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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正式报道的那天,年轻漂亮的辅导员(姓周)在流程表上填上了一些数据,都是些该上交的费用,然后叫我签字。看到住宿费一栏中写道:四人间,1200/学年,我就说:“周导,不是有800/学年的八人间吗?”周导说:“八人间只有女生宿舍有,男生少,只有四人间。要不把你安排到女生那边?”说完笑着看着我。我说:“行吗?”周导把笔扔给我:“签吧,你!”
四人间的费用贵是贵了点,可环境好,住着舒服,人少清静,又没有急着上厕所却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情景发生,多花四百买个安逸还是值得的。
我是第二个进寝室的人,第一个是家在邻市,穿得有些时尚的同学,姓高,可遇到他我却不怎么采烈。他是我第一个认识却也是第一个不认识的人。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日子里,就发现他是个斤斤计较,爱占小便宜,虚伪连上帝都后悔把他降世为人的人,所以我们寝室其余的三个齐心合力地孤立他,打击(正当)他,排挤他,使他最终搬出了A1307,即我们的宿舍,那晚我们三个痛快喝了一场,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认识那姓高的了,1307由四人间变成了三人间。
第三个来的是一个身材有些稍胖,个头170cm左右,帅气阳光的小伙子邓宇呈,我们叫他邓仔,家在四川。经常把“饭”说成“换”的他,是我以后很是想念的兄弟。因为我们曾经在一起,是那么快乐,生活从来只是潇洒,从不感觉无聊。
最后一个来的是在我生活中,和我闹得最凶的兄弟,感情撕不开的朋友,侯伟。来的时候,戴个黑框眼镜,一身西服打扮。和我一样,是个身材消瘦,上个厕所不叼支烟就造不出废物的人。但有一样不同,他在女生面前总是沉默的羔羊,而我则是欢跃的羔羊,他的这种情况只限于在女生面前。在我与他之间,他就是个爆发的疯子,解放的囚奴,抓住你不整死不罢休。而我正好有一种疯子爆发囚奴解放式的性格,所以我们整日掐打吵闹,不息不休。每当这个时候,他把沉默早已丢给了空想主义。
铺好床铺,四个人互相认识了之后,邓宇呈(我们叫他邓仔)提议:“相遇即缘,以后就朝夕相处了,我们要成为现代‘四人帮’。为了一起在大学里能干出番成绩来,我提议先去吃一顿。”就像注定“四人帮”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一样,我们四个吃了大学里或许今生中唯一一次相聚的晚餐之后,姓高那小子,便被踢了出去。过去的四人帮是被人民正义的力量打败的,而我们是由尖锐的内部矛盾而搞垮的,也许四人帮这个名字就不是个吉祥称呼,我们当初就应该叫B4(4个boy),或许还能比F4更火。
大学就是个小社会,就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群众多,人性复杂,虽然尔虞我诈的程度很浅,但在大浪淘沙过后,能找到一两个知交的朋友,却也很难。每个人几乎都似熟悉的老朋友,见面的问候是那么的亲切饱暖,在心里,双方最多算是个泛泛之交,也许还谈不上交情,只是例行处事而已。不像在高中的时候,四五个哥们轮流抽一根烟,从不嫌弃谁流在烟屁股上的口水多,所以有时邓仔或者侯伟和我抢抽一支烟,我倒感觉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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