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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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比武招亲

“不可能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拥有一段跟别人共享的爱情,更遑论跟别人共享的婚姻！”虽然就这样放弃李峙这个自己迄今为止唯一有些许喜欢的人，也有些不甘心。呵,可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不能两全。人也就是这样，想要的太多，最后什么时候都得不到。

“况且,沈家如今摊上贡酒的事儿，你还敢娶我吗？”沈漪的语气有些自讽,她知道，李峙来见她还有一层目的就是同她说贡酒的事儿。不过，沈家人早提前得到了消息。

李峙被这问题问得一愣。

诚然他也知道，凭沈家的人脉,自然是不需要任何人通风报信的。他心底也相信,沈家不会在贡酒里做手脚,明目张胆的毒害父皇。可他清楚,父皇心里非常忌惮这件事儿,这段时间沈家处于危险期，无论谁与沈家联姻，都会遭到父皇的怀疑。况且，王观的事儿还没过去,母妃也牵扯其中，他不能再在父皇面前出哪怕一点点的差错。

同时他也不能叫李峤占了先机，他不能叫沈漪嫁给了李峤,毕竟沈家无论何时，都是无人可以比拟的财富支持。

他早已权衡好了利弊，所以才会这么匆忙就表了白。

“阿漪你放心，我相信沈家是清白的，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而且这次我这个案子是七弟负责查，我相信以七弟的能力应该很快就可以……”

李峙自以为在安慰沈漪，没想到沈漪听都没有听完就用力挣开了他。

“我问的是你敢不敢在这个时候娶我？”

回答沈漪的是无言以对的缄默。

他不敢说。

“好，我知道了。”

沈漪敛去泪水，低头掸了掸方才因拥抱而生出褶皱的袍角。对着面前人恍然一笑，李峙看出，她眸子里全是意兴阑珊。

她抬脚离开，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追。只看着绍兴府的阁楼寰宇，徒生叹息。

两日之后，正月初九的早晨，李峤一行人连夜赶路到了绍兴府。他没有下令立即进城，而是叫大家先在驿站休息半日，自己则准备先跟十五去沈家探探。同行的程成许是太累了，对于这个安排没有提出异议。

与此同时，富甲天下的沈家正在为沈漪举行盛大的比武招亲。外人看来，沈家对贡酒出事一事似乎还毫不知情。可其实不然。

沈漪之所以草率地决定要比武招亲，把婚姻大事交付给一场使用蛮力的比武，一是她还没死心，想看看还在江南的李峙会不会来，敢不敢上擂台。二是沈家现在暗流汹涌、如临深渊，必须找个机会支开贡酒酒坊里那些官府的人，抽调走所有的工人，避开众人耳目，不打草惊蛇地查出在贡酒里下毒的那个人。

比武招亲现场，人山人海，万人空巷。说是整个绍兴府的人都来蹚沈家这趟热闹也不为过。

真正站在阁楼上看着台下汹涌的人群和台上络绎不绝的挑战者的时候，沈漪心里格外的平静，没有一点儿兴奋。她想好了，如果李峙上台了，赢了，她就愿意不去想他的妻妾，甘心情愿嫁给他。如果他不来，那么她心底里残存的关于他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他还是来了，她看见了，隔着人海，隔着亭台。

可从擂台上有第一个人上去，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六个了，他还是没有上去。只是局促地站在人群中，时而望向擂台，时而望向她。

第十七个人……第十八个人…第十九个人……第二十个人……

第二十个人是个面相狰狞的壮汉，一双拳头勇猛有力，一转眼已经干倒了好几个后来上去的青年才俊了，还叫他们都挂了彩。渐渐的，台下跃跃欲试、想当沈家女婿的人越来越少了。

即便是这样，李峙他还是不愿意上台来么？

沈漪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台下。

台下，人群都在窃窃私语，讨论是否沈家小姐就这样便宜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王兄王兄，你看那个姐姐那么漂亮，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壮汉么？他脸上有好多疤呀！”人群中，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拉着哥哥挤了进来，少女和哥哥俱是一身蛮夷装扮。

她是孩童心性，说话也没经过琢磨，可倒是一下子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阿蛮，不要这么大声，大家都听到了。”客恒语气温柔，提醒着眼前有口无心的妹妹。他早叫她在外不要叫他王兄，而她好像没记住，还好没人在意。唉，真拿她没办法。

他抬首，望向阁楼上那个招亲的小姐。这一望，却再没能移开目光。

他见过她的。

那一日她也是这样，红色的狐裘披风，月白色的曲裾长裙。也是这样皱着眉头，揪着酒馆阁楼上盛开的花儿。那花儿刚好落在他头上，他还道是谁不晓得怜香惜玉，没想到一抬眼，看见个人比花娇、眉眼含愁的她。

原来她是沈家的小姐。

“喂！王兄，你怎么了，怎么看呆了？”阿蛮摇着客恒的胳膊，好半天客恒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客恒还后知后觉，阿蛮已经在坏笑了。

“王兄，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要不要上擂台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