多，妇孺皆知的太极剑，西天须摩提特有的达摩剑等，全熟练于心。

练得久了，便熟能生巧。

如眼下，各种常见的剑术被拂珠使出，仿佛蕴含着无上剑意，剑光几乎闪花围观者的眼。

当然，练剑归练剑，拂珠并未忘记关注跑圈的弟子们。

每每有弟子嫌累不想跑了，拂珠就有意无意地挽个漂亮的剑花，或挥出潇洒的一剑，看得想就地躺倒的弟子立时喝了大补汤般，又浑身是劲地跑起来。

拂珠对此甚是满意。

再跑两圈，今日就算差不多，等他们灵力适应肉身，便可以教授最基础的握剑了。

忽而——

“凝碧姐姐。”

听得这么一声，拂珠不用猜都知道，这必然是楚秋水。

据早先被白近流无意中拆开的一张传音符上所说，那日楚秋水吐血后，一直缠绵病榻，连床都下不了。

这大冷天的，楚秋水不好好在乌致洞府里呆着，跑来燕骨峰做什么？

拂珠收剑负后，回身看去。

楚秋水正立在不远处。

她身上披着绣有白梅的粉红斗篷，被柔软狐毛围着的脸尚有些未褪去的病色，嘴唇也不如身上斗篷粉润。

此刻她满目崇拜地望着拂珠。

“凝碧姐姐，你习剑可真好看，我也想学。你教教我好不好？”

“……”

拂珠沉默。

“凝碧姐姐？”楚秋水又喊。

“哦，忘记说了，楚歌峰的我一概不教，”拂珠回神，淡淡道，“找你的乌致哥哥去，别在这儿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