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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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算大的咒术学校，因为一下子被挤进了太多的人而变得闹哄哄的。

在这个交通与联络都不方便的时代，五条信两年多来满打满算才找着了二十来个天生就能看到咒灵的人，虽然普通人通过后天的训练也能够祓除咒灵，但在他看来，咒术师一职本就是无可奈何才踏上的道路，这条路上往往充满了残酷、悲哀与绝望，没有必要再将无辜的人卷进这个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了。

如同咒灵诞生自诅咒一样，咒术师的诞生又何尝不是因为诅咒呢？与阴阳师们不同，咒术师力量的来源是人类心中的恶意，他们所承担的诅咒越大，力量就越强，因此大多数咒术师们或多或少精神状态都会有点不稳定。他们一面自傲于自身的力量，一面又在心中隐隐羡慕着旧时拥有净化之力的阴阳师们。

然而阴阳术的传承早已断绝，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些只言片语罢了。没人知道在久远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阴阳术又为什么会消失在后来的历史中，就像是被人可以抹除了所有的痕迹一样。

对咒术师圈子不了解的甘柚自然不会知道她那几本“基础”阴阳术的书籍有多么宝贵。虽然是“基础”，但那也是针对当初撰写出它们的人罢了，其中被列为基础阴阳术的破魔刃更是能够一击消灭掉一个实力有了大幅度提升后的下弦。

五条信看着少女随手扔给自己的几本书，那态度仿佛丢过来的是几张破旧报纸，足以让绝大多数的咒术师当场吃起柠檬。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五条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有点不稳，哪怕只是这其中的一页就已经足够被一些小家族供起来了。

“嗯……”甘柚歪了歪脑袋，眨巴了下那双金瞳，“阴阳术速成手册？”

五条信：……

神特么阴阳术速成手册？！这明明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好嘛！就凭这几本书他就可以去和咒术界的老木头们狮子大开口了！

但在得到了阴阳术的资料后，那群老木头们恐怕会更加积极地搞事就是了。

他长叹一口气，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算了，反正你也和咒术界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真的想好了吗？愿意把这个给我？让我教给学生们？”他收敛起心思，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甘柚反倒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严肃，“没事啦，反正这几本只是复刻，原版的在我这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五条信随意地翻开书瞄了几眼，“你没意见就行。”

甘柚原本以为，要让咒术师们和鬼杀队熟悉起来，可能起码得花上一两个月，但在她从五条信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双方居然时分和谐地开始相处了。

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独自坐在一边的炼狱。

炼狱：“嗯？怎么了吗，甘柚少女？”

“不，什么都没。”

原来亲和力buff是能够人传人的吗？

事实上，炼狱虽然具有独特的人格魅力，产屋敷耀哉也是基于此才让他第一个领队，但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双方之间的共同点。

咒灵，普通人看不见，恶鬼，斩杀后不会留下痕迹，因此不被人知晓；咒术学校，是不被咒术界正统认可的机构，鬼杀队，同样不被官方承认的组织；咒术师，使用着咒力的异能力者，鬼杀队剑士，借助呼吸法达到常人难以企及之地。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已经踏上单行道的人，所有人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半道殒命的心理准备。

这是条过于孤寂于残酷的旅途，难得碰上与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人，或多或少让他们有了种惺惺相惜之情。

他们彼此交换着与咒灵、与恶鬼战斗的故事，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

甘柚放下了心，还好没有把这件事搞砸，不然自己真的是无颜回去面见主公了。

咒术学校是管吃管住的，五条信特地请了厨师过来，还在旁边建了个宿舍小屋。

虽然这些条件只能说是“初版”的状态。

甘柚站在宿舍前，嘴里还在回味着中午的咸鱼——实在是太闲了，闲到她都忍不住饱含热泪了！

对此，五条信表示：“哎呀！没办法嘛！鹤见大叔原本是专门杀鱼的嘛，他拿起菜刀也才三个月呢。”

甘柚：“……你就不能请个专业的厨师吗？！”

五条信：“钱要用在刀刃上！”

太惨了，明明是个富家大少爷，却活得像是个刚刚创业的穷小子。

在甘柚心里，初次见面时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富贵气息的五条信，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在北风呼啸的声音中，破旧的宿舍小楼摇摇欲坠，木板连接的地方发出“咔擦”的声音，不禁让人退避三舍，本来还算热闹的人们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咒术学校的学生们也有些尴尬，难得有客人来，结果就让他们看见了这么简陋的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