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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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气急败坏的男人怎么肯听她的，黑眸一眯，更将她揽在怀里，扬起的脸带着淡淡的笑容：“丫头，你是不是很想念奶奶了？”

啥？

“是有一点，可……”话说到一半，顾萌恶狠狠地抬起头，知道他的意思，打算把她的行踪告诉奶奶，于是大大的眼睛瞪圆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卑鄙。”

宋维黎的回应是嗤笑，喉咙略微滚动，让两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屑。深黑的目光对向陆子笙，只是随意地撇撇唇，便淡漠地从他身边走过。

这下，即使顾萌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可怜兮兮地冲着陆子笙挥手：“陆子笙，记得在你的公司给我留个位置啊。”

这句“友好”的道别，毫不意外得引发了某人的冲天怒火。当下手臂一横，将恋恋不舍的女人抱在怀里。快步下楼。

黑色路虎就停靠在楼下，顾萌在闹脾气，怎么也不肯理他。车厢内异常寂静，她将脸贴在车窗上，眨巴着眼睛看着窗外：“宋大叔，你这样带我离开，我很为难。”

“陆子笙并不介意。”

睁眼说瞎话！顾萌气呼呼地鼓起双颊，眼儿瞪成两只小圆圈，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来回戳弄：“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不介意了？你说不介意就不介意嘛？你这样随便带我走，他会很生气的，他……他可是我男朋友！”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可当时脑子一抽也没管那么多，现在看见宋维黎忽然变得凌厉的眼神，她反而挺起了小胸脯，不肯示弱。

“你瞪我干嘛？陆子笙本……本来就是我男朋友。你没看我都搬家啦，要不是你打断……我们早就早就……”

尾音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讥笑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

宋维黎斜挑起唇，淡漠地开口：“早就什么？”

又恢复成疏冷的模样，顾萌扬起颈子，脑子里还想不出辩驳的话，却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半夜三更，毫无防备地在别的男人家里洗澡。奶奶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关你什么事！”她气急，宋维黎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提起她最最愧疚的奶奶：“我自己都不介意了还要你管么？我早就成年了，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口不择言：“宋大叔，为什么过了四年，你还是这样独断专行？”

也不知道话里那个字眼犯了忌讳，宋维黎身躯骤然一僵，方向盘上的指关节折成九十度，紧绷得下颌对着她惊骇的眼，而后深深地抽气：“我独断专行？”

“顾萌，我对你的费尽心机，在你看来就是独断专行？”

她很想重重地点头，让他知道自己四年来的怨气。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诧异得发现，那双总叫她看不透的眸子，如今竟隐约透出失望？

红唇再度开启，却什么也没说。她用力抚着胸口，说不上这闷疼感是什么，可一双眼儿四处瞄四处看，就是再也不敢去瞧他的表情。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幽静的别墅外。倦极的顾萌，推开车门站在旁边。裸露的脚底和地板接触，冻得有些发紫。

她可怜兮兮地揽紧了外套，暗暗抱怨这变化多端的天气。

“宋大叔……”车门被重重甩上，她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见逐渐远去的背影。想了想，只能踮起脚尖，自食其力。只是心底多少有些发酸，下车的一瞬间，她还以为他会过来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